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曦著金龍蠱不釋手,忽然想起什麽,小聲道:“對了,當初那王蠱的蠱非常厲害啊,你走之前讓剩下的蟲豸自相殘殺,你說此時此刻會不會煉了新的王蠱?我們去把它帶回來好不好?說不定能排上用場呢!”
金龍蠱如同被踩到尾的貓兒般炸了,狠狠咬了楚承曦一口,“唳唳唳”喚不停。
好你個貪新忘舊的家夥,這是看上了別的蠱了?
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
“唳唳唳!”王蠱又豈是這麽容易得到的?
“但如果呢?”
“唳唳唳。”它們都是蠢貨,本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為新的王蠱。
“那好嘛……”
一人一蠱聊得正起勁,忽然楚承曦腦袋上的被子被掀開了,他巍巍抬眸,對上自家娘親似笑非笑的目,頓覺屁有些發涼,連忙撒賣萌,連小夥伴金龍蠱也不理了,一下衝了楚寒煙的懷中。
“娘親!曦兒好想你啊娘親!”
楚寒煙一聽這小子神百倍的調調就曉得他好著呢,遂著他的耳朵冷冷道:“你小子,已經醒了為何還不知會家中長輩?不知道師父、爹爹和娘親都很擔心你麽?”
楚承曦雙眼一亮,激道:“爹爹也來了?”
正說著,男人便從後上前,將楚承曦從自家娘親的魔爪下救了出來,並抱著他掂了掂,直到這壞小子不斷發出清脆的笑聲才向楚寒煙“求饒”。
“孩子
剛醒,別嚇到他了。”
巫嶧山不住點頭:“沒錯,這麽兇作甚?”
楚寒煙:“……”
誰說慈母多敗兒的?
看看這到底慈的是誰?
楚寒煙雙手抱在前,對無眠翻了白眼,“說吧,方才和誰聊天呢?”
“這個……”
楚承曦眼睛滴溜溜地轉,不是他不聽娘親的話,而是他和小龍是朋友,若小龍不想留在蠱寨,他不會勉強它。
“這個……”
楚寒煙笑得愈發溫了:“曦兒,娘親等你想好了再回答哦。”
楚承曦本能打了個寒,自從他上的毒全部好了之後,娘親對他是要多嚴格有多嚴格,就連平日裏的書信來往也頂住先生要多加注重他的功課。
嗚嗚,娘親已經不是從前對他千依百順的娘親了。
“唳唳唳……”不忍心楚承曦被眾人嚴刑供,金龍蠱最終還是“哼哧哼哧”爬了出來,高高抬起軀,驕傲鳴了一聲。
金龍蠱的心有些苦惱,畢竟這些人看到了它絕代風華的模樣,一定會為它所傾倒的。
太歡迎了就是苦惱啊。
隻是金龍蠱無論如何都沒料到,這除了漂亮之外毫無優點、兇的人竟然著它的後頸皮將它提起,語氣疑道:“這是什麽蠱?這難道就是金龍蠱?”
巫嶧山聽罷無法容忍:“你不要說!金龍蠱可是我南疆的至寶!又怎麽可能是這種寒酸的樣子?”
金龍蠱:“??”寒酸?它?
氣死蠱了!
金龍蠱正
待發作呢,被楚承曦一把搶過護在了掌心,“師父,娘親,爹爹,這是我的蠱蟲,這次從傳承之地裏獲得的。”
楚寒煙又道:“那金龍蠱呢?”
楚承曦心虛低頭:“金龍蠱它……走了。”
此話一出,守在門外的秀水樓使者們無不臉劇變,眼裏更是湧出濃烈的驚恐。
金龍蠱走了?
小公子放走了金龍蠱?
這……這不得了!
南疆的未來怎麽辦?
“走了?”巫嶧山也大驚失,“它怎麽走了?它還未煉金,萬一遇到了危險呢?”
楚承曦也是第一次對師父和娘親說謊,連帶著掌心都是冷汗,“金龍蠱在傳承之地吞噬了一隻白的王蠱,那白王蠱十分厲害,吞噬了它之後金龍蠱就修金了。”
楚寒煙眸凜冽:“所以你就讓它走了?你可知道金龍蠱對於南疆而言寓意著什麽?”
楚承曦小小的軀微微抖,漂亮的風眸中都掛上了淚意:“我……我知道,但是金龍蠱它不願意留下來,它說它想要自由。”
楚寒煙氣得當場變了臉,怒斥道:“你給我跪下!”
楚承曦臉繃,果斷下跪:“娘親,我錯了,您別生氣……”
楚承曦出腰間的刀,一字一頓道:“我如何能不生氣?娘親跟你說過很多次,做人要有分寸,不得慷他人之慨,思慮不可片麵,更不可抱著可笑的婦人之仁,你隻看到了金龍蠱可憐,但你難道不知道若
失去金龍蠱,八十一寨的人會迎來怎樣的災難嗎?這金龍蠱是你師父送給你的不錯,但你師父將它贈與你是希你能替南疆創造更多的希,你護它、理解它想保住它都沒錯,但你可以和你的師父商量,和南疆的寨主們商量,千不該萬不該私自將它放走!娘親就是這樣教導你要顧全大局的嗎?你……簡直氣死我了!”
楚寒煙說著,憤怒地抬起了手,最終還是沒舍得打楚承曦,轉而將刀在了自己上。
這一刀下去,帶起了一條猩紅的痕,嚇得楚承曦請客落淚,“娘親!年輕!嗚嗚嗚……”
“哭什麽?”楚寒煙冷冷道,“你是娘親教導出來的孩子,你還小,你做錯了事就該讓娘親承擔。”
言罷,楚寒煙還想第二刀,被無眠一把握住,他沉聲道:“曦兒也是我的孩子,你打我。”
“你放開我!”
“不放!”
“無眠!”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傷害自己,他也是我的孩子。”
“你……”
最終還是巫嶧山出手奪下了楚寒煙的刀,怒斥道:“好了!本尊還沒說話,你們這如喪考妣的模樣何統。”
秀水樓使者們也紛紛歎氣,雖然小公子放走金龍蠱的確是大錯,但他們也不忍心看小公子被責罰,更何況楚寒煙主罰,更是讓他們找不到一丁點可以責怪的地方。
隻能說,他們南疆留不住金龍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