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楚寒煙是同門？

    無眠所有的疑問都在這句話中得到了解釋。

    難怪楚寒煙和九有同樣的口頭禪，難怪們的字如此相像，難怪們總能說出差不多的言語，原來們竟然是同門？

    這本應該是最合理的解釋，但是無眠總覺得有些不大妥當。

    就仿佛眼前攏著一層青紗，無論他怎麽看，都無法看清青紗之後的真相。

    “如果你們是同門，那為何本王從來沒聽九提起你過？”

    楚寒煙莞爾一笑，反問：“哦？原來王爺也曾靜下心來認認真真聽九說話？本小姐以為王爺份高貴，九沒有資格和您對話呢。”

    無眠恨不得手掐死這個惡人，一來是說話委實氣人，二來是從能輕易拆穿事的真相。

    從前的無眠因為位居高位、實力強橫，從來都是目空一切，不把眾生放眼裏。

    在他看來，九是他的人，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

    既然如此，何必把時間花在九的上？

    反正永遠都要在他邊……

    可他錯了，一眨眼就仿佛一場夢，一陣風，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他想追，卻隻留下滿腔的茫然。

    無眠深呼吸道：“本王不信你，本王要親眼見到魁仙老翁。”隻有見到魁仙老翁，他才能確定九的去向。

    楚寒煙聳肩：“他老人家行蹤，我不知道他在哪。”

    “你耍我？”

    “小子怎麽敢呀。”

    無眠怒極而笑，看向沉默的楚墨池道：“既然你是九的師姐，就更應該替討回公道！你爹爹此舉害死了，難道就能逍遙法外不？”

    楚寒煙心中咒罵狗男人，就懂得用爹的命來威脅！

    “嗬嗬？敢問王爺，不信任我師妹的人是我爹爹嗎？不聽我師妹解釋的人是我爹爹嗎？得知我師妹有孕怒不可遏的人是我爹爹嗎？親手把九推向死局的人是我爹爹嗎？”

    楚寒煙每問一個問題都好似一把尖刀狠狠刺在無眠的心頭，他一邊忍著痛意一邊道：“你……好好好！好一個伶牙俐齒的楚寒煙！九到底在哪裏？”

    楚寒煙再次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那楚墨池的丞相也別做了。”

    “好啊。”楚寒煙抬眸，對楚墨池笑得很甜，“爹，反正兒有錢，養你下半輩子食無憂是可以的，丞相名聲好聽，起得比早，幹得比牛多，俸祿微薄得可憐，別當了。您致仕反正損失的不是我楚家，而是這大齊天下。畢竟試問這世間除了聖上之外，有多人能有我爹爹的才華、襟和智慧、遠矚？”

    言外之意是，你攝政王無眠也沒有！

    楚墨池聽罷笑了，抬眸道：“我兒所言極是，王爺，一人做事一人當，楚碧玉就按國法置把，而當初楚碧玉盜走方子後微臣未能及時將真相公布，實乃微臣之錯，微臣願意致仕，以儆效尤。”

    後方的齊文帝要氣死了，楚墨池想致仕自己去過逍遙的人生？

    發夢！

    “致仕是不可能的。”無眠寸步不讓，“本王要楚碧玉死，要楚墨池流放赤地三千裏，永世不得回燕京！”

    楚寒煙氣結：“無眠，九是我爹的義，你如果傷害了我爹，九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義？這等狼心狗肺之人有什麽資格做九的義父？憑你一麵之詞，你以為本王會信你？”

    無眠不信！

    不信他的九無論在親裏或是裏，都是輸家。

    這太讓他心疼，讓他不知所措。

    楚寒煙冷笑道：“嗬嗬，你為何不想一想，如果我爹不是九的義父，那九為什麽明知道自己的功勞被楚碧玉霸占了卻一言不發？不就是為了保護我爹嗎？因為相信我爹是有苦衷的，僅此而已。”

    無眠抬手指向楚墨池：“苦衷？楚墨池能有什麽苦衷？他就是自私自利，齷齪下流！”

    他要給九贖罪，楚墨池也要！

    “爹？”楚寒煙眉心蹙，眼裏盡是焦慮，“您還是不願說麽？”

    如果楚墨池不給無眠出一個正當的理由，無眠這個瘋子極有可能和楚墨池魚死網破！

    楚墨池沉默良久，苦笑一聲，道：“此次之過，微臣願意承擔，當初的確是微臣的私心……”

    “爹爹！”楚寒煙大怒，都到了這種時候楚墨池還要向著楚碧玉嗎？

    楚墨池看了眼齊文帝，又淡淡看了眼臉如死灰的楚碧玉，道：“我曾答應過他人，會竭盡我之所能保護楚碧玉，”但他發現人的貪念和惡意，是護不住的，“煙兒，還記得為父在你宮前所說的麽？上次宮中楚碧玉能活著出來，已算是我對最後的補償了。這是從前之事的後果，在我默許的況下發生，我必須承擔。”

    “爹爹您……這是何苦？”楚碧玉這種人怎麽可能懂得恩？

    如果懂得恩，就不會主把楚墨池牽扯進來。

    楚碧玉的心中隻有仇恨！

    “不苦，隻是我欠那人一命罷了。”楚墨池說著，慢慢走到楚碧玉麵前，眼中帶著濃濃的失，“你不應該來的……”

    不應該還著依靠長公主和假冒的魁仙老翁翻。

    如果楚碧玉能夠管住自己的貪念，那還有最後的一線生機。

    楚碧玉呆呆看著眼前自為遮風擋雨的男人，喃喃道：“楚墨池！你打算放棄我了嗎？”

    楚墨池自嘲道：“我從小對你異於常人的溺，怕是害了你。”

    楚碧玉不相信：“我是你的兒啊！你不能放棄我！！”

    楚墨池沉默，反倒是高臺上的齊文帝開口道：“不，你不是，你不是楚墨池的兒，李氏也不是楚墨池的妾侍，楚墨池會收留你們隻是為了還他人的救命之恩罷了。”

    齊文帝的話如同一道驚雷，狠狠炸在了楚碧玉的頭頂，炸得頭昏腦漲，神恍惚。

    剛如此囂張，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是楚墨池的兒……

    但竟然不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