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用海量探測，也是有原因的。

    先前章瓊詩的部隊，也往萍島星發了一些探測。

    但是探測著陸之後，很快都被當地的巨蜥掉了，幾乎沒收集到什麽數據，收集到最多的就是震耳聾的炸聲。

    從章瓊詩那些探測快速破的況判斷，萍島星的巨蜥可能多的像螞蟻，遍布全球。

    所以，一千五百萬個探測看似很多，分布到整個星球上，其實十分稀，會被全部掉也說不定。

    這次占領萍島星，用的也是智菌 戰爭AI＋江燁軍的配置。

    智菌和戰爭AI，都是吃信息的怪。

    越多的信息喂給智菌和AI，運轉效率就越高，做出的預判也越準。

    所以，想打敗萍島星的巨蜥，關鍵就在於把整顆星球的數據狠狠收集出來，盡可能形一個龐大的監測數據庫，星球各地發生什麽異都能隨時反饋，方便智菌和AI指揮部隊打仗。

    ……

    周末。

    江燁正在辦公桌前忙碌，他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什麽，抓起桌麵上的手機。

    從通訊錄裏翻，找到“伊莎貝爾”。

    剛要點擊撥號，一個電話忽然進來。

    伊莎貝爾來電。

    江燁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巧合，笑著接通，“我剛有事兒要和你打過去。”

    “這麽巧的嗎？”伊莎貝爾在那頭笑，“我也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那請你先講吧！”江燁很客氣。

    “這件事特別有意思，我想和你麵談，咱們是開全息投影，還是見個麵？”伊莎貝爾問。

    “見個麵吧，因為我要和你說的事比較大，最好是見麵說。”江燁考慮了一下。

    “你找我還是我找你？”

    “我找你吧，好久沒去流亡星了，去看看，視察你們的工作。”江燁說，“一小時之後我啟程。”

    “行，那我給你發個地址，你按照這個地址來找我。”

    “好。”江燁幹脆地掛掉電話。

    ……

    流亡星，綏栗山星站。

    飛船正緩緩降落，江燁站起來看著窗外，安霞文站在他後，把一件薄外套披在他上。外套袖子上有自發熱開關，幾個位分別是“0℃”、“-10℃”、“-20℃”和“-45℃”，這件服說起來還是軍方研發的，提供給極寒地區執勤的士兵，薄薄的一件比羽絨服還保暖，充一次電能用400小時。

    緯度已經靠近北極，窗外的景象像是白山黑水。

    堪稱龍脈的山嶺綿延起伏，各種鬆樹和落葉喬木滿山頭，都已經被白雪覆蓋。天空中積聚著白泛灰的濃雲，似乎隨時會降下一場大雪。偶爾有些猛禽從雪林上空掠過，在枝頭上一點，抓住什麽小又飛起來。

    飛船停穩了。

    星站規模不算大，隻能停一艘恒星級飛船的樣子，邊緣還在施工擴建。江燁能看到工地邊緣，一些機械工正遊手好閑地走來走去，不知道是在幹什麽。

    “首長，專車在下麵等了。”安霞文說，“外麵氣溫零下十五度。”

    “好。”江燁低頭，住外套袖子的位，在“-10℃”和“-20℃”之間猶豫了一秒，最終撥了“-10℃”。

    離開飛船，下到地麵上，五輛敞篷越野車停在前方，通漆黑，引擎蓋冒著嫋嫋熱氣。

    前麵兩輛越野車和後麵兩輛越野車，都坐著機械兵，懷抱槍支，中間一輛車是空的，江燁走了過去。

    車上沒方向盤，大概是自駕駛。江燁按習慣坐了後座，安霞文坐在他邊，從座位底下出毯子，給江燁蓋上。

    “好奇怪啊，為什麽是這種專車隊？”江燁茫然，“就算沒浮空車，至也弄個有頂棚的車吧，大雪地裏開敞蓬，這是嫌凍冒的速度不夠快嗎？”

    安霞文擰開車門的空調開關，頓時有縷縷的熱風從前排座椅上吹來。

    “這一帶林太多，而且很多都是價值連城的珍稀樹種，不好砍伐，所以浮空車不好飛不好落地，容易撞樹梢上。”安霞文解釋，“敞篷越野是本地的習俗，有一些野喜歡從樹上跳到車頂，然後從車窗鑽進車裏咬人。所以本地人都不開敞篷車，能觀察到上方的況，及時把高埋伏的野打死。一旦野跳下來，也方便直接離開車。”

    江燁看看前後幾輛車抱著槍的機械兵，終於知道它們是幹什麽的了。

    “如果機械兵槍法不夠準，是不是野會直接跳到咱們頭上？”江燁問。

    “不會的首長，這一帶的野已經快滅絕了，而且那些野的準頭很差，大部分時間其實會跳在車前麵，很難直接跳到車頂上。”安霞文說，“敞篷車的好也在這裏，當地人自家坐車出行，帶一把突擊步槍，有跳到路前麵就直接拿起槍擊。如果有車窗車頂的話，就得開門下去擊，比較麻煩。”

    車隊了，排一條線駛離星站，沿著一條土路鑽進深山莽林中。

    敞篷越野的子很大，雖然土路崎嶇不平還有冰渣子，但幾乎覺不到顛簸。前麵兩輛車開過去，車轍印就的很平了，江燁的車毫不差地沿著前麵的車印行駛，如履平地。

    江燁想起小時候看的小說，有些群的野，排一隊前進時，後麵的會踩著前麵的腳印，於是一大群隻有很的腳印，能迷其他類和獵人。

    專車隊也這麽行駛，當然不是為了迷獵人和野，而是戰場上趟雷留下的習慣。一些地雷集的戰場，後續的裝甲車和步兵，通常都沿著前方裝甲車的痕跡前進，有地雷早就被前麵引了。

    急促的槍聲在林間炸響，安霞文嚇得一哆嗦，江燁倒是神如常。

    是頭車的兩個機械兵開火，朝著前方五十米外的樹頂擊。

    一些黑黝黝的東西掉下來，落在路邊。

    車隊開過去，江燁扭頭往地上看。

    是一種長得很像考拉的，灰撲撲絨的尖小，大概有五六斤重，很小的幾隻，被子彈打的肚皮都炸開了，出裏麵青藍的髒，鮮冒著熱騰騰的氣。

    “這玩意是什麽，長得還可的。”江燁問，“應該對人無害吧，殺了可惜。”

    安霞文衝著前車的機械兵喊，“首長問，剛剛擊落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