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秀秀小心翼翼地開門。
門一開,貓著腰沖進去,抬手就朝著桌椅邊的黑影一通狂拍。
是的,宣秀秀并沒有用刀口砍。
畢竟不想為一個罪犯進去蹲大牢。
等將人拍暈了,再直接丟出去。
刀閃爍。
啪啪。
一刀接一刀,風聲赫赫。
黑暗里的孟鐵生齜牙咧,暗暗想著,這人的手勁兒忒大,砸得他后背痛死了,力道不比跟兄弟對招時的沖擊力弱……
“秀秀,是我。”
喊聲一起,宣秀秀堪堪收回念力。
本以為是個小賊,幾刀就得暈,沒想到這麼耐打,所以打算用念力將這闖者擊暈,就像敲暈鐘毅東一樣。
誰能想到是孟鐵生!
“你回來怎麼也不點燈,我還以為是小呢。”宣秀秀笑著道。
將菜刀往桌面上一放,吭哧一聲,發出響亮的聲音。
接著,宣秀秀走到桌臺邊,拿起火柴匣子點燃煤油燈。
“嘶——”
燈下,孟鐵生胡子叢生,頭發凌,后背上的服也被菜刀給震碎,整個人顯得又狼狽又尷尬。
噗嗤。
宣秀秀沒忍住笑出聲。
上前走到孟鐵生前,想著最近剛學的推拿,道:“你坐下來,我給你推拿推拿,免得瘀。”
孟鐵生吃痛。
他也不含糊,就在腳邊一個椅子坐下,背對著靠向桌面。
很快,他覺到一雙小手兒在后背幾個點上推,一勁兒在背上游走,游走,險些沒把他的思緒帶跑。
桌面上的菜刀閃耀著。
“你出門隨帶把刀?”他嗓音沉道。
想著這把打過他的兇,孟鐵生的眼神了。
這人是隨時準備干架的姿勢啊。
后背一疼,小手兒加大力道。
很快,宣秀秀俏笑聲響起在昏暗的夜里,像夏日的浪濤,在他心口卷起陣陣飛沫。
“我一個人住這兒,能不想點防的措施?菜刀是我在門口木板下的,就防著萬一小,還能自保……”笑道。
自保?
孟鐵生扯扯角。
這一刀下去,普通人分分鐘趴地上起不來,指不定肋骨還得斷兩。
若是刀口對著來人,只怕沒幾刀就得完球子。
鬧兇案現場可不太好……
宣秀秀可沒空理會他的心思。
順著他后背幾大推拿。
這門手藝還是第一次在真人上試驗,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推著推著,忽然反應過來,隨即挑起眉頭道:“你咋老喜歡坐在黑暗中,又不點燈,不然也不會有這場誤會,平白這罪。”
反正是不會認錯的。
紫瞳有穿力,但用所有能力都是要消耗靈氣的,能解決的小case,基本就自己手啦。
聽提起這茬,孟鐵生心底沉了沉。
這時候,他腦海里慢慢浮出碼頭上的一幕,眼神頓時暗沉了。
他幽幽道:“你放學后去了哪里,我到找沒找見人,還打算發凌河縣的朋友去找你——”
他想知道,宣秀秀在船頭見的年輕男人到底是誰。
瞧那野男人的模樣兒,勉強還算出眾,兩人又是笑又是握手,似乎很……親近。
難道他不在凌河這陣子,人這麼快就有了新的追求者?
一想到這點,孟鐵生拳頭了。
但他們結婚證還沒辦下來,而且他上一次虧欠了,要他直接問出這檔子事兒,顯得他很不信任。
咬牙想了想。
他決定,只要這個人跟他說實話,他們兩個人之間什麼關系也沒有,他就不去追究,當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
宣秀秀哪知道孟鐵生去過碼頭。
再說了,跟合作伙伴只是合作質地握握手,哪怕被人瞧見,也是明磊落的,又不是什麼狗的骯臟事兒……
沒什麼可瞞的。
但鐘毅東還沒辦理居留登記,被人追著跑也是意外,這段小曲也沒法言說,一旦說了,中間那段空白怎麼解釋呢?
只有八九得暴空間。
所以,宣秀秀渾不在意道:“沒啥,遇到個人,逗留了一會兒,有問題?”
嗖嗖。
孟鐵生覺到腳底竄起一陣陣寒氣。
心口堵得厲害。
他不明白這是什麼鬼緒,得他心口沉甸甸的。
“沒有。”
他嗓音冰冷。
啪啪。
最后兩掌擊打在他肩頭,宣秀秀收起手掌,問道:“你這麼晚回來,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我給你煮碗面條,剛好有蛋。”
孟鐵生搖頭。
“不用了,我不。”
這會兒,就算有龍肝髓,他也一口吃不下。
肚子里哪兒哪兒都是氣。
飽得不能再飽!
“水生,我看這天兒越來越冷了,過幾天我們買些冬的東西回孟家灣吧,三叔嬸娘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宣秀秀坐下道。
理了理上的服。
天氣了秋,冷倒是不很冷,但寒冷的季節那麼長,地里又沒什麼活計,加上今年收又差,各家各戶分不到什麼糧食,日子只怕特艱難。
這段時間忙著賣藥膏,又搗騰收老件兒,一直沒回去過。
昏黃燈照耀著一室的金黃,暈下的紅齒白,皮細膩,一雙黑眸堅毅又果敢有力,著無限的生機。
但孟鐵生卻覺自己霧里看花,看不清的心。
他想起離開前的一幕幕……
之前老曹同志的事兒有段過往。
調查報告顯示,流落在老古村的曹世功是個敵特,跟他接過的人,尤其是最后一年跟他切來往的,必須就地清理!
孟鐵生的職業規定他不能違背上頭命令。
可要手殺,他怎麼下得去手?
痛定思痛,他下了個決定。
哪怕辭掉自己職位,也要調查個清楚明白,萬一是事實,大不了他把命賠上。
等他重新拿到不一樣的結果時,天知道他心有多慶幸與激。
之前的一切,都查清楚了。
全踏馬是迷霧彈。
幸好,幸好他親自跑一趟,被他挖出一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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