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家老宅出來,謝楚奕的心久久沒有平靜下來。
真按蔣悅瑤說的那樣,應如是才是救了陸斯年的人,那那個人手中的籌碼又多了幾分,不過好在,現在這件事完全被張冠李戴,老太太竟還安排了一個蔣悅瑤。
這件事倒是有些意思。
想到這里,謝楚奕的角不由微微上揚。
看來陸家這潭風平浪靜的水下,竟也涌著一波瀾。
回了家,謝夫人正坐在客廳看書,聽到回來的靜,不由抬眸看著:“回來了?老太太沒有留你晚飯?”
謝楚奕的角微微上揚,下外套遞給旁的傭人,徑直走到了謝夫人邊坐下:“老太太休息了,再說斯年今晚也不過去,我留在那里有什麼意思?”
謝夫人不以為然的道:“討得老太太歡心啊,不然我總讓你這些日子往那里跑做什麼。”
“媽。”謝楚奕的手輕輕蓋在謝夫人看的書上面,眉目間滿是笑意,“你先聽我說件事。”
謝夫人聞言,抬眸看著,將手中的書合上,好整以暇的道:“嗯,你說吧。”
“我今天在那里得知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謝楚奕一想到在陸家和蔣悅瑤的談話,便覺得特別有意思,接著,便將之前自己和蔣悅瑤的談話和母親說了,謝夫人聽完了之后,陷了沉思。
“照你這麼說,當年救了陸斯年的人,就是應如是了?”
“是啊!”謝楚奕點了點頭。
謝夫人聞言,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便抬眸看著謝楚奕,聲道:“楚奕,你對這件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吧,不如你先說說你的想法,我聽聽?”
謝楚奕微微頷首,揚笑道:“我回來的時候想了一路,為什麼老太太要這麼做。”
“你覺得為什麼?”謝夫人順著的話問道。
謝楚奕道:“老太太不是陸斯年的親祖母,是老爺子的第三任妻子,也就是早年間的時候,幫老爺子生下過一個兒,不過我聽你們說,那姑娘七八歲的時候就生病死了,十來年前的時候,老爺子沒了,陸家大,后來斯年在霍家和咱們家的幫助下穩住了局勢,平日里,他和老太太也聽親近的,但兩人不管怎麼說,都算不上是親祖孫。”
謝夫人聽了的分析,贊許的點了點頭:“還有嗎?”
“我猜測,老太太還是希能把斯年攥在手里的,最起碼,在應如是出現以前,斯年最愿意親近的人,就是老太太,有什麼事,斯年也愿意聽老太太的意見。”謝楚奕的眸底蘊出一微妙的神,“說白了,就是控制,應如是出現之前,老太太是能讓斯年聽話的,但是應如是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衡。”
是,就算謝楚奕不想承認,剛才在蔣悅瑤面前也不愿承認,但是事實上,應如是確實是能讓陸斯年打破原則的一個人,陸老太太需要的孫媳婦是什麼樣的人呢?至不是一個讓不能掌控陸斯年的人,陸老太太不喜歡應如是,應如是也不喜歡老太太,所以就有了之后的蔣悅瑤冒名頂替的事。
陸老太太本以為陸斯年對應如是的興趣,是建立在恩的基礎上,所以,安排了蔣悅瑤,這一點,謝楚奕都不得不佩服陸老太太,到底是在陸家呆了這麼久的人,沒點手段還真不可能辦這些事,安排的蔣悅瑤,不僅長相和應如是格外相似,就連造的那些經歷,所謂的什麼因為被逃亡的叔伯兄弟發現是當初蔣悅瑤救了陸斯年,所以特意綁走了,百般折磨凌辱,這些謊話,也都是拿來欺騙陸斯年的,就是為了他對蔣悅瑤愧疚。
陸老太太簡直太明白陸斯年是什麼樣的人了,他知道了蔣悅瑤的遭遇,以后就不可能不管,哪怕他對蔣悅瑤可能沒有什麼別的心思,甚至于蔣悅瑤那些被造的經歷,讓本不可能被陸斯年喜歡,但是的存在,對應如是來講,就是一刺。
這刺,時時刻刻提醒著,當初陸斯年之所以會接,完全是把當了替代品,這刺,也會在每次陸斯年一周兩次回老宅的時候,準時出現在他的面前,陸老太太甚至都不要求蔣悅瑤將陸斯年從應如是那里搶過來,就是用來惡心應如是的。
只要應如是稍微表現出容不下蔣悅瑤的架勢,接下來的事,也就好辦多了。
蔣悅瑤曾經救過陸斯年,甚至還因為陸斯年被報復,差點毀了半輩子,現在整個人都留下了心理影,沒辦法和常人接,這些都是陸斯年知道的,也是應如是知道的,這樣的人,應如是敢不敢,又能不能和吃醋呢?
以上這些,都是謝楚奕在回家的路上分析出來的,分析到這里的時候,都不由嘖嘖嘆了兩聲,不得不說,陸老太太真是好手段啊。
自己什麼都不做,將主權全都給了應如是,謝楚奕相信,只要是個人,就不可能容忍蔣悅瑤的存在,就算是,了母親這麼多的教育和耳提面命,知道自己不能和應如是這種低級的人斤斤計較,因為不管怎麼樣,最后陸夫人的位子,都不可能是應如是。
這是謝家當初答應幫陸斯年奪回陸家時,要求陸斯年答應的唯一條件。
但是出乎老太太意料的是,自蔣悅瑤出現之后,應如是只是和陸斯年小鬧了一場,在那之后,便再沒有提過這件事,哪怕陸斯年一周兩次,每次回老宅的時候,蔣悅瑤都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仗著自己神衰弱、只相信陸斯年一個人的理由,各種黏著陸斯年,哪怕陸斯年一次兩次的躲開,但是日子久了,總歸是有過讓蔣悅瑤留下東西的時候,香味、頭發什麼的。
老太太以為應如是會鬧,但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發生,仿佛蔣悅瑤這個人本不存在一樣,這個時候,老太太才知道,應如是這個人,比想象中的要難對付的多。
“那你覺得,蔣悅瑤這次來找你,是為了什麼?”謝夫人眉目含笑凝著謝楚奕。
蔣悅瑤來找謝楚奕,是陸老太太默許的,那蔣悅瑤的目的,就是老太太的目的了。
謝楚奕輕笑了一聲:“媽,要不是今天蔣悅瑤告訴我,我都不知道那個人竟是趁我不在的兩年,已經讓斯年哥哥這麼聽的話了。”
“嗯,怎麼說?”謝夫人聲問道。
“蔣悅瑤今天和我說,前兩天,斯年哥哥回去過老宅一趟,和老太太要了那對祖傳的鐲子。”謝楚奕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眸底蘊滿了諷刺。
“你說什麼?”聽了這話,一向波瀾不驚的謝夫人也不由蹙起了眉頭。
謝楚奕冷哼一聲:“應如是也不知從哪里打聽到了陸家有對祖傳的鐲子,竟讓斯年哥哥來要,斯年哥哥也是昏頭了,居然真的跑來找老太太要。”
“那鐲子現在呢?”謝夫人蹙著眉,眸底染氣一不善。
陸家那對祖傳的鐲子,一翡一翠,價值連城,只有陸家家主的夫人才有資格佩戴,現在那對鐲子就在老太太手里,以后必定是要傳給謝楚奕的,要是陸斯年真跑去找老太太要鐲子,最起碼證明應如是那個人野心不小,更要命的是,陸斯年也跟著昏頭,打算娶應如是了!
謝楚奕冷笑道:“那麼重要的東西,老太太怎麼可能輕易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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