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妃的眉眼非常溫潤和，眼底亦無執著之意，笑笑道：“你去回稟皇上，等本宮子骨利爽了，再去謝皇上的關心。”

    楚寒煙十分喜歡這樣淡然清雅的子，笑道：“是。”

    麗貴妃看了看棋盤，笑問：“可會下棋？”

    “略懂一二。”

    “難得來了，陪本宮下兩把棋吧？”

    “好。”

    有侍上前來將桌麵上的棋盤端走，小心翼翼不曾一顆棋子，很快新的棋盤和棋子就端了上來，棋盤端方大氣，棋子由翡翠和白玉雕刻而，說是價值萬金也不為過，從這棋盤就能看出齊文帝對麗貴妃的寵。

    最初麗貴妃隻是想著打發時間罷了，沒想到楚寒煙的棋力竟然非同一般，甚至在之上。

    麗貴妃乃將門之後，還未出閣之前便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的才，除此之外還是個馬了得的颯爽姑娘，心思比一般的貴更為寬宏些、大量些。

    所以楚寒煙的棋力之上非但沒有讓不悅，還激起了的勝負。

    這一下，不知不覺就已到了申時，若非皇上和攝政王坐不住差遣人來問，這兩人估計能下到晚上去。

    “哈哈哈！”麗貴妃笑得爽朗，眉眼兒彎彎，清爽宜人，“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王妃棋力非凡，本宮佩服。”

    楚寒煙也甚遇到對手，今日兩人的對弈酣暢淋漓十分痛快，微微笑道：“來日方長，臣婦和娘娘慢慢切磋便是。”

    麗貴妃微微一愣，旋即頷首：“對，來日方長啊。”語氣中帶著一讓人不易察覺的歎，“聽聞你此次去了天山腳下，那是何種風景？”

    楚寒煙笑：“無邊綠翠憑羊牧，一馬飛歌醉碧宵。”

    “竟如此之？”

    “是的，百聞不如一見。”

    麗貴妃眼中出向往之意，隨後這抹向往慢慢沉澱，悄然泯滅，隻餘留角淡淡的笑：“時常聽父親和兄長提起，本宮心向往之，甚至誇下海口，總有一天要親自去那草原上策馬奔馳。然，一眨眼便已經年，草原故夢依舊，人已麵目全非。”

    楚寒煙有些心疼眼前之人，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世人皆言麗貴妃膝下無子，背後無人，卻能穩坐貴妃之位，是因為皇上對寵。

    但這富貴榮華之後，隻有孤寂。

    因為那個人是帝王，不是的丈夫，哪怕為他犧牲了一切，也不過是他眾多妃子中的一個。

    楚寒煙頓了頓，道：“娘娘，那珍妃娘娘的脈象十分不穩，若按時服藥安心臥床，這一胎還能保住。若繼續如同今日般上躥下跳，那恐怕這龍嗣是留不住的。還請娘娘切記，勿要和珍妃接太多，免得無辜被波及。”

    “好，本宮記住了。”

    楚寒煙盈盈一禮起告辭，明華宮外凱公公久候多時，一看到楚寒煙便急切道：“王妃，敢問我們娘娘心如何？”

    楚寒煙笑答：“娘娘心很好啊，隻是略有不適罷了，若凱公公當真關心，應該找醫給娘娘瞧瞧。”

    “唉唉唉，好叻，奴婢醒得了。”

    凱公公心中應著，愈發篤定麗貴妃是吃醋才“不適”的了。

    皇上和麗貴妃結夫妻數十年，也難怪皇上始終疼貴妃，這小子拿的真真剛好啊。

    等楚寒煙重新回到大殿時無眠和齊文帝都在，楚寒煙大致說了麗貴妃的狀態便被打發走了，齊文帝迫笑著對凱公公道：“這麗貴妃，脾氣和年紀一同漸長，也隻有朕這般寵著了。”

    “那皇上可要讓太醫去一趟？”

    “去，但若不見就莫要去打擾，等看心好了再說便是。”

    “是，奴婢遵旨。”

    ……

    皇宮道裏，無眠朝楚寒煙微微一笑，主出了手：“怎麽去了這麽久？”

    楚寒煙低聲音道：“王爺這裏又沒有外人，何須如此做戲？”

    無眠臉上笑意不減，主上前握住了：“本王甚是喜歡楚承曦，但你也看到了，若你和本王的關係不融洽，世人便會對你多有苛責，更會直接影響小家夥的心，畢竟這世上之人就是這般口無遮攔，既然如此，為了孩子我們好好相好嗎？”

    好似有這麽幾分道理，“可這裏並無外人。”

    “世上沒有不風的牆，我們還是多多注意些。”

    “當真如此？”

    “嗯。”

    楚寒煙想想也是，況且無眠對九的，是不可能上另一個人的。

    雖然占據了九的軀，但到底不是九，接下來便能知道了。

    兩人出了皇宮，已是日薄西山，漫天紅霞，有飛鳥從空中劃過，留下長長的痕跡和嫋嫋不散的鳴響。

    莫名的，楚寒煙又想起了猗猗綠竹之中的麗貴妃，輕輕扯了扯無眠道：“皇上和麗貴妃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皇上當真不喜歡麗貴妃，也不可能給如此多的寵。

    但若皇上真喜歡麗貴妃，為何到了今日麗貴妃始終是一人？

    無眠垂眸，淡淡道：“麗貴妃原名孫澳竹，是原來開國大將是孫飛虎的後人。”

    “但孫家不是……”

    “對，孫家已經沒了，隨著的兒子一個接一個夭折，隨著貴妃父兄的戰死，而今孫家隻留下了一些細枝末節的旁係，領著不痛不的爵位，本不了氣候也上不了臺麵。我這麽說，你明白麽？”

    楚寒煙頓覺如鯁在。

    最是無帝王家。

    可惜了麗貴妃這樣一個英姿颯爽的子。

    見楚寒煙臉低沉，無眠了手中的力道，道：“我不會。”

    楚寒煙一愣：“啊？”

    無眠垂眸不言，等二人坐車回到王府時，已有數人在此久候了一日，正是昨日那群出言不遜的公子哥、貴小姐們。

    一看到楚寒煙，眾人就連忙跪地求饒，淒淒慘慘的模樣，好不令人同。

    楚寒煙懶得理會，把他們給了無眠應付，自己則是回了院中，輕輕抱住了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