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淡然的看了一眼，將手中的竹葉朝著西亞公主揚了揚：「我不過是幫你把髮髻上的竹葉拿下來，西亞公主何必如此怒，如果你想要重溫面目生瘡，銀針刺骨的痛苦，你就放馬過來。」

西亞公主的臉上出忌憚的神，將手中的鞭收起，臉上忽而出一笑意：「衛鳶尾你不會一直這麼幸運下去，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求我讓你死的面一些。」

「呵，一般囂的最厲害的人死的最快，天其亡必先令其狂！」

「你！」西亞公主想到衛姝對自己的告誡，終究是忍住了怒氣。

衛鳶尾將手中的竹葉著，微微勾起角，不其局如何打個漂亮的翻仗？

皇後娘娘讓與西亞公主後半夜值夜，此刻距離後半夜還有些時辰，若是讓面對西亞公主這張欠扁的臉，覺得很是無趣，索走出去散散心。

握著手中的荷葉包穿梭在雨花石的小道上，見一宮人走來，便問道：「姑姑可知墨染宮在哪裡？」

宮的臉上出驚恐的神，隨即擺了擺手，便慌的離開。

接連問了好幾人，那些人皆是這種驚恐的神，正當準備放棄之時，假山中走出一位穿半舊的宮裝，四十歲左右的嬤嬤。

「姑娘跟著老奴來就是了。」嬤嬤笑著在前面引路。

兩人穿過花園繞過假山，拐進一個幽靜的小道，走了許久的路才來到墨染宮。

衛鳶尾抬頭了牌匾，牌匾上滿是風雨沖刷的痕跡，墨染宮這三個字上面的金漆已經剝落。

嬤嬤將門推開后，便見院落中幾個宮正忙著晾曬乾果，那幾個宮上的宮裝已經洗的發白，看不出本來的彩，甚至有的都打上了補丁。

們看到衛鳶尾到來，似是有默契一般皆低垂下眼簾將自己的表遮掩。

「芙兒姑娘就在此，姑娘請隨我來。」嬤嬤的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衛鳶尾意味深長的看了老嬤嬤一眼，只是問路，並沒有說自己要找誰，莫非嬤嬤有讀心？

嬤嬤見自己出破綻便笑道：「姑娘手中的荷包是芙兒姑娘的針線，老奴也只是憑此猜測到的。」

這老嬤嬤的話簡直是越描越黑。

嬤嬤將門推開后，便見一個白的影懸與樑上，嬤嬤連忙大呼：「快來人啊，芙兒上吊了。」

幾個宮進屋七手八腳的將芙兒抱了下來，一時間整個大殿猶如一鍋粥一般，宮們更是喂水的喂水，拍背的拍背，還有幾個宮紅了眼圈輕聲哭泣。

整個過程衛鳶尾只是冷眼旁觀。

「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嬤嬤帶著哭腔說道。

「嬤嬤，讓我頂著這副鬼樣子活著還不如讓我去死！」子的雙眸中蓄滿淚水。

眾人抱一團痛哭，整個大殿中一片哀戚之。

衛鳶尾淡然的看著一切，忽而勾嗤笑一聲，打破了大殿中的悲戚。

「公主的苦計用的極妙，只可惜鳶尾的心腸一向冷，公主這點伎倆不足以打我。」衛鳶尾淡然的笑道。

「你你這是何意？」嬤嬤強裝鎮定道。

六公主淡然的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宮嬤嬤魚貫而出，清冷的大殿只剩下兩人。

六公主坐在木凳上緩緩開口：「皇嫂果然是聰慧之人，只是錦瑟卻不知自己何時出的破綻。」

「竹林之中公主雖然扮宮的模樣，可是卻自稱我，而不是奴婢。竹林之遇並非偶然，而是公主有意引我來墨染宮。」衛鳶尾將荷包放在桌子上。

六公主是聰明人，定然是聽說自己在大殿中斷了的念想，才想到了這個引自己上鉤的法子，而六公主之所以按耐不住也不過是人蠱了，那個蠱的人除了西亞公主恐怕找不出第二個。

「皇嫂既然已經識破了錦瑟的伎倆，為何依舊來了？」六公主臉上的悲戚之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高孤傲，彷彿是一株靜立的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衛鳶尾淡然的掃了一眼有些寒酸的大殿，手著破舊木桌上被蛀蟲蛀空的斑駁：「我們是同病相憐之人，公主想必已經聽說過我的世，我從下被冷落被欺辱，所承的痛苦要比公主多一千倍，一萬倍，公主的邊至還有一群忠實的奴僕，而我什麼都沒有，一直以來這些痛苦和屈辱都是我一個人承的。」

六公主錯愕的看著衛鳶尾，沒有一個人將自己傷疤揭開的時候還面帶笑意，甚至語氣平和，似是在訴說著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這個皇嫂果然不是一般人。

「可以說我與公主是一類人，所以我才對公主所經歷的苦難同，我知道公主不是一個敢於向命運屈服的人，我也知道即使今日我拒絕了公主，公主也必然會有后招，你我都是那種不達目的死不罷休之人，哪怕魚死網破。」衛鳶尾的目猶如冷箭瞬間將六公主的心穿，讓六公主所有的心事全部暴在衛鳶尾的面前。

六公主的睫了，確實有后招，如果今日衛鳶尾依舊拒絕了，會在衛鳶尾的面前自行將臉上多餘的割捨，到了那時即使衛鳶尾心不甘不願也不會置之不理，畢竟要背負殺害公主的罪名。

「六嫂是想幫我了？」六公主的心跳加速，終於不必生活黑暗與痛苦之中，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站在眾人面前，每當對著銅鏡相的時候，心裡總是生出無數的幻想，而幻想之後便是無盡的痛苦，若是沒有臉上這個東西，會是一個傾國傾城的俏人，即使是被父皇寵的香蘭公主的容貌也未必在之上。

「自然是要幫了，只不過要看公主的誠意了。」想知道皇后之所以讓自己幫著六公主整容的目的。

六公主思忖了片刻，便傾上前道：「母后說六嫂的手藝超絕，日後我定然會恢復俏麗的容，只是母後期待我恢復容貌后便要出現在祭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