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木材調運局副局長齊自強把電話打到了鄉政府,鄉政府小辦事員來周家找人的時候,周東北和二虎、老嫖三個人正在家裏的大炕上玩撲克,一個個都了一臉的報紙條!
宴賓樓國營飯店。
這是市中心掛四個幌最豪華的飯店,齊自強最後介紹的周東北,介紹的非常簡單,“這是我們辦公室的小周!”
飯局的前半段,辦公室小周就像個明人,後半程才開始他的表演。
謝幕時,領導們全部趴在了桌子下麵。
接下來的三天,周東北就住在了木材調運局,那是一間專門為他收拾出來的休息室,一張鐵架子床上麵鋪著厚厚的被褥,對麵木桌上有一個鐵皮暖壺和幾個搪瓷缸子,還有臺金星的黑白電視。
床下備了個紅大桶,他知道這是幹啥用的,隻是一直也沒用上。
中午陪晚上陪,三天時間,他足足喝了至十四五斤白酒,給省局領導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喝到後來一個個勾肩搭背,稱兄呼弟。
周東北萬萬沒想到,自己特麽重生以後,最大的金手指竟然是喝酒,而不是他糟糕的記憶……
齊自強非常滿意,一再提起想調他進局裏。
領導回去以後,又派車送他回家,後座上堆滿了大米、白麵、新榨的豆油以及各種禮品。
湯旺河已經冰封,已經能跑馬拉爬犁了,不過機車還要再等等。
周東北每天除了接送盛夏,就是躺在熱乎乎的炕頭看書,從北安神病院拿回來的那些書,還有好多沒看。
偶爾二虎和老嫖也會過來,三個人盤著玩著牌吹吹牛,日子過的那一個舒坦。
1986年11月3日,下午。
還不到四點,天已經朦朧。
南山腳下的一座木質公廁,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孩跑了進來,起大下擺,就蹲在了靠門位置。
不一會兒,就覺眼前一暗,一個影堵在了公廁門口。
抬起頭就嚇了一跳,眼前是個穿著灰棉大的男人,戴著頂勞保棉帽子,因為逆著,看不清臉。
男人這個角度看的清楚,沒想到揚起的這張小臉如此漂亮。
“起來,跟我走!”男人的嗓子有些沙啞,說著話,一把雪亮的殺豬刀就亮了出來。
孩膽子不小,強自鎮靜,“你、你得讓我幹淨屁吧?”
“,我看著!”
孩沒辦法,了手裏的紙,按部就班做著,隨後提起了子。
那把刀抵在了的肚子上,男人手挎住了一條胳膊,“走!”
兩個人走了好一會兒,廁所最裏麵響起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一個三十出頭的人一臉驚慌地跑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附近一老漢上山拉柴火,在南山一山坳裏,遠遠見到樹上掛了好多東西,隨後就看到了雪地上孩的,差點當場嚇瘋。
老漢柴火也不要了,跌跌撞撞下山報了案。
隔了一天,又有人在北山鐵橋下發現了一。
這和兩天前那個孩一樣,被侵犯以後,多部位以及髒被人用尖刀挖了出來,很多掛在了不遠的樹上……
手段之殘忍,駭人聽聞!
第一被發現時,還隻是在小範圍議論傳播,可接著又發現了一,於是迅速地傳播開了。
整座城市嘩然,所有人都在議論著這個變態殺人犯,下班時間過後的街道上,更是空無一人。
天已晚,周東北馱著盛夏說說笑笑,直到進了紅升鄉的時候,盛夏才想起了這件事兒。
“哥,你聽沒聽說市裏出了個變態殺人犯?”
周東北還輕聲哼著歌,漫不經心道:“沒呀,咋回事?”
這丫頭膽子就是大,繪聲繪講了起來,雖然都是道聽途說,不過基本上說的都靠譜。
“哥,老嚇人了,說樹上掛了好多的心肝脾肺一串串腸子啥的,還有眼睛呢,第二天發現的時候,到凍得邦邦的……”
吱——
周東北按下了手剎,眼珠子都瞪圓了,他太知道這個案子了!
“咋了?”盛夏蹦下了車,“你嚇死我了!”
“沒事,沒事,快,上車!”他趕快說。
到了盛夏家門口,看著進了院子往屋走,他還一再叮囑:“晚上千萬別出門,聽見沒?”
盛夏調皮道:“拉粑粑咋整?”
“憋著!”
淘氣地了舌頭,拉開家門揮了揮手:“快回去吧,怪冷的!”
周東北回了家,不過和母親說有事兒,又跑了出來,他要去北山派出所找郝忠海!
1986年11月初的這一係列連環殺人案,一共死了七個年輕孩,甚至連省廳都驚了,前前後後折騰了一個多月,直到第八起案件,才讓這個殺人犯落法網。
最後的案發現場是在西林林業局,也是這個兇犯的老家,他尾隨一個孩進了家裏,強迫與發生關係後,又將其掐死。
隨後,他用棉被將孩裹了起來,用火柴點燃後逃離。
誰料棉被有些,隻燒了一小片就滅了,而孩也隻是昏厥過去而已,被濃煙嗆醒了。
掙紮著爬出棉被,穿好服就去報了案。
由於孩能清楚地說出兇犯長相,加上西林又不大,市裏也派出了警力地毯式排查,當天半夜,就在兇犯父母家將其抓捕。
民間傳言。
說兇犯被抓以後,對殺死七個孩的事供認不諱,隻是代不出來細節,他說忘了,忘的一幹二淨。
據說審訊時,兇犯一點沒害怕,談笑風生。
他還說:我真記不清了,都已經這樣了,還有啥不能說的?對了,你們有什麽破不了的案子,都可以安在我頭上,左溜都是個死……
小道消息。
兇犯1983年嚴打時被抓,犯了什麽案子,說什麽的都有。
1986年9月中旬,他被放了出來,回家後發現老婆帶著閨跟人跑了,還把家裏的房子賣了,隻賣了300塊錢。
無家可歸的他隻好住在了父母家,等著街道安排工作。
一個月後,他被安排到了西林鋼鐵廠做臨時工,本來一切都還好,誰料沒多久就被鋼鐵廠開除,原因是懷疑他了更室裏的兩雙拖鞋。
從那時起,他的心理可能就不正常了,把這一切罪過都推給了離他而去的妻子,他恨人,開始報複社會!
寒風凜冽,周東北已經摔了兩個跟頭。
幸好這幾天沒有應酬,他戴的是頂棉軍帽,穿的還是孫廣誌他們給買的那件軍大,這要是穿那件冬新買的皮大,這時候就得凍冰兒!
先前聽盛夏說完以後,他腦子裏就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抓住這個變態殺人犯!
一是阻止他繼續行兇,不能讓剩下那五個花季一樣的孩慘死!
二是借此讓郝忠海立下大功一件!
一路上,他拚命去回憶上一世的道聽途說,以及第三起案子的時間地點。
漸漸的,他捋出了一些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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