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我想多了，像姐姐這樣的人是沒有心的。」衛鳶尾笑著走了出去。

衛姝癱在地上，從此之後將永遠的失去衛家這座靠山，當那塊被天下人爭搶的龍虎紋玉佩時，眼眸中渙散的芒瞬間凝聚起來。

就算失去了他們又怎樣？只要有它傍，將來可祝雲邪一臂之力，到時候雲定然不會虧待了，會為那個同雲邪一起共江山的人。

衛鳶尾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看到那抹悉的影子緩緩的走過來，衛鳶尾假裝閉上了雙眸，的心中有些怒氣，白日里雲邪竟然抱著衛姝離開了，竟然將棄之不顧。

他緩緩的靠近，甚至能夠到他上夾帶著的寒氣，雲邪靜靜的看著衛鳶尾：「王妃既然睡不著，何不陪本王說說話？」

衛鳶尾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索做起來依在床頭，雲邪將木椅上的狐裘披在衛鳶尾的肩頭上：「今夜極為寒冷，莫要著涼。」

「王爺想要說什麼？」衛鳶尾那雙黑亮的眼睛靜靜的著雲邪，總覺得今夜的雲邪有些不同，似乎他的上多了一惆悵。

沉默良久雲邪說道：「明天一早聖旨就會被送到衛府，衛府二百多口人無論老全部死，並且父皇命令所有的皇子觀看整個行刑的過程。」

「王爺為衛府求了？」不知為何衛鳶尾的覺告訴自己，雲邪確實這樣做了。

雲邪的眼眸中蔓延著暗黑，他的聲音陡然變得低沉：「衛丞相固然有罪，但是罪名不及婦孺，父皇這種趕盡殺絕的方式未免有些太過殘忍。」

「天下人誰會想到殺人不眨眼的邪王竟然也有心的時候。」衛鳶尾淡然的說道，雖然也知道罪不及婦孺，可是仇恨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它會滋長在人的心中生發芽，總有一天舒展撼大地的力量，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皇上又是多疑之人，他怎麼會放過衛府的人，而和衛姝的意外，則是皇上的別有用意。

皇上知道在雲邪心中的位置，他自然不會。

衛姝揭發有功，他就是要活著，也讓世人看看，只有忠於他敢於大義滅親的人才能活在天子腳下。

雲邪似乎有些激，他的雙手的扣住衛鳶尾的雙肩：「世界上最殘忍的事莫過於看著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眼前悲慘的死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衛鳶尾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很痛，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失控的雲邪。

衛鳶尾淡淡的說道：「他們不是我的親人。」

雲邪猛然鬆開衛鳶尾，他緩緩的閉上了雙眸，再次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王妃，睡吧，明日父皇也會昭告天下，王妃是妖孽的傳言純屬惡意誣告，而罪魁禍首烏天師已經到了上天的懲罰。」

雲邪起向外走去，他走到門口止住了腳步，聲音里聽不出一悲喜的緒：「王妃，你贏了。」

「雲邪，你在怪我？」衛鳶尾掀開錦被赤足走了下去。

雲邪並沒有回答衛鳶尾，他將門掩上之後便緩緩的朝著書房走去，冷風夾雜著零星的雪花打在他的臉上，抬手到的是面的冰冷，他的心中卻涌著難以言表的緒，只可惜他只能將這些心事藏在心裡，任它們發酵，翻滾，灼燒著自己的膛。

良久衛鳶尾才到腳底鑽來的冰冷，贏了自己的命，似乎卻輸了雲邪的心，他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個惡毒的子？有些事真的失去了的掌控，對此也無能為力。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隨他怎麼去想吧。

衛鳶尾緩緩的閉上雙眸，帶著複雜的緒睡，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到雲邪與明明隔得很近，但是兩人置於煙霧之中，卻看不見他的臉，不到他的，嘶吼大著，換來的只是乾與嘶啞的迴音。

衛鳶尾被噩夢驚醒，起披上狐裘，窗外依舊是飄飛的雪花，飛舞在暗夜，落地無聲。

衛鳶尾想到了寧折曾經給過自己的玉葫蘆，將玉葫蘆放在口中輕輕的吹了一下，那聲音甚是悅耳，猶如潺潺流的清泉。

寧折這個騙子，果然只是哄哄。

衛鳶尾關上窗子正要折返回床上歇息，只見床上坐著一個優的姿，幽暗的燈影下，他的散發著瑩潤如玉的澤，墨發垂落在上好的錦繡華服上，他輕輕的將摺扇打開，隨著摺扇移開，便看到那張到極致的臉。

「寧蛇妖，真的是你？」衛鳶尾一時激，竟然將自己暗地裡為寧折起的綽號了出來。

「蛇妖？衛姑娘若是不提，折就要忘記，衛姑娘曾經將折細心養的毒蟒殺掉，姑娘是否想要在今日跟折算算這筆賬？」寧折笑的傾國傾城，百叢生。

衛鳶尾諂的笑道：「寧公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我這等小子計較，更何況我今日與寧公子見面是想跟寧公子談筆生意。」

「喔？說來聽聽。」寧折用手摺起腦袋慵懶的看著衛鳶尾。

「煙雨山莊是不是缺人手？鳶尾願意解寧公子的燃眉之急。寧公子請放心，這些人的長相跟鳶尾有幾分相似，既然鳶尾能夠了寧公子的眼，這些人應該也能符合煙雨莊俊男靚的標準。」衛鳶尾笑嘻嘻的說道。

「你想讓我替你救衛府的人？」寧折眼眸中閃過一詫異。

「衛丞相固然可惡，但是罪不及婦孺，既然此事因鳶尾而起，衛鳶尾自然不想袖手旁觀。」雖然恨衛家那些辱，想要置於死地的人，只是想到那些咿呀學語的孩子也要被斬殺，終究是有些不忍。

「你家男人不是本事大的可上天地麼，為何要勞煩折？更何況衛姑娘似乎忘記折是做什麼的了。」他是制毒之人，能夠製造出天下奪命追魂的毒藥，而不是隨意發善心的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