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燕京城的路上,楚寒煙輕輕了小公子的臉,笑道:“就這麽喜歡他?”
小公子紅了臉頰:“嗯,喜歡。”然後他想起什麽,又道,“但比起他,我更喜歡娘親,最最最……最喜歡娘親。”
楚寒煙被哄得心花怒放:“知道了,你這個小馬屁。”
“嘿嘿。”
母子二人優哉遊哉騎在老風的背上,上午秋風習習,氣朗天青,時不時楚寒煙還哼一哼小調兒,好一番愜意悠然的模樣。
但眼瞧著秋老虎出現,日頭毒辣了起來,楚寒煙決定歇息片刻再走,兩人一馬進了附近的一座茶莊。
這茶莊雖然開在燕京城外的遠郊,但也是依山傍水,風景秀麗之地,裝修雅致且講究,是往來不行人顯貴們歇腳的最佳選擇。
雅間已滿母子二人便坐在了廳中,楚寒煙點了一壺茶,給小公子點了解暑的梨水兒,又要了幾份點心。
小公子看著娘親張羅便主給打下手,可的模樣惹得四周之人都頻頻回。
這兩“父子”,真是俊的俊,乖巧的乖巧,羨煞旁人啊。
特別是沒過多久後,茶莊中又來了一戶人家,那更是和小公子形了鮮明的對比。
這戶人家浩浩,護衛三十餘人,婆子丫鬟十餘人,那陣勢駭人得很,一聽已無雅間,人群中那八、九歲的小爺便當場變了臉。
“母親和本爺怎能和這些平民共坐一堂?還不速速去騰出一個雅間來?”
這小爺本是個金堆玉砌,眉目致的人,可那語氣,倨傲冷冽,高高在上,一開口反倒落了下乘。
掌櫃的連忙笑道:“小爺您看這雅間中的客人們我們也不便打擾,不如您在這廳中將就將就,小的給您支一個屏風如何?”
那小爺然大怒:“不行!讓你把雅間中的人趕走不就得了?本爺給雙倍的銀兩。”
“這……”
掌櫃的一臉為難。
幸而此時有貴夫人開口了:“蕭鉞!不得無禮!”
“母親……”
“閉!不聽話就去莊外站著!”
“……”
小爺癟,似乎還想抗爭一二,可貴夫人卻不再看他,而是對邊的人道:“讓仙長見笑了。”
貴夫人邊跟著兩位著道袍的男子,一老一,年長的男子清瘦高挑,雙眸狹長,留著到腹部的長胡子,一仙氣飄飄,神冷淡,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年的則是年郎的模樣,紅齒白,清秀俊麗,隻是有些行不便,氣不佳。
那道長笑得極淡漠,清清冷冷的模樣:“無礙,我等修道中人不講究這些紅塵中事,隨意便可。”
“是。”
母親的貴客都沒意見了,蕭鉞隻能跟在眾人後,在這些“破不拉幾”的凳子上落座,一臉的不高興。
他目回視線一周,很快就發現仙長正盯著一個孩看。
蕭鉞自認為長得不錯,可也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孩子,見小孩兒專心致誌吃得高興,蕭鉞臉繃,突然道:“有什麽好看的,一個土包子而已。”
小公子時不時給自家“爹爹”倒茶,時不時又給爹爹夾點心,笑得又甜又的,似乎能笑到人的心坎上。
道長輕笑一聲,瞇眼道:“這孩子鍾靈毓秀、眉目舒朗,是個有仙緣的。若是令公子不願意拜我為師,換這個小公子也可以。”
蕭鉞眉心一蹙,貴夫人卻欣喜道:“當真?”
道長頷首:“本道長已經瞧出令公子無心向道,那便換一個吧。”
“謝道長!”貴夫人忙道。
抬頭看向小公子,果然是個仙般的孩子,貴夫人邊的婆子忙道:“夫人,可需要奴婢去涉一番?”
貴夫人激後又冷靜了下來,道:“這位公子怕不會同意的。”
婆子笑答:“有甚不同意的?能為仙長的徒弟可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而且這位公子看起來也不是很寬裕,若孩子能被仙長收為徒弟,還能獲得一大筆的銀兩呢。”
一想起這道士的份,貴夫人也點頭:“你說得對,本夫人親自來說吧。”
貴夫人起和楚寒煙搭話:“公子,您兒子可真是個討人喜的啊。”
楚寒煙回頭便看到了這位著華、笑容優雅的貴婦人,已年近知天命之年,保養的卻十分好,白皙笑意盈盈。
楚寒煙心中冷笑,麵上溫雅:“夫人您謬讚了。”
小公子也從凳子上一躍而下向貴夫人行了一禮:“夫人謬讚。”
這貴夫人見小公子如此可,雙眸愈發明亮了些:“好好好,小公子可要過去和我們一同飲茶啊?本夫人有一天大的喜事要告訴公子您。”
楚寒煙攥了攥拳頭,正想著自己是打這夫人的左邊臉還是右邊臉時,蕭鉞已飛快跑了過來,大聲道:“娘親你邀請這種土包子作甚?”
貴夫人笑意一凝,蹙眉低喝:“蕭鉞!不得無禮!”
蕭鉞撇道:“本來就是,你看他的穿著,不是土包子又是什麽?燕京城中的人無不穿著綾羅綢緞,佩玉雅飾,可這小子從頭到腳都質樸極了,若非他長得還不錯,和田裏鄉間之人有何不同?”
“蕭鉞。”貴夫人冷斥,“在仙長麵前,為何這般不知禮數不懂分寸?”
“無礙,無礙。”
道長看似風輕雲淡的,可目卻灼灼地、肆無忌憚地盯著小公子瞧,瞧得楚寒煙一肚子邪火。
蕭鉞雙眸怒瞪:“娘親,兒子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蕭鉞!”貴夫人臉冰冷,“你給我回馬車上呆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下來!”
貴夫人生氣,這蕭鉞也氣。
他自然知道為何娘親要這般訓斥自己,因為這也看他不順眼,那也看他不順眼。
他知道就是瞧不上自己,畢竟他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大哥,怎麽還看得上他呢?所以才能隨便把自己送出去吧?
這鬼道士分明就不是好人!
“回就回,有什麽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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