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籌錢，但是有去哪里籌呢？

家里已經把能賣的東西都賣了，親戚朋友絕計是接不出來的了！

他給家里老太婆打了個電話，又是一個晴天霹靂，兒媳婦因為不了這個到借債，舉步維艱的日子，某一天悄悄的離開了這個家。

原本他還打算讓自家兒媳婦回娘家去借點錢，現在……不僅不能借錢了，連兒媳婦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可憐那個小娃娃，從小失了媽媽，可憐至極！幸好兒子的病就快要治好了，要不然孫也太可憐了！

老漢掛斷電話，心里也顧不上想家里這件事。

現在想要弄到錢才是真的，兒子還躺在手臺上呢，只要能做完這個手，醫生說他就可以好了！

對，對，先籌錢！

可是，去哪籌啊！

難道……再去網貸？

雖說，老漢沒文化，對于網上的事不大明白，但是他也知道，那個網貸就是高利貸。和舊社會那個九出十三歸的高利貸并沒啥區別，所以從心來說，他是抗拒的！

他在醫院走來走去，一籌莫展！但是時間又不等人，怎麼辦？

怎麼辦？

他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給上次借錢的那個人聯系。誰知道，無論說什麼，人家都不再借老漢錢了！

“你上次的還沒還，現在有來借錢？不借！”不容老漢說什麼，那人“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這下老漢急了，本來他還猶豫著要不要和人家借，現在可倒好了，人家直接不借給了！這要是鏈這一邊也借不上，那兒子的命可就沒了！

這顆是救命的錢啊！

老漢沒有辦法，只能去找隔壁病房的那個護工！

誰知道，那個護工狠狠地把他罵了一頓：“老漢，看你老實的，又看你是實實在在的想要救你兒子，我這才好心好意的給你介紹一個借錢的門道。好緩緩你的燃眉之急。誰知道，你卻這麼不地道，我那還有臉再給你去借？不管了！”

老漢急了，好說歹說，答應了給護工一些錢財，他才不不愿的又打了一個電話，不大一會兒，他回來說道：“算你運氣還不錯，我是替你千說萬說，人家才答應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不過……”

他頓了頓說道：“利息可是又漲了2分！”

他一邊說，一邊出兩個指頭，在老漢眼前晃了晃！

老漢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好歹算是借到錢了呀！

他說道：“大兄弟，你真是個好人！我老漢乘了你的，這回實在是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兒子就完了！等他好了，我帶他來給你磕頭！”

“磕頭就不用了，你趕快把錢還上，就算是我燒了高香了！”護工說道。

老漢很激的拿了錢往收費跑去繳費。

護工在后邊得意的笑了笑，在醫院，這種人是最好騙的，一天總能讓幾個人心滿意足的去接了他們這高利貸！這個時候的人，最是脆弱，最是好騙，本不需要演技，只要你說能弄到錢，就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敢答應！

老漢了錢之后，在手室的門口又等了不知道幾個小時。

他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心中一方面擔心手

的況，一方面有想著自己借了這麼多的高利貸，以后要干什麼才能盡快還上！

手室門上的那盞燈，突然就滅了。

醫生從手室出來，老漢心中振，又忐忑不安，他充滿期待又心中惴惴不安的問道：“醫生，怎麼樣？我兒子沒事了吧？”

他不敢問手是不是功了，他只希手是功的，不能失敗！

但是，醫生并沒有給他他最希的答案。

醫生只是面無表的說了一句：“您請節哀，我們已經盡力了！”

嗡——

老漢的腦袋已經蒙了！

節哀？

節哀？

“醫生，醫生……”老漢雙哆嗦，有一次不死心的問道，“節哀是什麼意思？”

沒等醫生回答，旁邊的一名家屬說道：“老人家，你是糊涂了吧？節哀是人死了之后才……”

老漢瘋了一樣，往手室里沖去！

醫生們做完手，已經都在往外走了。他們險些被闖進來的田老漢撞到。

田老漢看著手臺上靜靜的躺著的，就是他的兒子，早上他們還一起說了會兒話，他們還一起暢想了未來，等他病好了他要多多的賺錢，要給他們養老，要給老婆孩子賺更多的錢！

可是現在，他什麼都不會知道了！

他死了！

他死在了手臺上！

他到死都沒能見到自己的父母孩子一面！

老漢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個結果完全擊垮了老漢的神經，他傾盡全力，要救兒子一命！可是現在，兒子的命沒了，錢也沒了，家也散了……一時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有幾個人這時過來，要把老漢的兒子抬到太平間去。

“啊——”老漢發了瘋一樣大吼一聲，他雙眼通紅，攔在手臺旁邊，“誰敢！你們誰敢一下！”

老漢順手起旁邊的一個鐵架子，沖出去。

他顧不了這麼多了，必須要找醫院要個說法！

當時是他們說的好好的，說這個病他麼一定能治好的，不然他怎麼會相信呢？現在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不能不給一個說法吧？

但是老漢被醫院的保安扣住了！

“你要干什麼？像你這樣的我們見的多了！”一個領導模樣的人出面說道，“怎麼著？人死了，就要來找我們拼命嗎？”

他“啪”的一聲，把一張免責書，摔在老漢面前，“這是什麼？這是上手之前，你前的吧？”

“當時我們的醫生，有沒有把手中可能會出現的危險給你說明白？你當時是不是自愿的要做這個手！”

“任何手都是有風險的，我們又不是神仙，一定保證能夠救活每一個病人？”

“手功是有概率的，我們什麼時候給你保證過百分之百的功了？”

“這是手的正常結果！”

“你最好老實點，再鬧，我就把你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