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帝憋得臉通紅，對楚墨池道：“氣死朕了，都是你的錯，從你俸祿裏扣！”

    楚墨池角一，不冷不熱開口：“早先好幾把牌都是皇上您打錯了，臣也沒追究您的錯啊。”

    齊文帝訕訕：“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你為何這般斤斤計較？”

    楚墨池冷笑：“那是皇上您輸不起。”

    齊文帝瞪眼：“朕是皇上！朕說從你俸祿裏扣就從你俸祿裏扣！”

    楚墨池也來脾氣了，將牌玩桌麵上一砸：“不鬥了不鬥了！多大的人了還耍賴皮，您自己玩吧！稚！”

    “楚墨池！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您今天才知道嗎？”

    吵架聲越來越大，小公子拉了拉娘親的擺，小聲道：“娘親，您外祖父和皇爺爺、師公在吵什麽啊？您怎麽還不進去啊？”

    楚寒煙白眼都要翻爛了，還以為發生了多大的事，結果三人在裏麵鬥！地！主！

    師父那糟老頭子壞得很，專騙新手的錢！

    楚寒煙繃著臉，大步流星走廳中。

    魁仙老翁一看到自家徒弟，立即抓起桌麵的銀兩就要跑，被楚寒煙皮笑不笑地按下，幽幽道：“師老伯，您老人家去哪呢？”

    魁仙老翁懶腰打哈欠演了個全套，“這不，打牌打得有點困，去睡一睡。”

    楚寒煙冷笑一聲：“爹爹，您一共輸了多？”

    楚墨池略顯窘迫，“一千兩。”

    “皇上呢？”

    “咳咳……五千兩……”

    齊文帝老臉都有些紅了

    ，畢竟就他是皇帝，但牌技在三人之中最差，簡直有損龍威啊。

    一共是六千兩？

    這老頭子心還黑！

    一看自家徒兒的表，魁仙老翁連忙捂了自己的小錢袋子：“你你你、你想幹嘛？這些可都是憑我的真本事贏來的！你若要回去，是瞧不起皇上，瞧不起楚相！”

    齊文帝正道：“無礙，願賭服輸才是君子所為！”

    楚墨池見針冷笑：“有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

    齊文帝：“楚墨池你……”為了保住自己的俸祿《論語》都搬出來了，夠狠，“不扣了不扣了，了吧？”小氣吧唧的！還丞相呢！“明兒個朕再贏回來！”

    楚寒煙一下沒忍住：“您明兒個還來？”

    這話落在齊文帝的耳中那便是……您明兒個贏得回來麽？

    豈有此理！

    看不起他堂堂帝王！

    齊文帝咬牙道：“為什麽不能來？依朕看，朕今年就在攝政王府迎新歲好了，丞相也一起吧。”

    楚寒煙：“皇上，您這樣不合禮數。”

    楚墨池：“煙兒說的對，的確不合禮數。”三十是曦兒毒發的時候不便有外人在場，而大年初一他們一家人開開心心，有您啥事？

    齊文帝：“……”別以為朕沒聽出你們兩父的嫌棄！“嗬嗬，皇後薨了，朕也沒心辦年宴吶……那麽依卿所見，朕該怎麽辦好呢？”

    楚寒煙：“……”娘希匹，狗皇帝，就知道威脅我！

    臉上出笑容，楚

    寒煙磨牙：“臣……代表我們全家歡迎您皇上，無比歡迎。隻曦兒的您也知道，在這攝政王府之中，怕不會有守歲祈福之事。”

    “無礙，朕一起陪著曦兒也算是守歲，朕乃真龍天子，定會給曦兒已庇佑的。那就這麽定了！哈哈哈哈！曦兒，你開心嗎？”

    小公子出甜甜的笑：“開心哦！曦兒最喜歡熱鬧了！皇爺爺是這人間的帝皇，有你在就是最最熱鬧，曦兒便什麽都不怕，那自然就是鼎鼎開心啦！”

    齊文帝被這抹了的小哄得龍心大悅，抱起小公子便掂著他玩，說別做什麽攝政王世子了，馬上給他封個小郡王！

    小公子“咯咯”笑，清脆的音悅耳極了，花廳的氛圍頓時從劍拔弩張變得溫馨。

    果然啊，這小人兒上有著神奇的魔力，有他在，連寒冬都會溫暖。

    哪怕這小小的軀正承著非人的折磨，他也從來不怨不恨。

    越是如此，越是楚寒煙心疼。

    楚寒煙無奈搖頭，起去尋無眠了。

    無眠得知齊文帝要死皮賴臉留在自個兒家過年，臉比黑炭還難看，“我們一家四口過年，有他們這兩老頭啥事？”

    “皇上心中難，包容一下也無礙。”

    無眠委屈看向楚寒煙，後者隻能輕輕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無眠立即打蛇順上和十指相扣，滿手香，他終於滿足了。

    “既然你同意了，我自然

    不會反對，但曦兒的狀況如此，我們怕是會怠慢皇上。”

    “無礙。”

    楚寒煙輕輕應了一聲，眼神幽暗深沉，無眠心都揪了起來：“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治好曦兒，明年我們一家人再整整齊齊在一起守歲，你說可好？”

    有，有他，有他們的兒子，還有他們可的兒。

    他們二人坐在暖廳裏，依靠著他，懷中抱著睡得酣甜的小兒，而兒子則在他的懷裏小啄米，倔強的想和他們一起守歲，最終扛不住睡意，在他懷中癱了糯糯的模樣，惹得兩人不住淺笑。

    窗外風雪呼嘯，室燭溫，他輕吻的臉頰，細細說著來年的計劃，待除歲鍾聲響起，子迎新，恍然又一年。

    年年歲歲……

    歲歲年年……

    他們就這樣攜手一起守候下去。

    待皚皚暮時，回眸笑，且以深至白頭，不虛此生矣。

    楚寒煙沒說話，隻是無聲看著他，氣氛漸漸變得凝重，好在此時晚膳已準備妥當，管家前來邀請兩位主人家去膳廳。

    “你且安排皇上和丞相用膳，本王先陪王妃在偏廳用些。”若強迫楚寒煙和他們一起用膳，隻怕會吐得難。

    管家笑著應下，命人將無眠為楚寒煙準備的膳食移到了偏廳。

    楚寒煙今日用得很安靜，不置一詞，直到最後無眠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並不氣餒，笑道：“對不起，我知道曦兒的病不容易治，

    是我太心急了，無論將來要用多年來替曦兒治病，我都一直陪著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