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影片被曝對夏恩星來說是天大的好訊息,可是一眨眼這夏如柳被保釋出來,又令夏恩星如遭雷劈立在原地。
被保釋……
還是陸滄夜保釋的……
夏恩星站在原地嗤笑了一聲,但是嗤笑過後,覺自己鼻子有點酸酸的。
不管多歇斯底里去為自己證明清白,去企圖制裁那些傷害過的人,可是到頭來總是徒勞無功。
陸滄夜就像是一座山,擋在面前,恨意滔天也不過撞擊在他山崖上最後消散罷了。
聽到陸滄夜親自保釋了夏如柳,夏恩星覺渾無力,好像從腳跟失去了力氣,一個人戰那麼久,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滄夜,你翻雲覆雨的力量何等恐怖,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能奪走我的一切。
見到夏恩星這般,安茉莉心裡也不好,換誰來都咽不下這口氣,連帶著原本安安靜靜趴在地上的gacket都夾著尾走到夏恩星邊蹭了蹭,似乎是應到了緒低落。
蕭昂瞇起眼睛來,手在夏恩星肩膀上拍了拍,說道,“沒事,我去讓我朋友打聽打聽到底是什麼況,這陸滄夜居然親自撈人,我實在是看不懂——你都已經把過去的事說得那麼清楚了,陸滄夜難不還是被屎糊了眼睛,看不清真相嗎!”
夏恩星的手發著抖,輕聲說,“也許真相對他來說不重要,他就是跟夏如柳投意合,而我不過是個錯誤罷了。”
安茉莉在一邊將夏恩星摟過來,心疼極了,“好了好了,我們不去想那個該死的男人了好不好,恩星你乖乖地在這個醫院裡養傷,養好了傷我們回去繼續幹自己的事業,才不管這些呢!”
又怎麼能不管呢!
夏恩星眼裡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似的,如今那星火在眼底熊熊燃燒,咬牙切齒,倔強又固執地說,“事業我不會落下,但是夏如柳傷害過我的賬,我一樣要一筆筆算回來,這事兒,沒完!”
沒完!
永遠不要輕而易舉地“算了”。
夏恩星,偏生不要算了!
夏恩星看了安茉莉一眼,毅然決然地說,“我已經預約了醫生,回頭出去以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去一趟監獄,見一下某個人。”
某個人?
安茉莉有些意外,“要我陪你去嗎?”
“不了。”
夏恩星搖搖頭,眼裡寫滿了宿命,彷彿早已做好了死無全的準備。
“有些事,我要自己去解決。”
******
陸滄夜居然在這天下午出現在了夏恩星的病房外面,手裡還拎著一些東西,gacket見到他進來,站起來張張哈了口氣,似乎是和陸滄夜的。
陸滄夜往裡面走幾步,被夏恩星的眼神制止了。
夏恩星道,“你憑什麼還有臉再來找我?”
陸滄夜被冷漠的態度刺得恍惚了一下,“我給它帶了吃的過來。”
因為gacket本質是頭狼,所以陸滄夜帶了些雜七雜八又昂貴的進口零食,鱈魚皮,青口貝,鵪鶉凍幹,還有各種生鮮。
他猶豫了一會,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放在腳邊,皺眉抿道,“你在這裡住得還好嗎?”
夏恩星冷笑一聲,“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陸滄夜覺到有些無力,他說,“我們現在可以心平氣和地聊聊嗎,夏恩星?”
“聊什麼?”夏恩星向他,“聊你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一次又一次地偏袒夏如柳嗎?”
陸滄夜晃了晃,“你終究……還是知道那個事了。”
“不住的。”
夏恩星說出來的時候,里像是含著,“陸滄夜,你一定要把我什麼樣?!”
“我沒有想過你!”
陸滄夜下意識開口為自己辯駁,可是這話多荒唐無力啊,夏恩星顛沛流離到現在,不都是拜他所賜嗎!
門一關,陸滄夜將自己和夏恩星關在房間裡,他走上前,彎腰下來,對著病床上的夏恩星說,“你就不能信任我一點嗎夏恩星,不要這樣一開口就質問我。”
“你這話說得好不好笑?”
夏恩星覺得陸滄夜的態度簡直是不可理喻,“你對我有過半分信任嗎?現在來索取這些?陸滄夜我真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對你如此真心實意地付出,因為你本就沒有良心!”
說完,夏恩星看了一眼時間,“你有什麼話快說吧,馬上我要做手了。”
手?
陸滄夜驚呆了,緻的臉上一片煞白,“你又要做什麼手?你已經平安無事了……”
話音未落,陸滄夜的猝然一陣僵。
男人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夏恩星,一寒意湧了上來,他一把按住了夏恩星的肩膀,一字一句從牙裡出來,耗盡力氣,“你……預約了什麼手?”
“打胎。”
這兩個字輕而易舉地被夏恩星說出來,乾脆利落到了不容旁人反駁的地步。
陸滄夜覺到心口有鑽心的痛,他按著夏恩星肩膀的手發抖,“你瘋了?”
“生下這個孩子我才是瘋了。”
夏恩星死死盯著眼前的陸滄夜,“這是我的子宮,我來決定這個孩子的去留!”
“不準打掉它!”
陸滄夜眼眶通紅,好像比夏恩星的緒還要激,“夏恩星,我不準你打掉這個孩子!”
“為什麼?”
夏恩星眼裡泛著淚花,還要衝陸滄夜笑,“難不你還要我這個人為你生孩子嗎!陸滄夜你別太異想天開了!”
陸滄夜被這話刺得臉煞白,什麼都說不上來,他想要留下這個孩子……他不想再失去一個孩子了!
可是夏恩星要打掉它,不管這個孩子多頑強地在子宮裡拼命活著,夏恩星始終沒有要把它生下來……
“夏恩星,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呢!”
陸滄夜俊的眉眼裡出現了幾分痛楚,他忍不住對夏恩星道,“能別打掉我的孩子嗎,夏恩星,這種懲罰對我來說真的……”
太痛了。
夏恩星的心何嘗不痛。
陸滄夜,在反噬你的時候,我的心是連帶著一起作痛的。這是反噬的代價。
“我們不能回到過去嗎?”
為了這個孩子,陸滄夜都已經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了,“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可是能別牽連一條無辜的生命嗎!”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醫生在敲門,聲音和,“夏小姐,到您手啦。”
夏恩星應了一聲,隨後下床穿鞋子,這個作昭示著即將再度走一場手,而這場手,將把和陸滄夜有關的一切都從裡真實地剝離出來。
皮開綻,鮮淋漓。
陸滄夜沒忍住,一把拉住了夏恩星的手,聲音明顯是抖的,“別去,夏恩星,把手取消。”
夏恩星的眼神是無的,就像五年前看著的陸滄夜的眼睛一樣。
原來不他時候的樣子,能有這麼麗,麗到傷人。
陸滄夜見不為所,心裡愈發著急,焦灼令他覺得口又悶又疼,他抓著夏恩星的手不肯鬆開,“真別這樣夏恩星,真的別——”
“能不做手嗎?”
回答他的是夏恩星一掰開了他的手指,就彷彿一下下撕開了他的心似的。
夏恩星道,“我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陸滄夜,我不會讓它來到這個世界上重蹈覆轍。”
“夏恩星!”
見到夏恩星朝著門口走去,陸滄夜的天都要塌了,他追上去,想要讓夏恩星心,倉皇無措得像個孩子,“夏恩星,不要打胎,好不好?關於五年前那個孩子,我當初已經犯過錯,我不想再犯錯——”
“我也不想再犯錯了。”夏恩星迴頭看了他一眼,竟說出了一句如此殺人誅心的話。
那一瞬間,好像有人對著陸滄夜的心臟開了一槍。
也不想再犯錯了。
夏恩星……你怎麼能這般傷人……
陸滄夜茫然地搖著頭,彷彿被傷了,以至於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慌張得不得了,沒了方才進來般殺伐果決又氣場高貴的模樣,“夏恩星!求你了……算我求你的,別打掉孩子……你怎麼捨得的……”
夏恩星竟然笑了,笑得那眼裡明晃晃的全是淚花,晃得跟星一樣,說,“陸滄夜,你現在犯不著攔我,不過我也不會趕你走,我還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陸滄夜一愣,覺頭一。
夏恩星低了聲音,用親又沙啞的語調說著,“一會麻煩你在手室門外等著我,陪我一起打掉你的孩子。回頭我做完手,沒了孩子以後出來,第一個要看見的,是你。”
語言若是能傷人,此刻陸滄夜定是千瘡百孔。
“一起分一下,喜悅。”
夏恩星笑得千百,“和五年前那個迫不及待要取掉我孩子的你一起。”
說完頭也不回地跟著醫生走向了手室,那一秒,陸滄夜整個世界都驚天地般震盪了一下,而後便分崩離析!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夏恩星,你這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
陸滄夜無力到只剩下這一句話,他紅著眼睛,甚至聲音哽咽,“不要這樣……我不想,我不允許……別打掉……”
夏恩星被醫生帶著進手室,那紅燈亮起,夏恩星曖昧又誅心的話語猶在耳畔——“陪我一起打掉你的孩子”。
竟要他陪同經歷這樣傷他至深的事……
夏恩星……你好狠啊……
陸滄夜站在外面,臉蒼白,知道這個孩子已經留不住了,就如同五年前的孩子那樣。
某種終於從他尖瘦的下下來,滴在地上。
一滴,就那麼一滴。
“別啊……”他喃喃著,窮途末路般喃喃著,“你怎麼……你怎麼捨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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