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還未開始對峙，楚寒煙便坦率地罵明沁公主是小人，楚墨池都快氣笑了，他狠狠敲了敲自家兒的腦袋，道：“不得無禮，沒看到皇上在麽？皇上乃千古名君，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小公子附和點頭，小臉一本正經：“對啊娘親，哪怕汙蔑您和王子的小人是公主，皇爺爺也不會心慈手的哦，皇爺爺說了，要把公主貶為庶民呢。”

    “哦？”楚寒煙似笑非笑看了眼齊文帝，起悠然行了一禮，“那就多謝皇上了。”

    齊文帝掀起眼皮看了眼如遭雷擊、臉慘白的明沁公主，暗暗歎了口氣。

    他就知道今日之事不會善終。

    敢在世人麵前汙蔑楚寒煙，不了你一層皮才怪！

    罷了罷了，這蠢貨護不住便不護，隻要長公主不心疼便可，但若長公主願意原諒，那就另說。

    一直沉默的長公主緩緩起，道：“皇上，今日之事是我教導不當之過，皇上要怎麽理，我絕對沒有二話。”

    齊文帝詫異，長公主的意思是可以不用顧全嗎？

    要放棄明沁了？

    明沁公主大吃一驚，心中終於生出了慌：“母親！您不能不管兒啊！”

    “別我母親！”長公主冷冷道，“你哪怕不喜，也不該用這樣的方法毀掉他！”

    長公主說“他”，所有人都以為指得是楚寒煙，但知人卻曉得，這個“他”指得是金族王子完真。

    明沁公主大打擊地後

    退兩步，口中喃喃不休。

    果然是為了完真！

    為什麽！

    憑什麽！

    陪了這麽多年，還沒一個完真重要嗎？

    “母親……兒錯了！兒錯了！您原諒我好嘛？我去聯姻，我去還不嗎？”

    “不用。”

    若今日楚寒煙沒有事先發現明沁的計劃，若今日楚寒煙當真和完發生了什麽，以無眠的格不殺了完真是絕對不會解恨的！

    不僅如此，無眠手下鐵騎三十萬，踏平弱小的金族何其容易？

    若他怨恨，屆時將有多殺的無辜子民因此喪命？又有多可憐人會流離失所？一生孤苦？

    用心培養了多年的“好兒”，竟然連這些都看不到，連這點襟氣魄和憐憫之心都無，又如何能嫁給完真，將來又如何輔助他統領各大草原部落？

    是錯了，的疼竟教養了這般禍國殃民的人，這都是的錯。

    長公主的眸是明沁公主從未見過的凜冽和漠然，如一盆冰水將澆得通生寒，逗得直哆嗦，連嗓音都在打：“母親……母親……”

    “母親，您聽我解釋……”

    “母親……”

    一遍遍喊著長公主，後者卻狠下心移開了視線，這一瞬間明沁公主心深的惶恐、不安和痛苦終於發了！

    瘋狂道：“為什麽不毀了他？你簡直為了他不顧一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和金族人茍且生下來的孩子呢！他就是……”

    “夠了！！”齊文

    帝狠狠一掌甩在明沁公主的臉上，“你給朕閉！來人！堵上的，將拖下去！立即貶為庶人送出宮！”

    “是！”

    “我不！放開本公主！放開本公主！”明沁公主角淌著，眼神從憤怒逐漸到了絕，再到歇斯底裏，“本公主就要說！就要說！長公主你這個惡毒的人！你活該！！活該！！”

    齊文帝：“還不堵住的！”

    “是！”

    長公主頓了頓，再次被氣得呼吸急促，臉微白。

    “長公主！”

    侍大喊，長公主死死抓著座椅的扶手，堅定搖了搖頭：“本宮沒事。”

    腦海中回響起方才楚寒煙的話，緩緩呼吸，努力平複自己。

    等平複下來後慢慢站起道：“還不把攆出宮去？”

    眼瞧著明沁公主要被軍架走，端妃娘娘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從後方走出，重重跪倒在齊文帝麵前。

    “皇上！”端妃未語先泣，“皇上！請您看在臣妾伺候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公主一次吧？”

    齊文帝居高臨下看著端妃，道：“今日是萬壽節，各國朝賀，你此舉何統，起來。”

    “皇上！”端妃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接連墜落，“皇上請給公主一條活路吧！皇上！”

    “端妃。”齊文帝眉心蹙，一字一頓道，“朕讓你起來。”

    “皇上……您可憐可憐公主吧，自不在母親邊，無人耐心教導，難免會張揚跋扈

    些。”

    楚寒煙樂了，端妃的意思是明沁公主變這樣都是長公主的錯咯？

    嘖，可真是個蠢人。

    “請您寬恕公主一次吧……”

    端妃可憐抬眸，臉上喜慶地妝容此時已經糊作一團，儼然明沁公主不知分寸的格就是這個生母傳的。

    “夠了。”齊文帝終於發作了，他怒斥，“廖淑儀！你忘了你本來的份嗎？”

    端妃從前在後宮隻是一個低份位的淑儀，之所以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甚至後麵為端妃，這都是齊文帝的特許，以此彌補將兒獻給長公主的無私。

    若明沁公主繼續養在端妃的邊，那麽今時今日，端妃依舊隻是一個小淑儀，而明沁公主也隻是眾多公主中的一人罷了。

    兩人是絕對不可能如同而今一般，一個備寵，一個位居高位的。

    有得有失，齊文帝自認為已經補償了，可這兩母竟如此不知足，那就休怪他不留麵。

    “來人，端妃德行有失，貶回淑儀，打冷宮！”

    一句話就將端妃打了深淵！

    “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

    端妃，哦，應該是廖淑儀突然想起了從前的自己，在這後宮之中沒有貌，沒有家世，沒有才華……隻能安安靜靜等待皇上的寵幸。

    唯一能做的就是百依百順、溫可人，所以在齊文帝提出要帶走自己的兒時也沒有拒絕，並利用齊文帝對的愧疚心一步步走到了端妃的位置。

    但

    今天……

    一切的夢都碎了，都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