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眼神略慌，但表穩定，“我掙的這些錢……都是從颯星掙來的，確實沒有在颯星納稅。但是我變相地在螺旋星納稅了！”

    “哦？”江燁樂了，“什麽變相在螺旋星納稅了？”x33xs.

    “首先我從螺旋星買藥，買藥的時候有一部分錢通過藥企稅了。”蕭卓笑了笑，“其次，我決定退休後來螺旋星生活，我已經用多年積蓄在螺旋星買了房子，我還有一些老同行也想來螺旋星，他們都給我打錢，托我在螺旋星買了房子。所以我們的錢都花在螺旋星，進螺旋星的經濟環境裏流了。”

    江燁出滿意的笑容，“你的收實在不算低，黑市的藥價很貴吧？”

    “其實不貴，我們的藥價往往和市場價格差不多，漲價也不會超過一倍，因為我們的客戶有限，而且很多客戶也很窮。”蕭卓說，“我們賺的錢，主要是省掉了中間環節。”

    江燁恍然大悟，點點頭。

    “和市場價格差不多，怎麽能賺那麽多呢？”旁邊的海倫娜憋不住問。

    “舉個例子。”蕭卓道，“一盒生產本價五塊錢的藥，藥廠出廠的時候，會提到七八塊錢，加上向市場宣傳的費用一兩塊，納各大醫院和藥房目錄走手續加一塊錢，談判的時候給醫院和藥房各路神仙上貢四塊錢，鼓勵醫生開這個藥三塊錢，運輸費用加兩塊錢，稅加一塊錢。”

    “各種七八糟的東西加起來，一盒本五塊錢的藥，到了病人手裏可能就二十多塊錢了。”蕭卓說，“我直接從藥廠拿藥，然後直接運輸到病人手裏，就能省掉很多中間過程，賺的就是這個錢。”

    海倫娜震撼了，表吃驚。

    “如果，我讓螺旋星的藥廠，打開颯星的銷路。”江燁問，“那你們是不是就失業了？”

    “肯定要損失很多的。”蕭卓點頭，“但是也不會失業，因為總有各種新型的罕見病藥出現，而且總是分布在不同的星球，需要我們去拿。”

    “你對醫藥這方麵了解有多？”江燁問。

    “怎麽說呢，我是靠這個吃飯的。”蕭卓笑了。

    “下一步，我的星球可能要和颯星商業互通，商業互通之後，藥品可能也會打開銷路。”江燁說，“屆時我想聘請你做個顧問，你是否願意？”

    蕭卓表立刻嚴肅起來，“能為首長服務我當然榮幸之至！就是不知道需要我做什麽？”

    “到時候會聯係你。”江燁微微一笑。

    蕭卓表忐忑，大概一瞬間有無數猜測從他腦海飄過。

    江燁也不詳細解釋，畢竟桌上還有這麽多人。

    他想讓蕭卓幹的工作，就是匯報各種藥的價格水分。

    這種活兒，蕭卓這種明的黑市藥販子相當可靠。

    如果選擇一些醫學專家、藥廠代表來幹這個工作，江燁覺得自己很難得到真實的數據，都有盤錯節的利益捆綁。

    而蕭卓是局外人，是灰地帶的幽靈，同時也急於在螺旋星有正規的份，想要從江湖之遠晉升到廟堂之高，所以短時間他忠於江燁的可能很大。

    “你有什麽對於螺旋星發展的意見和建議嗎？”江燁掏出小本子。

    “我說不上來。”蕭卓搖搖頭。

    “總得有一些吧？”江燁笑了。

    “我來這裏的時間不長，每天在各個藥廠之間來回跑，平時就睡在車裏吃點麵包饅頭和自熱盒飯，生活過的黑白顛倒。我對螺旋星其實並不了解。”蕭卓說，“從我目前和螺旋星各大藥廠的接來看，比我們颯星的藥廠要好得多。”

    “哦？”

    “螺旋星的藥廠更正規，不需要我去找一些山頭上貢，就是按手續來，該多錢就多錢，坐在辦公室裏談判，速度非常快。颯星的藥廠不一樣，拿不到貨，就得想辦法競爭，很累也很危險，有兩次我差點讓人殺了。”蕭卓說，“哦，倒是有一個細節，稍微讓我覺得不舒服，但是其實算不上事兒。”

    “哪個細節？”江燁問。

    “口音歧視。”蕭卓開始解釋，“江燁星、螺旋星、流亡星三個星球過來的人，分別有不同的口音和慣用詞。”

    “江燁星來的人，往往是標準的老錢，派頭很足，聽到我是外星口音之後，表麵上很和善，實際上是看不起的，但是藏的很好。”

    “畢嶸星來的人，在鄙視鏈上僅次於江燁星人，但是畢嶸星人素質更低，聽到我是外星口音，會不加掩飾地態度差兩分。”

    “流亡星的人比較隨和，次於畢嶸星，隻對外星人有一丁點的歧視。”

    “這三顆星球來的人，歧視其他星球的口音，部還有攀比。”蕭卓說，“我看網上說，江燁星是首長您第一個星球，所以他們比較自傲，畢嶸星和流亡星的傲氣依次遞減，也是按時間來的。”

    “還有這種事？”江燁很詫異，“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為啥他們會有優越啊？”

    “因為這幾顆星球都是您的星球，所以越老的就越有資曆，就越自傲。”蕭卓說，“我一開始以為和經濟掛鉤，後來發現不是的，畢嶸星最富，但是江燁星人照樣歧視畢嶸星口音，畢嶸星人見到江燁星人也自低人一等。”

    “至於為什麽歧視外星人，可能是因為他們覺得，外星人跑過來的，都是在自己老家混不下去，跑來想融本地的。”蕭卓頓了頓，“還有就是自己人和外人的區別，江燁星、畢嶸星、流亡星是自己人，其他星球是外人。”

    江燁表複雜。

    離大譜。

    怎麽還能有這種口音歧視？

    “我也覺不到……這三顆星球的口音有啥差別啊？”江燁很困，“拿畢嶸星來說，我有時候去民間和百姓聊天，我覺至有四種流行的口音在畢嶸星上。”

    “能分的出來的。”蕭卓說，“畢嶸星人不同區域的口音，也有很微弱的鄙視鏈，我從網上看網友說過。”

    “你能區分這幾顆星球的口音嗎？”江燁問。

    “大的能區分，小的分不開。”蕭卓道，“我能分出來是哪顆星球，但不知道是哪顆星球什麽位置。”

    “那你覺，我的口音是哪裏的？”江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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