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花怕傷及無辜，連忙收住手裏的鏈鎖，就在一愣神的瞬間，小地主已經撲了過來，中間還夾著一個人，手裏的卡簧就捅在了馬小花的右臂上了。

    馬小花悶哼一聲，用力推開前的小子，隨後就和小地主纏鬥在了一起。

    近廝打後，鏈鎖就失去了它的威力。

    馬小花想用鏈鎖勒他的脖子，小地主想用卡簧再捅他，兩個人才撕扯幾下，就因為地板太跌倒在了地上。

    兩個人在地板上撕來滾去，室追逐切換了搏。

    圍觀的圈子漸漸小，又開始有人大喊：

    花姐，加油！

    花姐，加油！

    馬小花胳膊上的，小地主腦袋上的，很快都混在了一起。

    人群裏。

    橋北的齊保滿臉都是笑，和兩個小子頭接耳說著什麽，馬回子還在住院，手上的石膏都沒拆呢，自然不可能來舞廳玩。

    周東北曾經救過的丁老五、“一眼看遍興安”的郭老四、黑市賣自行車的白二寶、酒蒙子豬大腸、裝犯劉二狗……

    甚至連票販子王剛哥倆都在，都在一起跟著吶喊，這形就像是古羅馬的生死角鬥場一樣。

    劉二狗懟了豬大腸好幾下，這個貨，馬小花過你的子，挑過你的腳筋，你還幫著他加油，這不是腦子缺弦兒嘛！

    方有容看的心驚跳，大喊別打了，可誰又能聽得到的聲音。

    鏈鎖纏住了小地主握著卡簧的手腕，他翻就在了馬小花上，左手開始往他臉上猛擊。

    一拳！

    三拳！

    五拳！

    ……

    圍觀的人一陣陣驚呼，仿佛是打在自己上一樣。

    馬小花眼睛封住了，眼前模糊一片，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猛然狂吼一聲，用盡全力氣，一下就把小地主翻在了下。

    剛剛騎到小地主的上，馬小花臉上又挨了一拳，這一下讓他應聲倒地。

    奔跑的時間太長，兩個人都累毀了。

    此時小地主也幾乎接近力，他翻過想爬起來，卻忘了右手上還套著鏈鎖。

    他這一，鏈鎖牽扯著馬小花的意識也清醒過來，他開始往小地主邊爬，隨後用力一拉鏈鎖，就把他的右胳膊背了過來。

    “我艸！”

    小地主罵出聲來，剛要反抗，腰卻被馬小花用膝蓋頂住了。

    隻見那條鏈鎖快速地在小地主的胳膊上纏繞起來，隨後，馬小花反著用力向上一掰……

    哢嚓！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啊——”

    一聲慘呼，就見小地主握著卡簧的那條胳膊，竟然生生被折斷了。

    噹啷！

    那把還帶著的卡簧掉在了地板上。

    小地主臉蒼白，左手拄著地板還要往起爬，誰料馬小花速度更快，兩隻手又扯住了他的左胳膊，朝上一掰……

    哢嚓！

    “啊——”

    這條胳膊又折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遠的齊保抖了一下，眼皮直跳，太狠了！

    他連忙往後了，躲在了幾個人的後麵。

    小地主嚎了一嗓子以後，直接就暈了過去，馬小花的膝蓋還死死頂在這貨的腰上，他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彎腰將那把卡簧拿在了手裏。

    “文化宮舞廳的人都知道，小嫖是我好朋友，既然你捅了他一刀，今天我就必須得還回去！”

    小地主已經暈過去了，哪兒能聽得見。

    馬小花十分狼狽，那張清秀的臉都變了形，鼻孔角都是，兩隻眼睛都腫了起來。

    他笑了，看著有些嚇人，他才不管小地主聽沒聽見，低頭看準位置，卡簧刀就緩緩進了他右側腰部。

    馬小花這些年可謂是經百戰，很清楚肝膽腎都在上麵，這個位置除了大腸就是小腸，如此緩慢的速度捅進去，卡簧刀的刀不長，腸子又特別的，所以肯本就傷不到髒……

    這種方式，不過就是讓他的皮點罪而已，死不了人！

    這就是經驗！

    “啊——”

    他是為了不傷到腸子，可這個速度往裏捅刀子，個人就不了，小地主殺豬般慘嚎起來。

    他醒了，被馬小花捅醒了……

    噗——

    馬小花又把刀拔了出來，人群裏的人都捂上了眼睛，方有容同樣也不忍心再看，閉上了眼睛。

    “醒了？還沒完，”馬小花接著說：“你得忍著點，我再收點利息！”

    又是一刀，同樣的手法，同樣的速度。

    “啊————”

    這一嗓子，小地主嚎的淒慘綿長。

    “馬小花！馬小花！你個二尾子，草泥馬！草泥馬！我草泥馬！！”小地主罵的聲嘶力竭。

    馬小花就像沒聽到一樣，將那把卡簧慢斯條理地又一次拔了出來，用力甩了甩上麵的，瞇著腫脹的眼睛仔細看了看。

    “樣式不錯，我留著做個紀念！”

    說完，他將這把卡簧刀收起，隨後放進了兜裏。

    這時，門口方向有人喊：“公——安——來——了——！”

    小地主兩條胳膊以一個奇怪的角度背著，胳膊疼，腰也疼，疼的他兩條胡蹬著，哼哼唧唧，聽著就像豬圈裏搶食的豬。

    吃瓜群眾們見大戲閉幕，公安又來了，於是紛紛往出走，唯恐被公安盤問，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晚上，就跳了兩支舞，來晚的一支沒跳上，票錢算是瞎了。

    方有容猶豫起來，不知道自己過去合不合適，有點害怕，可想起人家畢竟曾經救過自己，又見馬小花這副淒慘的模樣，一咬牙，還是跑到了他邊，焦急道：“快走！”

    人群呼呼啦啦都在往出走，還有好多人在存取服，糟糟的都在大門口堵住了，估計是公安在盤查。

    馬小花笑笑說：“沒事兒，跟我走！”

    見他這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方有容忐忑的心也平靜了好多。

    “還流呢！”

    解下脖子上的白圍巾，在馬小花胳膊上纏了兩圈，再用力係。

    馬小花瞇著腫脹的眼睛看了看出口，說：“走！”

    隨後卻大步往樂隊方向走去。

    “王老師，存有我和小嫖的大，還有我這位朋友的一件黑皮大，麻煩你想著幫我收起來！”

    被他喚作王老師的，是個三十多歲麵目忠厚的男人，在樂隊裏吹小號。

    他點了點頭，把手裏裝茶水的黃桃罐頭瓶子放在了舞臺上，回在椅背上拿起一件軍大，又看向打架子鼓的中年人：“老曹，把你大給我！”

    同樣一件軍大扔了過來，相比他那件要髒一些，他抱著兩件軍大下了臺，馬小花接了過去。

    這位王老師也沒什麽廢話，轉就往舞臺後麵走，方有容知道後麵是衛生間，不明白這人是什麽意思。

    馬小花手扯了一下，“走！”

    方有容一頭霧水地跟著他往後走，又回頭看了一眼，舞池中間位置，那個流氓還趴在地板上蠕著。

    從有人喊公安來了，前後還不到兩分鍾，門口的人都堵在那兒出不去。

    這時，有三個公安了進來，嚇得慌忙閃跟了進去，耳邊聽到了跑步聲，也不知道是看到了自己，還是跑向了地上傷的那個人……

    走廊裏，左右各是男廁所，即使現在是冬天，味道也不太好聞。

    三個人繼續往裏走，方有容這才發現，原來裏麵還有一扇鐵門，就見王老師在兜裏拿出了一串鑰匙，幾下就打開了。

    吱呀——

    鐵門發出了酸的聲音，一看就是許久沒開了，馬小花扯住了方有容的手，快步進了那扇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