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袒護
方才得知縣衙的人來了山下,檀華道長未卜先知,察覺到了不妙,特意留下了十餘位親傳弟子在觀中打理自己代的事。
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想來也差不多了。
有了這個念頭,檀華道長很是放心的站出來搶先說道:「如若你在觀中搜不出任何證該當如何?」
「悉聽尊便。」
楚南梔斬釘截鐵的答道。
見如此篤定,檀華道長笑著大手一揮,示意道士門讓開路來:「好,讓他們進去搜,貧道倒要看看他們今日究竟能翻出什麼浪來。」
說著,又掃視眾人,憤憤不已的道:「今日查不出個由頭貧道定當親靖靈城讓陛下治你們的罪。」
聽到這話,胡茂錫心驚膽寒的在楚南梔後嘀咕道:「楚娘子,你可有萬全的把握?」
「大人,這時說什麼都晚了。」
楚南梔側過頭小聲提醒道:「大人方才那氣勢又威武又霸氣,民婦瞧著都肅然起敬,要是搜查不到證據,恐怕長公主只能請你到觀中跪著喝茶了。」
胡茂錫聽得一愣,想到自己方才的言行舉止,中如波濤洶湧,起伏不定,暗暗的了口,而後鎮定的再次朝著後的衙役們喚道:「觀。」
隨後親自領著幾十人急急忙忙的往觀中奔襲而去。
林初和檀華道長帶著觀中弟子和幾隊親兵也隨其後。
一群人各懷心思,都抱著僥倖的心思直奔金殿後園。
到了那,只見一群小道士正拿著鋤頭、鐮刀手忙腳的要去毀掉那片開得正艷的鉤吻花。
檀華道長氣急敗壞,沒想到過去這麼久的時間這群廢才開始著手自己代的事,握拳頭沖著小道士們大吼道:「你們在幹什麼?」
聽到吼聲,一位小道士一頭霧水的著後腦勺回道:「師父,不是您讓我們來鋤掉這園裡的雜花嗎?」
另一位小道士也苦著臉,接著說道:「方才有位登徒子在園中欺凌兩位小娘子,徒兒們氣不過,就和那登徒子打了起來,可後來那登徒子來了幫兇,最後還是讓他們給逃跑了。」
小道士們說完目游移著在人群中看到了楚南梔和小芬的影,紛紛驚訝不已的喊道:「咦,這兩位不正是方才被欺負的小娘子嗎,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聽到這話,檀華道長立刻拉長著臉,憤怒的瞪向楚南梔:「你是如何進來的?」
「我如何進來的道長就不必多問了。」
楚南梔走到那群小道士邊,撿起被他們割下來的幾株鉤吻花,連同藤蔓一同拿到胡茂錫跟前,意味深長的笑道:「如此漂亮的花開得正艷鋤掉豈不可惜了。」
那群除草的小道士不明所以,有知的人站出來大大咧咧的嘆道:
「娘子有所不知,這花雖說罕見,可也是劇毒之,聽師尊說當初就有人因為錯將此花當作金銀花誤食而死的,所以才讓我們鋤去此,以防再有人害。」
「哦,原來如此。」
楚南梔裝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笑瞇瞇的看向惱怒的檀華道長和他那群傻徒兒,心道:你們師父才沒告訴你們除去毒花的真實意圖呢。
眸流轉回胡茂錫上,鄭重其事的說道:「大人請過目,看看此和在縣衙里看到的毒花是否一致?」
胡茂錫和孫吳才各自拿了株鉤吻花仔細打量,片刻后,都紛紛認同道:「的確如此,長得頗似金銀花。」
楚南梔又道:「民婦已經仔細詢問過了,那沈楊氏茶袋裡的毒花就是當日由沈家的主母親自采來放進去的。」
小芬聽罷,也趕附和:「奴婢不敢欺瞞,的確如姐姐所說。」
胡茂錫心中頓時明了,可尚有些疑在心頭,目沉沉的注視著手裡的鉤吻花:「只是既然是韓氏所為,為何長公主與檀華道長要苦苦阻攔我等觀搜查證據?」
「大人這個問題問得好。」
楚南梔將鉤吻花拿到檀華道長前,漫不經心的問道:「奴家倒也想聽聽道長的解釋,為何要慫恿長公主阻攔府差役觀,而又如此的不湊巧竟然趕在我等觀前準備鋤掉這些毒花?」
「你這婦人休想攀誣貧道。」
檀華道長冷嗤一聲:「這沈家主母之事與貧道何干?」
「我可沒想要攀誣道長。」
楚南梔挑了挑眉,冷靜的將話鋒一轉:「不過道長既然提出這樣殷切的要求,非要生生的將自己和沈家主母牽扯到一起,我也不敢不滿足道長的要求,只是恐怕得勞煩道長與當場對質了。」
既是為利,大難當頭,必然會互相攀咬。
了眼面漸漸發沉,陷沉默的檀華道長,楚南梔繼續道:「奴家先前一直存著一樁疑,為此被這疑困頗深,如今證據確鑿,韓氏恐怕是難逃法網,至於道長嘛,奴家思來想去覺著也無非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到了公堂之上對質后也是說得清楚的。」
案初始,雖對韓氏抱有懷疑,卻一直苦於猜測殺人的機,而忽略尋找證據這件事。
後來到趙太公府上案的啟發,才發現其實先尋出證據想要再去找到殺人機也並非不可。
靜靜的打量了眼一籌莫展的林初,角不由得出一抹冷笑:「怎麼樣,長公主是否還要繼續袒護你這位德高重的師尊?」
聽著這番質問,林初臉也變得越來越難堪。
可沉許久后,臉驟然一,眼底兇畢,怒瞪著胡茂錫,言談舉止變得狂悖至極:「就算此事與我師尊有關又當如何,別說是區區一介商賈賤戶,胡茂錫,今日就算是你死了,本公主也照樣不懼,這南華觀還容不得你們這群宵小之輩在此撒野。」
胡茂錫嚇得心裡一凜,連忙僵著臉哭聲解釋道:「長公主,下.」
沒等他話出口,就被林初給堵了回去:「既然此案乃沈家主母所為,你讓伏法便是,何必再來胡扯上我師尊,本公主可以不追究你們擅闖宮觀之罪,爾等也休要太過放肆。」
「這」
胡茂錫顯得很是為難。
楚南梔也沒想到這位長公主如此蠻橫跋扈。
在的記憶中,普通百姓對當今在朝的君王還是有些戴的,也該是位仁義的君主,不曾想遠在朝堂千里之外還有這樣一號人。
只是法不容,做了惡事就該到懲罰。
抿著,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向林初攏過去,神驀然變得嚴肅起來:
「大禾帝國立朝已有六百餘年,歷代君王向來都以律法治國,以仁義治天下,長公主方才這番話,視人命如草芥可謂不仁,不敬朝廷命可謂不義,明知你師尊涉罪卻心存偏私是為律法,條條框框都枉顧了國法和社稷之本,不知長公主往後如何讓天下人信服朝廷的法度?」
「你休要巧舌如簧。」
林初懶得聽理論,直接從旁邊搶過一把劍握在手中,指著大聲囂道:「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婦,你若膽敢再上前一步,本公主頭一個砍的就是你,別以為憑著你這張巧就能蠱人心,本公主今日殺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我看誰敢替你一聲冤屈。」
楚南梔臉上卻毫無懼,步步。
胡茂錫嚇得額間直冒冷汗,趕疾步走了上來,小聲勸道:「楚娘子,不可強來,我們寡不敵眾啊。」
「倒是縣令大人識時務。」
檀華道長不屑的冷哼了聲,不耐煩的朝楚南梔揮了揮手:「趕滾吧,一個婦道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整日里拋頭面的來添什麼啊,貧道一個修行之人怎會與俗世有何牽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