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還在看劇本嗎？”應如是臉上帶著恰好好的微笑，聲音中也著愉悅。

凌菲兒這才意識到應如是進來了，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應如是，但是沒辦法，攝像機在拍攝，也沒有表現出來，角揚起一微笑，輕聲說道：“對啊，如是姐。我上一次沒有發揮好，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不拖大家的后。”

應如是微微一笑，道：“嗯，好。”

此時，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目落在凌菲兒的臉上，端詳了片刻，才猛然察覺到凌菲兒的妝容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只見眉心微蹙，輕聲道：“你造型還沒有做好嗎？”

凌菲兒聽這麼問，心中冷笑，低著頭看劇本，道：“已經做好了呀，我只是還沒有穿戲服，剛才我助理去拿了服過來，但是我試了一下不太合適，可能我太瘦了吧，那個戲服有一點太松垮，太臃腫了，我穿著有一點活不開，所以我讓拿去換了。”

“拿去換什麼？”應如是皺著眉問道。

凌菲兒心中有些不耐煩，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嗎！怎麼這個老人還問東問西的，雖然心中不耐煩，但是還是耐著子告訴自己不要表現出來，低了低頭，假裝看了一眼劇本說道：“那個服太大了，我穿上之后行不便，所以就讓拿去換一件。”

“不用換，那個就是我要的效果。”應如是心中大概猜到了凌菲兒的想法，所謂什麼服大、行不便都是借口，估計只是覺得那件服太丑了而已，想到這里，應如是回頭看了一眼門口，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凌菲兒的助理拿著服站在門口。

轉走到門邊，對著凌菲兒的小助理招了招手說道：“來，你進來。”

凌菲兒坐在那邊，目不善的看著應如是的舉，心中一陣煩躁，這個老人又要搞什麼幺蛾子啊！

只見應如是接過小助理手中的服，對凌菲兒說道：“先換了試一下，還有你這個妝面怎麼和我要的不一樣，化妝師呢？在哪？”

此時，應如是臉上看不出什麼表，但是從聲音卻能聽出來，的聲音中蘊含著幾分抑著的怒火，聽到應如是這樣詢問，一旁的工作人員便將化妝師給了過來，化妝師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對峙的應如是和凌菲兒兩人，心中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這件的事的責任本來就不在于，可不想為凌菲兒背鍋，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到應如是問道：“這個妝是你畫的嗎？我之前不是告訴你盡量按照原電影的裝扮來，你這樣畫，的人設很明顯不符合故事背景啊。”

化妝師聽了應如是的話，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導演，這個是剛才菲兒讓我改的，我一開始確實是按照你的意思畫的。”這話一出，凌菲兒的臉頓時變了，背對著鏡頭，目冷的瞪了化妝師一眼，化妝師接收到了的眼神，心中忍不住一。

化妝師的回答在應如是的意料之中，一點都不覺到意外，只見低頭看了一眼劇本，然后神淡然的說道：“改回來，我要之前那個妝。”

凌菲兒一想到之前化妝師給畫的那個農村土妞妝，心里頓時老大不樂意，這麼好看，憑什麼要畫那樣的妝被丑化，懷疑應如是就是在故意針對自己，不，不是懷疑，就是肯定。

“我覺得那個妝不太適合我。”凌菲兒還是開了口，神帶著一點不愿。

應如是看了一眼，強著心底的怒火，面無表的說道：“那你覺得你適合這個妝嗎？”

“我覺得，如果非要畫之前那個妝，那是不是對農村姑娘就有一種刻板偏見呢？覺得一提到農村姑娘就是那樣的造型，這樣會給真正的農村姑娘造不舒服吧的覺吧！”凌菲兒分毫不讓。

“你覺得我是在刻意丑化農村姑娘？”應如是不客氣的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一定要畫那麼土的妝，那個電影拍的時間是二十年前了，可是我們沒有必要一以貫之地按照當時的審來拍。”

“你知道故事發生的背景是什麼時候嗎？”應如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凌菲兒，對凌菲兒的耐心已經快被耗了，從最開始的宋小亞，到這次的吳寒梅，連著兩個角，都有各種問題。

“我當然知道故事背景發生在上個世紀，那已經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我不是要跳出那個故事背景，我只是覺得這個角的形象并不是那麼賞心悅目，可是在電影中卻說是當地最漂亮的一個孩子，如果按照這樣的化妝來扮演一個角，我覺得我不能接是電影中描述的當地最漂亮的一個姑娘。”面對著應如是的目，凌菲兒一點都比不避諱的回應著，眉目間甚至帶了一挑釁，“難道說，一提到農村姑娘，就一定是臉頰上涂的像猴屁，然后豎兩個麻花辮這樣的形象嗎？這難道不是我們對們的刻板印象嗎？”

“你說的沒錯。”應如是聽了凌菲兒的話點了點頭，似乎被說服了。

凌菲兒聽著下來的語氣，心中一陣得意：“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在妝容上稍微修改一下，沒有必要跟原電影一樣。”

的話音剛落下，應如是便神不虞的看著：“你說的沒錯，并不是所有的農村姑娘都是你說的那樣形象，可是如果你稍微了解過時代背景，就會發現在故事發生的那個時代，由于沒有像現在這麼普及的娛樂手段和技，而且由于質上的匱乏，導致不人都掙扎在溫飽線上，食尚且不能無憂，又怎麼會去追求神上的滿足呢？我們看到這個時代的百花齊放，審的多元化，全部都是建立在質世界的滿足之上的，這個故事發生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農村，我們可以從當時的新聞也好，影視材料也好，發現在那時候的審還沒有到港風和臺風的影響，所以保留了一些本土化的特點，吳寒梅這個角作為封閉的小山村里，沒有讀過書的孩子，的審很顯而易見的是到當時主流環境的影響的，那主流環境的審我們從什麼地方可以窺知？就是當時的影視作品！然而你現在畫的這個妝，眉、眼妝，口紅，致的太多太多了，我看不到那個年代的影子，我只看到了cospla/y的背影，所以我現在要求你，讓化妝師把你的妝面改回來，然后穿上節目組提供的戲服，我們要拍定妝照，Ok？”

應如是這麼長篇大論的一番話說下來，凌菲兒其實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只聽懂了一個意思，那就是應如是不允許改妝，也不允許換戲服，此時的臉很是難看，沉著臉不說話，這一切都被現場的鏡頭拍了進去，應如是見不說話，也沒有再理，而是轉對化妝師說道：“我要之前那個妝，你用最快的時間把它改回來，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化妝師聽了應如是的話，連忙點了點頭。

等到應如是轉離開之后，小助理便將那套戲服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剛才和應如是的對峙中，經紀人并沒有出面，雖然他一直在旁邊看著，應如是的態度讓他很生氣，要知道凌菲兒走到哪里都是被捧著的那個，可是唯獨在應如是這邊，一開始不允許扮演湛藍，讓給另外兩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十八線當配角當綠葉，現在又讓穿那麼丑的服，畫跟小丑一樣的妝容，這讓經紀人很生氣，但是此時節目組的鏡頭還在拍攝，他又不方便鏡，只能在一旁默默的憋氣。

另一邊，化妝師拿了卸妝的東西，正要給凌菲兒卸妝重新化妝的時候，凌菲兒一把拍開了的手，不耐煩的說道：“我不換，我就要畫這個妝。”

化妝師聽到的話，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鏡頭后的導演組，“可是剛才應如是導演說……”

“沒有什麼可是！我不可能讓你給我畫那麼丑的妝的，我演的是主角，不是丑角。”凌菲兒雖然低著頭，但是能聽出來很是不耐煩，一時間，化妝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凌菲兒不讓給重新化妝，導演組的人好像也沒有要手這件事的意思，而另一邊，應如是又要求要給凌菲兒重新化妝，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化妝師才小聲的試探著說道：“那要不先換服吧。”

凌菲兒回頭看了一眼被放在沙發上的戲服，冷聲道：“我不要穿那套服，我本施展不開，我施展不開怎麼演戲？我被淘汰了，你負責嗎！”凌菲兒和節目組簽了滿期的合同，怎麼會被淘汰呢？只是生氣之余，意識到自己當著鏡頭這樣發脾氣不太好，所以，想要將場面圓回來，不可能向應如是妥協，穿那麼丑的戲服畫那樣的妝容上鏡的，所以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這樣節目組后期就可以剪輯，說是因為害怕被淘汰，才會這樣著急的。

由于凌菲兒本不愿意向應如是低頭，所以場面就僵持住了，導演組那邊的人也沒有要手這件事的意思，化妝師只能默默退到一旁，反正這件事的責任也不在，神仙打架，這樣的小鬼就不要摻和進去了吧。

另一邊，凌菲兒的經紀人著急的不得了，他一直在旁邊看著凌菲兒的錄制況，這件事如果被后期剪進去，對凌菲兒的影響一定是負面的，可是現在畢竟是在錄制的過程中，他也不能手，一時間，經紀人著急的不行，坐立難安，沒有人在旁邊勸凌菲兒，現在正在氣頭上，肯定不可能理智的去思考這件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的不耐煩的應如是再次走了進來，“什麼況？”

一進來就看到凌菲兒還和之前一樣，穿著自己的服，坐在化妝鏡前面，臉上的妝也依然沒有變，場的氣氛寂靜的有些嚇人，沒有人敢回答的話，應如是再次問道：“我說我要之前那個妝為什麼沒有變？”

問到了化妝師的頭上，化妝師只能著頭皮答道：“嗯……是凌菲兒不太愿意畫之前那個妝。”

“為什麼？”應如是臉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的目轉向凌菲兒，眼底著幾分冷意，“我剛才和你解釋的很清楚了，你為什麼不愿意換？”

“那個造型太丑了，我演的是主角，不是個丑角。”凌菲兒頭都沒有抬。

“你覺得的造型是丑角？你覺得的造型不合實際，是不是？”

凌菲兒抬頭看了一眼應如是，正巧和泛著冷意的眸對上了，也不甘示弱的直勾勾的盯著應如是：“我就是接不了這麼丑的造型，沒有人規定拍電影一定要丑，我也沒有說拍電影的造型就一定要漂亮，但是你給我設計的造型太丑了，我接不了。”

“所以這就是你對待這份職業的態度？你覺得你這個態度專業嗎？”應如是眼神冷厲，像一把刀子。

凌菲兒不耐煩的將手中的劇本一把摔在了化妝桌上：“我沒有覺得我不專業，我覺得你很不專業。”

這話一出應如是反倒被氣笑了：“你覺得我不專業？”

“對，我覺得你不專業，你本沒有自己的想法，你純粹就是覺得原電影是這樣的造型，所以你也要這樣的造型，因為你不敢嘗試突破，你不敢嘗試創新，你作為導演連自己的想法都沒有看，原電影是什麼樣子的，你就也照本宣科、按部就班的、原封不的搬過來，所以我覺得你很不專業。”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雙方都不肯讓步。

“所以說我作為一個導演，我必須聽演員的話，才是專業是嗎？你說我沒有我自己的想法，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把你做都市偶像劇的造型，去拍一個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山村題材電影，你覺得這才是專業的？”應如是強著心底的怒火，從來沒見過像凌菲兒這樣沒有分寸，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凌菲兒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我從來沒說你要聽我的，我只是覺得這個造型太丑化主，讓我不相信是電影中說的吳家村最好看的孩子。”

應如是聽了的話，目直勾勾的落在上，隔了好一會兒，面無表的說道：“給你半小時時間，把妝換回來，不然你就不要拍了。”說完這話，應如是轉就走了。

凌菲兒被應如是氣的渾發抖，這個賤人！還真會裝比！不拍了？好啊！那就在這里等著，不拍了，看到時候誰會來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