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相捋了捋須髯,“還有呢?”
“還有?”薛鵬想了想,搖頭道,“我從未見過此人,沒有再多的瞭解了。書趣樓()”
“為大將者,亦是旁觀者,隻有站在棋局之外,你才能看清對手的優勢與掠視,才能看清己方的優勢與劣勢。”
“大多數人,之所以不能為大將,主要有兩點原因,一是盲目自信,不查天文,不曉地裡,不通人,遇戰事隻顧蠻牛一般橫沖直撞,若遇名將,十死無生;二是太過自卑,太過自卑者畏首畏尾,瞻前顧後,優寡斷,臨危機不能當機立斷,斷送千萬將士的命。”
薛鵬聞言恭聲道,“多謝相國教誨。”
田相國落下一子,後自有一名男將一塊玉簡遞給了薛鵬。
薛鵬接過玉簡,看向了田相國,田相國道,“該你了。”
“哦。”薛鵬回過神來,又落了一子,看了看玉簡道,“相國,這是什麼?”
“有關肖揚此人的一些資訊,或許對你有所幫助。”
薛鵬再度告了一聲謝,隨後開始認真下起的圍棋。
圍棋變化多端,殺機,兇險,然田相國下的棋子,零零散散,他看不出有半點端倪。
終於,薛鵬意識到了自己的境,棋盤上黑棋竟已漸兩條蛟龍,對他的白棋開始絞殺。
薛鵬倉皇應對,剛奪回了大半失地時,忽然發現,黑棋的兩條蛟龍,不知何時已將他的棋局切了兩半,分而蠶食。
而做到這一步的,便是他原本認為無用落在天元的那一棋子。
薛鵬心中佩服,這老頭從一開始就算到了這一步吧,薛鵬拋下白棋敬服道,“相國佈局縝,我輸了。”
田相國放下棋子,捋著須髯道,“棋場如戰場,戰爭開始前,其結果往往就已經註定了,那肖揚能盤踞芒碭山數十年,王庭大軍數次無功而返,其人不可小覷,你回去仔細想想,這仗該如何打。”
薛鵬恭敬道,“是。”
“去忙你的事吧。”
薛鵬聞言告退,魏嬰隨著薛鵬離開了王城,落到了王畿城。
薛鵬牽著鹿蜀,與魏嬰打趣道,“魏大哥,難得回相府一次,不跟相國大人多聊聊?”
魏嬰瞥了薛鵬一眼,那刀削斧琢的臉頰十分肅穆道,“我已不是相府之人,大戰在即,我與大人當同心協力,擒殺匪首。”
薛鵬嗬嗬笑道,“魏大哥,你這個人,就是什麼事都太嚴肅,方纔相國說,太自信、太自卑都難以為名將,若我說,還得加上一條,那就是太木訥也難為名將。”
薛鵬話音剛落,一旁忽然響起一個悉的聲音,“薛兄尚未打過仗卻已有名將心得了。”
薛鵬聞聲看去,正是姬野,旁還跟著一個長著雪白翅膀的人。
薛鵬瞳孔微微一,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長著翅膀的人,心中大為好奇,這難道就是羽明國的人?
當下薛鵬細細打量了起來,眼前這個羽人,一雙潔白的翅膀附在背後,比人還高,應該能夠支撐著人飛起來。
羽人的材頗為高大,比他都要高出半個頭,眼眸是湛碧湛碧的,與海天的一樣,五端正,麵容俊,帶著溫和的笑意。
姬野嗬嗬笑道,“王子殿下,這位便是將與我們一同圍剿茫流寇的左戍衛主將薛鵬薛校尉。”
說著姬野又與薛鵬介紹道,“薛校尉,這位便是羽明國的二王子羽塵。”
羽塵上下打量了一番薛鵬,但見薛鵬紅齒白,眉目清秀,看去實在年輕,他心中暗道,“如此年紀,便能奪得榜眼,統領一軍,這薛鵬當真是天才決定,老天真是偏大曌啊!”
羽塵又細細知一番,在薛鵬的,覺到一磅礴的力量再湧,竟不在他之下。
羽塵心中震,當下就下了拉攏的心思,上前嗬嗬笑道,“早就聽聞薛校尉大名,當日僅憑百餘老弱殘兵,就擊敗了大曌威名赫赫的玄武騎,以薛校尉的才能,不該隻屈居一振威校尉啊!”
一旁的姬野聽了心裡很是不舒服,這個鳥人,竟然當著他的麵舊事重提,貶低玄武騎而給這個薛鵬臉上金。
不過,且看這薛鵬如何回答,若是回答不當,自己非參這薛鵬一本,就參他個與他國勾結之類的。
薛鵬聞言嗬嗬笑道,“見過二王子,二王子對我大曌國法怕是並不瞭解,我大曌軍武中賞罰分明,想要升,那就得靠實打實的戰績來提升,王上能冊封我為振威校尉,這已是天大的破格提升了,何來屈居之說。”
“這倒是本殿的疏忽了,隻是以薛校尉的才能,應該得到更大的發展空間纔是。”
薛鵬嗬嗬笑道,“現在空間不就有了嗎,王上令我、姬野兄與二王子殿下共同北擊茫流寇,若是剿除這流寇,擒殺匪首,自然就會有更大的空間,更大的舞臺,當然若是沒本事,連個流寇都無法掃除,匪首也擒殺不到,就算又更大的舞臺也難以勝任,王子殿下,區區在下妄言,殿下且就當聽個笑話。”
羽塵湛碧地眸子看著薛鵬,越發的欣賞。
大戰在即,他需要瞭解自己的盟友與敵人,薛鵬他就關注過,他很難想象,一個個初出茅廬的年,如何在大曌的數十萬修者當中穎而出,一次便奪得了榜眼,被封為振威校尉,領左戍衛。
此時此刻,這薛鵬正是年得意時,卻不見半點驕躁,若是任其發展下去,大曌未來將多一柱石,他羽明國將多一大敵。
羽塵心中暗暗下定主意,這個人,他一定要想辦法拉到羽明國去。
而眼下這次,不失為一個好機會,此次擊殺流寇,就算自己沒有擒住匪首,也決不能讓他得到。
他很希看到大曌的權貴打欺辱這個薛鵬,隻要他對大曌心存憤恨,自己再許以厚利,待以重禮,他就不信,這個年英才,不會跟隨在他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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