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煙換上一襲保暖的長衫，帶著興致的楚承曦一路到了山頂的別莊。

這條路幽靜，蜿蜒，但楚承曦的記顯然不錯，他反問道：“娘親，這不是去紫山的路嗎？”

“是的。”

除了在相府門前外，這紫山便是他和爹爹第一次麵的地方。

爹爹那個時候救了他，他就想……可能他也沒這麽壞。

“天鑒先生也住在這裏？”

“嗯。”

“那天鑒先生也認識爹爹嗎？”

“不知道呢。”楚寒煙回眸向邊已經長到肩膀的年，今日他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長衫，長發高高束起，容貌致俊，宛若一株蓬生長的修竹。

恍惚間，眼前的年和楚寒煙記憶中的男子緩緩重疊。

小的時候楚承曦的確比較像楚寒煙，可隨著他逐漸長，男人的氣質便慢慢從他的骨子裏展現。

也好。

這樣將來楚承曦就不會忘了自己的父親。

若將來他能為他那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便更好了。

當然，要祈求他們的兒子幸運點，別經曆那些苦難，那些折磨……更不要遇到一個像一般心冷如鐵的子。

那太痛苦了……

楚寒煙眼眶微微發，隻是邊的年忽然展除了笑容，對著遠揮手大喊。

“先生！”

楚寒煙順著年的目看去，但見一位清瘦的男子坐在門沿之下，燈影重重，一清冷，勾勒著他空有骨架的軀。

山風灌滿了他的長袖，仿佛

隨時都會隨風消散般。

若這山野間的秋，寒夜中的月暉……

好，但是虛幻。

就如同楚寒煙這些年來，盤踞在心頭的夢。

楚寒煙的心忽然重重一跳，但年已飛快衝向了男子，大笑道：“先生怎麽在這裏等？天氣太冷了，你在裏麵等著就好。”

無眠微笑道：“左右沒事，便出來看看。”

言罷，無眠抬眸看向楚寒煙，眸平和又寧靜，帶著淺淺的燈火氣息，仿佛方才的覺隻是楚寒煙的錯覺。

楚寒煙麵前出笑容，道：“天氣冷了，先生不該在這裏凍，否則山莊裏的人該擔心了。”

無眠淡淡道：“山風能讓人清醒，無礙。對了，我命人準備了梨花釀，應該會對殿下的胃口。”

“梨花釀？”

“是的，”無眠輕聲道，“采冬雪釀造，沁人心脾，釀了有些年份了，現在用剛剛好。”

“那就謝謝先生了。”

“不必，裏麵請。”

楚寒煙正向上前推無眠，小家夥卻十分主：“我來我來，我給先生推椅。”

無眠眼裏滿是寵，道：“謝謝。”

“先生不必如此客氣，”楚承曦力氣不小，語氣還帶著一不舍，“其實先生若是留下來也能養病的，我娘親是世上最好的大夫，還有我能孝順您。哦，不僅僅是我，還有薑璽他們，他們都很尊敬先生。”

如果說天源公子教導他們的是“學識”，那麽天鑒公子教導他們的便是“

心智”。

鋼鐵之誌，強者之誌。

楚承曦是真的希能陪伴在他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