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終於被推了出來，有一條打上了石膏，俏臉慘白慘白的，眼睛得閉，趙詠梅攥著的手，心疼的不停掉眼淚。

    主刀大夫說：“不要哭，沒事兒了！”

    侯誌偉了過去，抓著床連連問：“米莉？米莉？你怎麽樣？你說話呀！”

    一個年輕的護士不滿道：“你輕點兒搖，麻藥勁兒還沒過呢，能聽到嗎？”

    郝忠海說：“先推病房！”

    米莉送進了病房，陳院長為幾位領導介紹主刀大夫，“這是我們市醫院的外科第一把刀，隋乃傑隋主任！”

    大夫摘下口罩，郝忠海瞪大了眼睛，怎麽把這哥們忘了！

    眼前男人胖呼呼的一臉忠厚，正是東北集團財務經理張玉蘭的丈夫，這兩年他在興安名氣很大，號稱外科一把刀。

    張玉蘭和楊曆年的五姐是小學同學，郝忠海不到十歲時就認識。

    此時都是領導，他也不好過去說什麽，不過隋乃傑早就認出了他，和領導們寒暄後朝他點了點頭，意思是沒事兒了。

    陳院長引著方振、馮有才和米文山他們往辦公室走。

    進了辦公室，幾個人紛紛坐下，陳院長笑道：“咱們廢話不多說，隋主任，麻煩你給方局、米檢察長和馮局簡單說說況！”

    誰都看得出來，隋乃傑非常疲憊，米文山說：“隋主任，先喝口水！”

    他道了一聲謝，說：“上手臺之前，米莉同誌就出現了低容量休克，傷危急，急手，原因是的脾出現了破裂，造出……”

    “我們在充分遊離脾髒、控製脾的況下，切除了失去活力的脾組織……另外，的右肝也有破裂，有膽進腹腔……”

    米文山聽的額頭都是汗，方振拿出一塊手絹遞給他，他點頭回謝。

    “的右小骨折了兩，都已經接好了，不會有什麽問題，手很功，養著就可以了！”

    隋乃傑停頓了一下，“另外，的頭部有外傷，看著並不嚴重，隻了五針，不過，我的意思還是要拍個CT看一下……”

    手室那邊，崔誌鵬也被推了出來，主刀大夫是外科副主任，他說脾髒無法修補，已經摘除了。

    後半夜，米莉和崔誌鵬還沒度過危險期，留下男各兩名刑警，崔誌鵬小舅子接走了孩子，他人和米莉父母都沒走。

    其他領導都撤了以後，郝忠海和沈波才回市局。

    ——

    啪！

    沈波拍了桌子，“熊海軍，袁鬆車裏有23萬現金，你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大黑熊笑了，“沈隊，你不說我也想報案呢！萬萬沒想到啊，這麽多年的朋友，他特麽竟然我錢！”

    “我尼瑪！”沈波衝過去揚手就。

    啪！

    “他撞了我們兩名戰友！”

    啪！

    “兩個人都差點死了！”

    啪！

    “你他媽知不知道？”

    啪！

    “到了市局你還裝？！”

    大黑熊躲都不躲，手了一下鼻孔下的，“沈隊現在的脾氣可是越來越了，我想問一下，你說的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

    “懂法嗎？”沈波用力點著他腦門，“你這是包庇！”

    大黑熊咧了咧，“包庇？證據呢？”

    沈波怒氣衝衝地看著他，一雙眼睛紅紅的，咬著後槽牙不說話。

    大黑熊歎了口氣，“畢竟你們同事了傷，所以我不怪你，更不會去告你刑訊供……”

    “我艸……”

    沈波剛揚起手，一直沒吭聲的郝忠海說：“行了！”

    他走了過去，手掀開了厚重的鐵桌板，“熊海軍，你可以走了！”

    沈波呼呼著氣，他真沒打夠，這氣還沒撒出來，可理智又告訴他，大黑熊什麽都不會說，那些錢更證明不了什麽。

    大黑熊並沒有站起來，仰著頭看著郝忠海，“郝大隊長，我要報案！”

    “說！”

    “昨晚我辦公室進了人，丟了23萬現金，還有一輛牌照為龍F32666的白捷達車！”

    “可以，”郝忠海點了點頭，“請去你轄區派出所，或者區公安分局報案！”

    大黑熊學著外國人的樣子，瀟灑的聳了聳肩膀，又歎了口氣站起，“行吧，那我就去派出所報案，爭取盡快人贓並獲！”

    他走了，兩個人拿出煙，對著了起來。

    一個小小的袁鬆，差點害死兩名戰友，兩個人的心極度鬱悶。

    一煙完，郝忠海說：“既然那輛捷達不是袁鬆的，去把他的車帶回來封存，給技組！另外，查市所有娛樂場所，找到前天晚上看到袁鬆和劉誌偉在一起的證人，抓結案！”

    “就這麽完了？”沈波問。

    郝忠海點了點頭，“大黑熊每年從劉誌偉上至能賺十幾萬，他沒有任何理由和機殺人，最大的可能，是袁鬆和劉誌偉有私人恩怨，找找看，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

    “好吧！”

    馬路上，一個高大的背影緩慢走在路燈下。

    大黑熊是被銬來的市局，此時也隻能步行著往回走，他不想打車，可剛出市局不到百米，就有一輛紅夏利跟在了側，司機喊：“大哥，打車不？”

    “滾！”

    司機這才認出是誰，一腳油就跑了。

    十幾分鍾，他罵走了三輛出租車，索拐進人行道裏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覺得累了，就坐在了道牙子上，點了煙默默著，很快路燈在眼中斑斕起來。

    他開始大聲咒罵，罵袁鬆是個傻，直罵的口幹舌燥才晃晃悠悠繼續走。

    又過來一輛夏利，這次他上了車，一路上著窗外一聲不吭。

    到地方了，車在路邊停了，他掏出了五塊錢，司機陪著笑：“熊哥，不用，拉你還能要錢？”

    大黑熊可不想占這種便宜，把錢往他胳膊位置一塞，就下了車。

    他剛要關門，就聽坐在副駕駛押車的小子說司機：“你一天天的就瞎大方，貓三狗四的，誰他媽坐車都不要錢哪？！”

    這下惹火了大黑熊，開門就把他扯了下來。

    兩分鍾以後，這倆人被打的抱著腦袋蹲在車旁一不敢，大黑熊這火還沒撒出來，抬就跳上了前機蓋，連蹦帶跺，不一會兒，機蓋就了套。

    接著又跳上了車頂，他重240斤，可憐夏利易拉罐一樣的鈑金，沒幾下車頂就在座位上，來了一個親接。

    他從車頂跳了下來，走到押車的前，蹲下來問他：“你說我是貓三？還是狗四？”

    “大哥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

    “明天去我公司，我賠你們一輛車！”他沒再手，轉就回了家。

    兩個人膽戰心驚地回頭去看，不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車算是徹底廢了！

    司機嚎啕大哭，埋怨著朋友多，挨了一頓揍，車又毀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押車的虎了吧唧還要報案，被司機按那兒又捶了好幾拳，邊打邊罵你個大虎，可興安城打聽打聽去，誰不認識他大黑熊，這點事兒真報了案，以後我他媽也不用再開出租車了。

    埋怨沒有用，報警又不敢，第二天上午，鼻青臉腫的司機提心吊膽地去了大黑熊公司。

    人都沒見著，前臺小姑娘拿出了一個袋子，裏麵是八萬塊錢，又拿出一張紙，上麵寫了一個並不存在的故事，總之是熊海軍同誌不小心壞了他的車，這筆錢是賠償他的。

    此時夏利TJ7100價格是78000塊錢，人家賠了八萬，還能說啥？

    司機乖乖簽字，拿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