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蘭如坐針氈。
當然是想要揭開他的頭盔,看看如今的鐵義到底什麼樣子了,但要陪著他演戲,良心這一關始終過不去。
哪怕是再怎麼喜歡他,可一想到吃那麼多苦的大嫂,又恥又痛苦,一顆心泡在苦水中難以解。
“大……阿柘,你就聽我一回吧,好不好?”潘多蘭低低道。
嗵。
阿柘將酒杯沉沉落在桌面上,寒氣瞬間彌漫開。
他轉過頭,目如刀一樣剮在臉上,瞅得潘多蘭臉皮疼。
“我知道,你覺得我對不起所有人,還有你腦子里裝著的那些個七八糟的,但我既然已經死在所有人記憶里,就當以前的我死掉了,不好嗎?”他冷聲道。
堅守,大義,為國為民,那是……孟鐵義,不是他阿柘。
為阿柘,永遠也為不了孟鐵義。
他不記得以前的事又怎麼了?這樣就不行嗎?
潘多蘭每次著他,他稍稍回憶,腦袋就疼得厲害,再怎麼努力都無法記起一分一毫,好像過去被什麼東西給封住了。
一旦恢復記憶,就是扼殺現在的他,他覺得黑暗沒什麼不好的。
所以他決定:永遠不要記起從前。
“可是,你沒有死啊,你明明活著!”潘多蘭固執己見道。
雖然慕著他,可因為他,才不能讓他走上一條不歸路,哪怕是用自己的死換取他片刻的掙扎,都心甘愿。
,不一定是占有。
曾經能放棄他,選擇遠遠地守護他和張八妹,那麼現在更沒有立場來破壞心中的堅守,那是對的。.七
啪。
阿柘猛地起。
他目兇,眼神凜厲,看向潘多蘭時更是充滿憤怒,一種對命運愚弄他的徹骨恨意。
為什麼?
既然老天安排他們相遇,為什麼不能給他一個痛快的答案,偏偏要這樣折磨他的心,將他一次次地獄的泥濘!
“好,既然你不同意,我就殺了你,然后我們地獄再見,那時候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阿柘兇悍無比道。
說著,他一把上前掐住潘多蘭的脖子,將整個人直接提起來。
“唔——”
潘多蘭掙扎著,不停踢踹著,臉頰漲得紅紅的。
呼吸越來越艱難,覺快窒息了。
“瞄!”
小白貓驟然齜牙咧,狠狠沖過來對著阿柘的手就是一口。
鮮淋漓。
阿柘的手腕很快就被小白貓給撕開口子,疼痛瞬間沖擊他憤怒的大腦,將他的理智從瘋狂邊緣拽回來。
他猛地松開潘多蘭。
噗通一聲響,綿綿的子就這麼跌落在地面上。
潘多蘭渾綿綿的,半點力氣也沒有。
不停拍打著口,想要呼吸順暢點。
但下一秒阿柘就一把拽住手臂,帶著朝外頭大步奔去。
“你要去哪里?不要,我不要走。”潘多蘭大著。
秀秀的小白貓救一命。
到時候等秀秀過來看不見,不知道會多著急。
阿柘卻顧不得那麼多。
他擒住的手臂,奔出大門時就將扛在肩頭,然后一陣狂奔。
“多蘭——”
就在阿柘向大房子外奔去時,宣秀秀和孟鐵生從遠方跑過來。
“秀秀,秀秀,你們來了。”潘多蘭欣喜萬分。
朝宣秀秀不停揮舞著手臂,大聲跟打招呼。
“多蘭在那里。”宣秀秀大聲呼道。
一聲呼就發足朝他們一通狂追。
孟鐵生也不甘落后,分分鐘與宣秀秀并駕齊驅追逐而來。
阿柘似乎就等著這一刻,他甚至回頭朝二人大聲道:“過來啊,我就知道你們要找過來,所以我本沒設置任何陷阱。”
說完,他就大踏步朝遠方奔去,最后在一山谷斷峰前停下。
宣秀秀見阿柘似乎要帶著潘多蘭一起縱跳下去,頓時有點著急。
連忙道:“你放下多蘭,我們不會為難你。”
孟鐵生臉冰寒一片。
他冷冷道:“你最好別做傻事兒,否則你就算是死了,我也會將你的尸翻出來,掛在南洋街頭暴尸三天,別以為我說著玩的,我絕對說到做到。”
阿柘大笑。
他一把放開潘多蘭,卻手指掐住的脖子,毫沒有放棄的念頭,就那麼冷冷著前步步的二人。
“你們倆倒是絕配,一口氣挑掉兩個大梁,還以鐘家為線頭,從此牢牢霸占南洋高端市場,我不得不佩服你們!”阿柘冷幽幽道。
“切。”孟鐵生冷笑一嗓子。
王敗寇而已。
他可不是什麼完的圣人,有機會掙錢還是得掙的,哪怕是捐獻給炎國,都比浪費要好。
阿柘效忠的兩個家族都是百足之蟲,現在不除,遲早有一天也會被茂先生給弄死,那時候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藏頭尾的,你倒是把頭盔取下來啊。”孟鐵生冷聲道。
他渾充滿戒備,隨時準備上前將阿柘給揪住,掀起他頭顱上帶著的鬼東西,看看這個不能見人的怪長什麼樣子。
阿柘定定著他們。
最后,他將目移到邊的潘多蘭上,角掛著嘲諷的笑道:“我自從沒有完裘族長的最后命令,戰斗力早不如前了,這段時間不過是強撐而已。”
他仿佛毫不懼怕暴真實實力。
潘多蘭心中一個咯噔。
有種不好的預,嗓音栗道:“你,你想干什麼?”
阿柘的頭盔頂著的腦袋,語調幽幽的。
“我給你一個機會,這里有一把鑰匙,在腦后有一個開關,只要你進去拎開關,我的頭盔就可以取下來,你想看看我的樣子,我今天滿足你的愿。”他道。
他平靜得不像話,像一個老友對邊人說著一件無關要的事兒。
潘多蘭還沒,手指尖就多了一把冷冰冰的鑰匙。
舉起來著鑰匙上的鋸齒,半晌才道:“為什麼?為什麼之前我那麼勸你,你都不同意,卻在這種時候把鑰匙給我?”
阿柘冷嗤一聲。
“我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你始終記住一點,我是阿柘,不是他們的孟鐵義。”他冷冷道。
孟鐵義著他的妻。
而阿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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