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咯噔一下，像是錯過了最後一班飛機，沈姣懊惱，翻過躺在沙發外側的江東，江東睡著也握著的手腕，剛掰開他的手，江東就哼唧著睜開眼，迷迷糊糊的問：“去哪？”

    沈姣：“我去洗手間。”

    江東：“我陪你去…”

    沈姣：“睡你的，我又不是找不到門。”

    江東：“我怕你害怕。”

    沈姣下意識回：“怕什麽？”

    江東：“你不怕鬼嗎？”

    沈姣瞬間垮下臉，江東要不提醒，早就忘了。

    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江東拽著沈姣的手腕，想把拉下來，沈姣掙了掙，“你自己躺會兒。”

    江東：“你陪我。”

    沈姣：“我馬上回來。”

    江東：“那你先抱下我。”

    今天他生日，沈姣不跟他對著幹，俯張開雙臂，本打算抱一下，江東已經快一步纏上的腰，低聲說：“親我。”

    房間一點源都沒有，漆黑一片，沈姣知道江東的臉近在咫尺，可是什麽都看不見，看不見就不會不好意思，沈姣低下頭，準確無誤的找到了江東的，江東今天很慢，不急不緩，像是在吃下午茶，倒是把沈姣這個急子磨得掌心發，意誌渙散，再這樣繼續，真的很難從沙發上下去。

    好半晌，沈姣主抬起頭，低聲說：“我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江東抬起手，將沈姣垂在他臉上的一縷頭發，掖回到耳邊，溫聲道：“快點，我等你。”

    沈姣靠外的一條先下去，另一手撐著江東的胳膊，因為腳沒馬上找到拖鞋，人坐在江東上，黑暗中，沈姣完全看不見江東的臉，更謬論臉上表。

    到桌上手機，沈姣照亮地麵，翻下去，江東盯著的背影，開口道：“有鬼喊我。”

    沈姣頭也不回：“滾。”

    江東勾起角。

    放映室外麵一路有燈，沈姣來到一樓西廚區，最近跟江東吃中餐，這邊的冰箱從沒打開過，從裏麵拿出之前做好的蛋糕，重新去了放映室，推開門，放映室沙發上沒人，沈姣試探的了聲：“江東？”

    裏麵沒人應，怕江東故意嚇唬，一個人自言自語：“江東你要是敢嚇我…”

    話未說完，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下，沈姣渾一抖，嚇得五急集合，饒是如此，還是強撐著沒有把手裏的蛋糕給掀了，江東繞到前麵，“嚇著了？”

    沈姣死死的瞪著他，江東無辜臉：“我剛去洗手間回來，就看你一個人站在門口嘀嘀咕咕，怕嚇著你才沒敢出聲。”

    沈姣氣頭未過，江東已是將目落在手上，圓形蛋糕，通亮黃，上麵用黑巧克力醬畫著簡單的笑臉，連個生日快樂的字樣都沒有，但是江東很快樂，沈姣見他高高的揚起角，滿眼欣喜的問：“你做的？”

    沈姣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愣頭愣腦的回：“啊，你三十四大壽，也沒什麽好送你的。”

    江東笑著說：“我超喜歡。”

    沈姣：“許個願吧。”

    江東：“你連蠟燭都沒。“

    沈姣：“你這兒隻有白蠟燭。”

    江東：“……那你給我唱歌。”

    沈姣：“唱什麽歌？”

    江東：“你要想唱恭祝我福壽與天齊，我也不攔著。”

    沈姣癟了下：“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突然停下：“你閉眼許願啊。”

    江東閉上眼睛，沈姣歌聲比之前著興，“祝你生日快樂…”

    托起蛋糕，沈姣一把呼在江東臉上，這個畫麵，不知想了多久，之前的幾年都沒機會，今年不能再錯過了。

    蛋糕黏在江東臉上，沈姣撒丫子要跑，誰料江東眼睛不看都能一把將抓住，沈姣嚇壞了，用力掙，江東一手扣著的胳膊，另一手把臉上的蛋糕底揭下來，沈姣一看江東的大白臉，頓時憋不住笑，像是白天江東笑下跪的時候。

    笑到直不起腰，沈姣捂著胃要蹲下，江東攥著不鬆手，通程沒笑，也沒說話，沈姣笑夠了，抬眼看著他：“幹嘛，生氣了？”

    江東‘麵無表’的回：“我還沒看夠。”

    沈姣還是有些想笑，“你照鏡子就行了。”

    說完，又開始新一的笑，江東抿著，一聲不吭，沈姣抬手掉眼淚，看著他問：“生日不快樂嗎？”

    江東：“你親我一下，我考慮原諒你。”

    沈姣當即撇，江東：“我建議你主。”

    沈姣挑眉，明顯覺江東話裏有話，知道江東發起瘋來，肯定是玉石俱焚，想了想，出聲說：“你跟我下樓。”

    江東：“幹嘛？”

    沈姣：“我補償你。”

    江東扣著沈姣的手臂，兩人一起下樓，來到西廚區，單手打開冰箱，冰箱裏倍兒幹淨，江東一眼就看到，裏麵還有一個蛋糕。

    沈姣沒臉拿，對江東說：“你自己拿吧。”

    江東鬆開沈姣，手把蛋糕拿出來，其實當他知道還有一個蛋糕時，他垮起的臭臉已經明顯鬆，這會兒當他看見蛋糕通紅，是個心形時，整張大白臉不控製的發生變化，眼角下降，角上揚，沈姣見狀：“你好嚇人。”

    江東直勾勾的盯著手裏的蛋糕，當真是‘人麵桃花相映紅’，沈姣看看自己刀工不行，切得有棱有角的心，又看看臉上頂著蛋糕，癡漢笑的江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出聲提醒：“差不多行了吧？我這個送禮的人已經很滿意了，收。”

    江東側頭看向沈姣：“謝謝你小五。”

    沈姣看著江東，往後躲了下：“你真的好嚇人。”

    江東充耳未聞：“你是第一個親手給我做蛋糕的人。”還一做就是兩個，一個讓開心，一個讓他開心，永遠顧及他的，永遠不會讓他失落。

    沈姣從江東眼裏看到特別明顯的晶亮，他在笑，眼裏有淚。

    頓了幾秒，沈姣開口：“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