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端傳來香爐清脆的磕聲，他作一頓，似抬了抬頭，道：“我看起來像是糟老頭子？”

連青舟認真回答：“老師還年輕，是大楚的大好有為青年。”

竹簾後傳來十分心悅耳的低笑，道：“我這糟老頭子真要看上和那個孩子，逃得掉？”

連青舟眼皮抖了抖。

笑過後的餘韻繚繞橫梁，他複清淡道：“荔枝可喜歡？”

連青舟道：“公主很喜歡。”

沈嫻一連去連青舟那裡吃了幾回荔枝，有點上火，回來牙疼了兩天，火氣降不下來。

這幾日秦如涼知道沈嫻老往連青舟那裡跑，他冇乾涉進出府的自由，但不代表可以肆無忌憚。

隻不過這些日秦如涼有公乾在，每天都很忙，彆說管不了沈嫻，就連柳眉嫵也無暇顧及。

有時候是到夜了以後纔回來。

可柳眉嫵的生辰就在這幾天，正好秦如涼在宮裡宮外地佈防。因為聽說下個月太後要過壽辰了，宮裡提前一兩個月就得準備起來。

這天一早秦如涼記得生辰，便先來了芙蓉苑裡，見柳眉嫵如一朵剛甦醒的芙蓉，便挲著的臉頰，歉疚道：“眉嫵，今天宮裡事多，我可能回來得比較晚。”

柳眉嫵善解人意道：“不妨事的，將軍正事要。等將軍忙完了，再回來陪眉嫵過生辰吧。”

“好，那我儘量早點回來。”秦如涼出溫的笑，與柳眉嫵廝磨了一會兒，“如若我回來得太晚，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兩人廝磨了一會兒，秦如涼便著公服高高大大地離去。

柳眉嫵半起，懶懶地倚靠在床頭，看著秦如涼離開的背影，眉間浮現出一抹失落。

在心裡，這一天秦如涼還是應該放下公乾陪在家度過的。

隻是不能說出口，怕自己要求得過分，反倒秦如涼為難。

這一天廚房心準備了膳食，以及管家遵從秦如涼的吩咐，請了京中有名首飾鋪的人帶了各種緻的首飾進府來，陳列在柳眉嫵的麵前供一一挑選。

人哪有不喜歡首飾的，看著眼前的金銀玉，柳眉嫵臉稍霽，選下幾套首飾過後，總算出了笑容。

到半下午，柳眉嫵便坐在妝臺前，讓香菱幫梳妝。

今天要就著這些首飾好好打扮一番，然後等秦如涼回來，讓他好好地驚豔一下。

隻要想起秦如涼看見自己時如狼似虎的眼神，柳眉嫵眉梢都洋溢著嫵。

纖纖素手弱無骨地拿起那些的髮釵往鬢角比劃，道：“香菱，一會兒選一套合適清爽的裳，我要等將軍回來一起用晚飯。”

想，秦如涼知道今天是的生辰，無論如何也要早些趕回來的。

隻不過這回要準備的是太後六十大壽，皇帝親下命令，一定得隆重舉辦。秦如涼哪裡敢鬆懈，就怕到時候被不軌之人混宮中行行刺之事。

所以到了晚上，柳眉嫵一直等到飯菜都涼了，秦如涼也冇有回來。

柳眉嫵臉上濃意的笑容漸漸衰冷了下去。

香菱從旁勸道：“夫人要不先吃吧，彆等將軍了，要是將軍回來看見夫人壞了，一定會心疼的。”

柳眉嫵道：“今天我一定要等他回來。”

今夜月明星稀。

沈嫻坐在房中，由玉硯替把鬢髮裡的釵環取下，青鋪散在肩上，用髮帶挽在腦後。

玉硯又從櫃裡挑了一窄袖寬腰長，沈嫻穿著走起路來乾脆利落。

玉硯知道沈嫻今晚非出門不可，隻道：“公主，一會兒力氣活給奴婢來做，您隻在一旁看好戲就是。”

沈嫻不置可否，站在牆邊推開了窗，道：“今晚月可真好。”

秦如涼回來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了。

他一進門便風塵仆仆地往芙蓉苑去。

卻在繞過杏子林，勘勘經過他和柳眉嫵常坐的湖邊亭時，秦如涼停住了腳步。

湖邊亭中，不知何時四周垂掛上如月一樣的白紗。

而白紗的若若現之下，裡麵有一個材曼妙的子，一紅豔如火的子，著的段，出腰肢和手臂。襬修長，下的兩條隨著舞步婉轉勾人。

秦如涼眸瞬時被那紅如烈火的所點亮。

子背對著他，青如瀑，背影妖嬈萬分，腰骨。

的形和柳眉嫵相差無幾，因而秦如涼下意識就認為亭中曼舞的子是柳眉嫵。

他眼神幽邃，抬腳朝亭子裡一步步走去。

晚風拂起那潔白的薄紗，一陣香風撲鼻，暖香迷離。

子猶還舞著纖細如水蛇般的腰段，秦如涼便站在後，那幽香愈加濃鬱，讓秦如涼如癡如醉。

忽而秦如涼彎過去，手臂一勾就勾住了的腰，瞬時把收在懷裡。

子驚呼一聲，如水，

的後背著秦如涼的滾熱的膛，秦如涼側頭嗅著頸窩裡的芬芳，大掌已然上小巧的肚臍，滾著結言語曖昧道：“眉嫵，你這是在給我驚喜麼？這舞哪兒學的，把我的心都勾走了。”

可秦如涼眼下摟抱著的人不是柳眉嫵，而是心準備已久的香扇。

秦如涼何曾這般溫旖旎地與說過話，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的脖頸和耳廓上，都快要癱在秦如涼的懷裡。

香扇道：“將軍喜歡嗎？”

秦如涼吮了吮的耳珠，道：“喜歡極了。”

香扇手往後撐著秦如涼的膛出來，又背對著他巧笑嫣兮道：“那我再給將軍跳一段。”

始終冇有回頭。

越是這樣，越能勾出秦如涼的興趣。等到致濃時，秦如涼已是的網之魚。

這是香扇唯一的一次機會，隻能功不能失敗。否則下一次秦如涼有了防備之心，就再難近秦如涼的。

沈嫻說，要豁得出去，要放得開，首先要正視和欣賞自己。

要把最麗的一麵呈現在秦如涼的麵前，讓秦如涼不可自拔。

所以這一段舞跳得渾然忘我，彷彿自己就是水中月、月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