陸之禕甚至都不知道陸之是怎麼做到的。
明明就是青春明的年輕,生生把自己活了一個未婚媽媽。
確實沒再讓陸淺淺離開自己半步。
「小,是大哥錯了,大哥錯的很離譜,所以大哥懇請你,至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淺淺是我的兒,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把照顧得很好。」陸之禕抑著心中的痛楚,真心實意的乞求。
只要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就算讓他親自跪下都可以。
「大哥,你有過機會的,但是你自己不珍惜。」
不然,也不可能把陸淺淺就這樣帶在自己邊。
「如果真的這麼恨我,為什麼那個時候小汣和天萇在陸宅,你為什麼問我,我們能不能得到小汣的原諒?」
陸之禕知道,那個時候,陸之心裡分明也是有了希冀的。
陸之看著他:「對,沒錯,我是有過希,但是知道小汣消失在了他的婚禮上,我才終於清醒了,陸之禕,這一切,都是你造的!如果不是你,小汣就不是失蹤,如果不是你,他就會進那個該死的基地,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變一個沒有的機!」
「陸之!」陸之禕紅著眼:「你以為你把陸淺淺照顧得很好嗎?你這些天都幹了什麼?你讓陌生男人去兒園淺淺,那當你追求男人的手段?!」
陸之頓時愣住。
「你找人跟蹤我?」
「陸淺淺是我的兒,我找人看著有什麼問題?如果不是我找人看著陸淺淺,這次生病住院恐怕我都不知道,陸之,就連淺淺生病,你都不打算告訴我!」
陸之冷笑著:「淺淺今天還能你一聲爸爸,你應該知足了。」
陸之禕看著,眼神堅定:「我明天就會把淺淺接回來,不論你們原不原諒我,我以後都要和我的兒生活!」
「不可能。」
「小,淺淺已經長大了,你該有你自己的生活了!」
陸之咬牙:「淺淺就是我的生活,我絕不允許誰把他從我邊搶走,特別是你!」
「可是你問過淺淺嗎?我告訴你,淺淺想要和的爸爸一起生活!」
陸之一言不發,轉走了出去。
回到陸淺淺的病房,發現李若芹也在。
兄妹倆在樓梯間吵架,聲音大到已經傳到外面,李若芹見陸之臉難看,那一刻也沒吱聲。
陸家人每個人都有心結,但陸之最重兄妹,小時候又和陸之汣最好,所以心結也最重,原本以為這個兒最是乖巧的,但是李若芹到頭來卻發現只要是陸之想要做的事,幾乎沒有人做不的。
「媽,你替我看一下淺淺。」
李若芹看著:「要出去?」
「嗯,有點事。」
李若芹點頭:「你去吧,有我在你放心。」
陸之應了一聲,轉出了病房。
來到醫院門口,發現自己的車子已經不知所蹤。
大概是下午來的太急,車子隨意停在門口,被醫院的保安拖車拖走了。
陸之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到了雲艾路口,陸之停了車子。
雲艾路並不是一條廣為人知的路段,連通行的車子也很。
路旁茂的梧桐將整條路覆蓋,線暗得讓人辨不清前路。
陸之隻走進暗影里,往事一幕幕翻滾而來。
[六姐,我發現一條小路,特別適合種樹,六姐喜歡梧桐,我就給六姐種梧桐好不好?]
[每年種十顆,種到一百顆,六姐就長大啦!]
[六姐,小舞姐知道我給你種樹了,說不稀罕,但是我覺得公平起見,今年還是給你種五顆,另外五顆,等到小舞姐的生日再種。]
第一顆梧桐樹到第三十五顆梧桐樹,陸之汣種了四年。
但最後,屬於陸之舞的那五顆來沒得了及種下,陸之汣就徹底消失了。
等到陸之獨自一人,種滿第一百顆梧桐樹的時候,陸之汣真的回來了。
但直到那一刻,陸之才明白,永遠的失去了從前那個純真善良的弟弟。
陸之走到第三十五顆梧桐樹下。
安靜夜晚,梧桐樹葉卻被夜風吹得沙沙響。
也許是恨陸之禕的自私。
也許是恨自己的無能。
陸之疲憊地蹲下shen來。
原本以為,終於要結束這數年的煎熬,但現實卻狠狠給了一掌。
但那麼沈天萇陸之汣,竟然連他們的婚禮都要缺席。
看著沈天萇寧肯自殺也要去M國。
陸之自責到,連那一句道歉都說不出口。
小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在這無人之,陸之將頭埋進膝蓋里,終於毫無顧忌,哭出了聲。
似乎在這一刻,才能徹底宣洩心深的那一點卑微的懺悔。
不不知道哭了多久。
陸之猛地抬起頭。
便看見馬路對面,正對面的那顆梧桐樹下,立著一個高大的影。
陸之頓時止了聲,卻仍舊淚眼朦朧。
明明都看不清對方的臉,兩個人仍然無聲的對視著。
不知道陳紫墨是什麼時候來的。
大概也許,陳紫墨就認為是個有神經質的人。
但卻一點也不覺得剛剛的自己很丟臉。
「陳紫墨。」
陸之聲音沙啞著,輕聲了他的名字。
男人終於抬步,走到跟前。
陸之也看清他的面孔,眸一如既往的淡漠。
知道,陳紫墨並不喜歡。
陳紫墨看著滿臉淚痕的人,眉心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然後從外的口袋裡,拿出一方手帕,遞到眼前。
「一下吧。」
「謝謝。」
陸之手接過,真的很認真自己的臉。
「這個,等我洗好再還給你。」
陸之說著,將手帕收進自己的口袋。
那一刻陳紫墨眉梢微抬了一下。
「回去吧。」
陳紫墨雙手在兜里,淡淡轉。
卻被拉住。
陳紫墨轉頭,看到陸之蹲在地上,手搖著他的腳:「我蹲太久了,腳太麻起不來了。」
那樣子,和五歲的陸淺淺竟然莫名的相似。
陳紫墨步子忽然就有些邁不:「那你想怎麼樣?」
「做我男朋友啊。」
陳紫墨臉一黑。
「我開玩笑的,扶我一把就可以。」
陳紫墨臉更黑了。
不過還是出手將給拎了起來。
陸之和高和陳紫染差不多,拎起來很容易。
陸之站起來,蹲太久了,眼前忽然一黑,一下又有些站立不穩。
陳紫墨眼疾手快,握住的手臂。
直到陸之漸漸適應站穩了,陳紫墨才將放開。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陸之走在陳紫墨的後。
「陳紫墨,別走太快行不行?」
有點跟不上。
陳紫墨顯然不想搭理,腳步也沒放緩。
陸之咬咬牙,乾脆衝到他的後背,手抓住他的角。
陳紫墨因為被拉扯,腳步不得不放慢。
「放手。」
「都說了讓你走慢一點,我剛哭完都沒力氣了!」
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陳紫墨臉都綠了,他肯定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跟著這人來這裡!
兩個人走到車邊。
陸之才放開他。
陳紫墨是將車停在了路口,所以陸之剛剛才沒發現他來了。
「陳紫墨,你怎麼會來這裡?」
陳紫墨臉上沒什麼表:「路過。」
陸之角一,好拙掠的借口。
陸之自顧地拉開車門上了車,陳紫墨也回到駕駛位。
「陳紫墨,不用去醫院,去夜魅吧,你知道夜魅在哪裡嗎?」
陳紫墨想問什麼,卻還是生答道:「不知道。」
陸之轉頭看他:「今晚有我媽看著淺淺,所以我可以自由一晚上。」
陳紫墨啟車子。
「夜魅是五姐夫的地下夜場。」
因為澄風集團和葉氏集團有合作項目,所以陳紫墨和葉凌南是認識的。
上次葉凌南的婚禮他也去了,所以才遇到了陸淺淺。
「你不累?」
「啊?」
陳紫墨沒再說話,帶著陸之去想去的地方。
送完人,他也好回家。
二十分鐘的時間,陳紫墨將陸之送到夜魅的門口。
陸之自己拉開車門下了車。
陳紫墨看著夜魅門口站著兩個高大魁梧的保安,眉頭皺得更深。
要不是從前為了去酒吧把陳紫染給拎回家,這種地方他來都不會來。
看著陸之自然的走進大門,那兩個安保見還點了頭示意,明顯不是第一次來。
原以為是個一心一意照顧小孩的人,沒想到玩心也這麼大。
陳紫墨轉過頭,啟車子離開。
陸之進了夜魅,隨意地找了個卡座坐下。
還沒點單,周浩便從樓上走了下來。
「六小姐。」
陸之朝他揚手:「周經理,我今天就是來隨便喝一杯,沒別的事。」
周浩點頭:「不然我讓他們帶你去包房?」
「不用,這裡就可以,你讓他們給上酒就行,哦,對了,我晚飯沒怎麼吃,不如你再讓他們順便給我上碗面?」
周浩會心一笑,上一個在這裡找他要面吃的,還是陳紫染。
周浩吩咐了底下的人去給陸之買吃的。
「六小姐想喝什麼酒?」
「不知道,有什麼推薦的嗎?」
陸之平時幾乎都不喝酒。
「六小姐為什麼要喝酒?」
「因為有點事沒法解決,所以想戒酒消解。」
「六小姐想要醉多久?」
「一整晚。」
反正在葉凌南的地盤,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好,我給你去準備。」
周浩離開沒多久。
陸之要的酒就被服務員拿了上來。
有些被酒的數量嚇到:「這些都是周經理給我準備的?」
服務員笑道:「是的六小姐,這種酒的度數不高,您可以盡興地喝一整晚。」
好吧,陸之沒再說話。
不一會兒,陸之要的吃也被端了上來。
陸之在醫院的時候晚餐也沒怎麼吃得下,所以現在是真。
拿起筷子,痛快地吃著面。
看著那堆酒杯子,吃的更賣力,好像準備要上戰場一樣。
但是還沒吃完,卻見門口走進來一個悉的影。
陸之有些呆住。
這男人剛剛不是走了嗎?
陳紫墨走到對面坐下。
陸之忙放下筷子。
「我覺得你還是回去比較好。」陳紫墨像是建議一般開口。
「為什麼?」
陳紫墨結,掃了周圍一眼:「這種地方不安全。」
陸之心裡一,揚眉看著他:「哦……這樣啊……」
把面碗推到一旁。
然後拿起桌上的酒杯,在自己和陳紫墨面前各放了一個,然後到上酒。
「既然不安全,那不如你陪我喝啊?」
陳紫墨看著面前的那杯酒,臉愈發的冷:「陸之,別得寸進尺。」
陸之站起來用手臂撐著桌面靠近他。
陳紫墨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似乎是在防備陸之又像頭兩次趁機占他便宜。
陸之看著他一臉防備,忽然揚笑道:「陳先生,看來你很清楚得寸進尺的尺度哦。」
陳紫墨眉心微皺。
陸之已經回位置上,拿起酒杯立刻喝了一口。
雖然是低度數,但對於平時極飲酒的陸之來說還是有些嗆口。
但是為了在陳紫墨顯得自己不是生手,所以便生生地忍著假裝很平淡。
陳紫墨就這樣看著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自己面前的酒卻沒過。
陸之喝了幾杯,倒是漸漸適應了。
「陳紫墨,你平時都不喝酒的嗎?」
之前在宴會上,他也沒見他喝酒。
「不喝。」
「那為什麼小染會這麼喝酒。」
陳紫墨一聽陸之提到陳紫染喝酒,臉更是不好。
陳紫染上高中的時候他出國去進修了一段時間,結果回來的時候,陳紫染就染上了喝酒的惡習!
陸之抬眸看著他:「陳紫墨,我猜肯定是你沒管好妹妹。」
見他不答話,陸之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陸之也不管陳紫墨,就自顧自地喝著酒:「其實吧我覺得,你也不用這麼排斥我,雖然我喜歡你,但是我肯定不會擾你。」
可能是酒勁有些上頭了,陸之的臉開始變得很紅,秀氣緻的面孔忽然就多了一點態。
陳紫墨在心裡冷笑,讓他給帶了一星期的孩子,還說不是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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