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腦子裡無數個辯不清型號的驚嘆詞。

  小易瞪著大眼睛，你倆是不是應該顧及一下我？

  半秒後，小易腦子反應過來，是應該顧及老闆。(5,0);

  對，是不該在這裡。

  然後小易直接彎腰把資料放地上，皮子飛快，一鍵四連：

  「陸總！」

  「這我申請表！」(5,0);

  「再見！」  

  「嘭！」

  關門，消失。

  小易在的時候，兩個人還說得有來有回。(5,0);

  小易走了，辦公室反而陷了詭的寂靜。

  很長時間都沒有一個人再開口。

  尤其陸聞檀。

  在那短短的幾十秒，似是走馬觀花了諸多他這段時間的失控。(5,0);

  皆因眼前這個人。

  從在京城見到開始，陸聞檀的軌跡開始形變。

  進陸家時，陸聞檀還是矜冷持重，不食煙火的樣子，以至於他一直都能看出每次到他這個「小叔」時候的拘謹，甚至害怕。(5,0);

  太夫山那晚，陸聞檀從下車就看到了。

  他儘可能將步伐放快，以為他走得夠快，雨幕模糊，大概就看不見他。

  然而，黑夜，雨幕，一樣也沒有掩蓋的聲音。(5,0);

  第一聲，陸聞檀就聽得真真切切。

  自然不會知道，他這個「小叔」在這件事上已經能忍的都忍了，能克制的，都克制了。

  直到那晚口吐幽蘭的攀上他的脖頸。(5,0);

  幾百個日夜的克制終於是崩塌了。

  佛像長了一顆人心，如今陸聞檀最看不得的，就是和其他男人的親近。

  何況，還親到他眼皮子底下來了？(5,0);

  不管現在躲他是哪個原因，陸聞檀都不好忍。

  話說回來，居高冷漠、謹慎周全慣了，偶爾這樣一次不顧後果的「發瘋」，覺還爽。

  轉過，陸聞檀幽幽吐出一口氣，拉開屜挑了一盒煙出來，站在窗戶邊點了一支。(5,0);

  然後側過，長支地，從那邊遠遠的看著還站在門邊的顧言，緒已然平穩。

  整個人也著往常的冷意隨，沖顧言頷首，「東西放桌上。」

  顧言還以為這個環節過不去了。(5,0);

  沒想到他又恢復了印象里的模樣。

  反而讓覺得舒服得多。

  彎下腰，撿起小易的申請單，理了理，走過去放在了他桌上。(5,0);

  然後聽到陸聞檀道：「把你那份兒空遞，近日忙，免得我簽。」

  顧言想說就正常走程序吧。

  但想了想，小易都直接遞了，再往人事那邊遞，反而了不正常的程序。(5,0);

  於是點了一下頭，「好的。」

  之後倒也坦然多了，「那我現在開始收拾？」

  陸聞檀依舊靠在窗戶邊，點了一下頭。

  顧言先整理了他的桌面，和牆邊的書架，以及剛剛還收拾過的茶幾，沙發重新鋪了一遍。(5,0);

  做這些的時候，陸聞檀也一直在那裡，並沒有迴避。

  但他也並不是一直看幹活，多數時間是衝著窗外菸，不知道什麼時候，左手多了個菸灰缸，配合菸的右手。(5,0);

  顧言弄得差不多，聽到陸聞檀說：「看看這個盆栽，需要換土還是什麼。」

  顧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5,0);

  是一顆冬青樹，沒有特別緻的修剪，但看起來生命力頑強，小又翠綠，把整個花盆都蹲得差不多滿了。

  好看的。

  顧言進陸家之前也養過冬青，不過，那會兒被老爺子看中後進陸家，搬家的時候，記得是把冬青帶上了。(5,0);

  但是後來不知道去哪裡了，反正沒見著了。

  問過滿庭芳華的珍媽。

  珍媽說接行李是從老宅何伯手裡接的，就沒見什麼盆栽呢。(5,0);

  之後顧言也沒再找了。

  那個盆栽陪了多年的，丟了就丟了吧，的人生都開始另一段旅程，很多東西就是會被陸續忘的。

  看了看盆栽，記起來剛剛陸聞檀把一杯咖啡倒裡面了。(5,0);

  「一般沒事，咖啡一定程度上還能變它的料，它看著系壯的，應該沒那麼氣。」

  陸聞檀聽著這話，目從薄煙後看過去。

  「氣和外形有多大關係。」(5,0);

  「再強壯，也有氣的瞬間。」

  顧言朝他看過去，「陸總要是不放心，就把土換了也行。」

  陸聞檀按滅煙，「換土它會不會適應不良。」(5,0);

  顧言：「……」

  「不會。」

  陸聞檀這才點點頭，「你弄吧。」

  又補充，「別給我弄死就。」(5,0);

  顧言手裡的作頓了一下，這意思，要是弄死了，就的責任了嗎？

  陸聞檀接了個電話出去了。

  顧言後續想辦法去工作區給冬青換了一盆土，然後端回他的辦公室。(5,0);

  臨走之前，想了想，從陸聞檀的辦公桌扯了一張便簽。

  到了擺冬青的架子上。

  陸聞檀回來的時候，目掃過冬青，然後便簽上停留。(5,0);

  姓名：【冬.氣.青】

  訴求：【不菸煙，不嚯酒酒，不吃怪怪的水水！】

  底下配了一個苦瓜臉:

  o(╥﹏╥)o(5,0);

  陸聞檀薄約生出一抹弧度，然後不聲的了回去。

  顧言今天下班稍微晚了十幾分鐘。

  等下班的時候，小易已經走了，等電梯都沒什麼人。(5,0);

  的電梯上來的時候，陸聞檀也從辦公室出來。

  顧言規規矩矩的打了個招呼：「陸總。」

  「嗯。」

  繼而，聽到他問了句：「需不需要送你。」(5,0);

  顧言看過去，帶著幾分疑。

  陸聞檀正在低眉看手機，隨口解釋，「順路。」

  顧言禮貌的笑笑，還是拒絕了，「不用的，我地鐵很方便。」(5,0);

  陸聞檀點了一下頭，收起手機，然後邁步上了他的專用梯。

  顧言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想多了，還以為他會像今天下午一樣突然來脾氣呢。

  出了公司，顧言看到陸聞檀的車還停在那兒。(5,0);

  皺了皺眉，甚至在想要不要特意放慢腳步。

  等近了，才看到原來旁邊還有陸野的車？

  這會兒，陸野正在車窗外跟陸聞檀說話，不知道聊了什麼，陸野笑容可掬，陸聞檀不茍言笑。

  然後把窗戶升起來，直接開走了車子。

  顧言那會兒走得近了，陸聞檀的車離開之前，往這邊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