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辦酒
夏稻花簡直服了,這戴家人,簡直是魂不散,蹦躂得真歡呀。
就憑他們這麼能作死的這勁兒,他們到底是怎麼攢下那些家業的?
不過,一群真正的殺手裡面,居然混進來一個倒霉催的綁架犯,這種事,還真是有幾分喜。
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該笑,但夏稻花還是沒忍住。
背過去笑了一陣,肩膀抖了好半天,才終於收住笑容,重新擺出來一副一本正經的表來:
“這家夥就給你置好了!”
李敢點了點頭:“好說。好說。”
對於菜園子裡那些個先消失後出現,又都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殺手們,兩人心照不宣,一句都沒有提。
折騰了將近一夜,夏稻花回到自己屋裡的時候,天再一次蒙蒙亮了。
了自己的小臉。
年輕就是好。
連著熬了兩夜,臉上既沒有皮,也沒有豆,更不要說斑皺紋黑眼圈了。
隻用清水洗洗臉,就又是一張吹彈得破的芙蓉面。
夏稻花一頭栽倒在炕上,腦袋一挨了枕頭,就睡著了。這秒睡的功夫,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可而不可即的。
陷沉沉夢境的夏稻花不知道,李敢的人押著那個綁架犯,找上了戴家去要賠償。
更不知道,夏家老兩口兒已經跟年的兒孫們挨個聊過了,此時已經定下了舉家搬遷的決策。
夏家老爺子和周氏,當年來到北關村,便是從豫州和魯南逃荒,逃到關外來的。
關外地多人、土地沃,雖然冬天寒冷、夏天炎熱,但山林裡產富,水源也很富,種田開荒,更是好地方。
他們在這裡扎下了,生了孩子,慢慢地就把這當了家。
但孩子們的顧慮是沒錯的。
戰,遠比天災更可怕。
天災,你省吃儉用,於算計,只要平日裡儲備了足夠的銀錢和糧食,總能熬得過去。
分家之前,周氏年年那樣打細算,管著孩子們不讓他們花錢,連每一餐吃乾吃稀都算計得清清楚楚,手中若無充足的余錢余糧,甚至寧可耽擱兒孫的嫁娶、也不肯出錢,不就是為了防備荒年?
可是戰,卻不是憑周氏的打細算就能扛過去的。
來自於府的捐稅無休無止,來自於敵軍的刀劍防不勝防,更何況匪過如梳,兵過如篦,不管是敵軍過境,還是自己人過境,都沒老百姓什麼好果子吃。
這種時候,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正確的道路,就是搬家。
只是,搬家並不是容易的事。
不說戶籍路引的麻煩,單單隻搬運行禮,就實屬不易。
首先要置財產,還有許多東西要帶著走,不然路上吃喝鋪蓋,都是錢哪!
再一個要保證人安全。
若是能發全村人一起走是最好的。
若是只有自己一家人上路,那這路上怎麼走,就得好好思量、仔細布置一番。
請鏢師、雇車馬,是好大一筆開支。
跟商隊走,家裡老的老,小的小,未必跟得上人家。
若是全靠自己走,這路上的安全,就很難保證。
俗話說“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你當是說著玩的?這是千百年來,無數老百姓淚經驗的總結!
走在路上,車船店腳牙,誰都有可能謀財害命,或者坑你沒商量。所以那些大戶人家,或者商隊,都會養自家的護院,也會請專業的鏢師。
而普通人出遠門,往往就只能指同鄉幫襯,外加老天眷顧,菩薩保佑了。
夏稻花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已近中午。
家裡靜悄悄的。
梨花安安靜靜地盤坐在炕上做針線。
明的過窗欞灑進來,半邊炕都被照得十分明亮溫暖。
灑在梨花的臉上,白裡紅的表面,覆著一層水桃般的細絨,看著就很可。
夏稻花靜靜地看著這幅溫馨的畫面,直到梨花嗔怪地瞪了一眼,小兒叭叭地朝開火了:
“醒了就起來唄!傻愣愣地看著我做什麼?你這懶丫頭,都多大的人了,還好意思賴被窩?”
夏稻花懶洋洋地抱著被子打了個滾,發自心地讚道:“姐,你真好看。”
梨花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你這是跟誰學的?一張小兒見天地跟抹了似的?麻溜滴快起來!我跟你說……”
梨花把家裡人準備舉家搬遷的事給夏稻花說了,夏稻花一聽,頓時興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
梨花有點奇怪:“稻花,你不喜歡咱們這裡嗎?”
夏稻花頓時冷靜下來,自己表現得太過了:“怎麼可能不喜歡啊。咱們這裡有山有水有森林,獐子麅子野兔子滿山都是,多好的地方啊!但這不是打仗了嗎?隔三差五就打仗的地方,再好也不能待!”
梨花點了點頭:“咱爹咱娘也是這麼說的。咱爺咱也是這個意思。”
接下來,夏家人就忙碌起來了。
土地很好賣,掛到牙行當天就賣了出去。
房子就難一些,倉促之間本找不到買主,家就更沒人要了,隻好作為賣房子的添頭。
薑氏對著自己的梳妝匣子,了又,依依不舍。
夏稻花主提供幫助:“娘,你若是舍不得這個,我幫你帶著。”
“淨說傻話。帶著這樣的東西,沒法趕路的。”
“咱們是搬家,又不是急行軍,怎麼就不能帶了?你若是不舍得,就給我好了。到地方我還你一個原木原樣的梳妝匣子就是了。”
薑氏笑了:“你哪來那麼多鬼主意?那你就幫我帶著吧!事先說好,是你說要幫我帶著的,若是你反悔了,半路上嫌沉要扔,可不行啊!”
夏稻花二話不說就點了頭,把薑氏的梳妝匣子帶走了。
空塞進了空間超市的儲區裡。
二郎突然提出要跟周雲娘把喜酒辦了,卻原來是要安周雲娘的心。
他想帶著周雲娘一家子一起搬走,周雲娘卻覺得,名不正則言不順。自己可以帶著家人到北關村來避禍,但跟著夏二郎一逃難,總得有個名分才可以。
二郎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
於是夏家百忙之中,又匆匆辦了一場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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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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