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年秋季來臨的時候,蒼楚都會離開皇宮幾月。
因為太子妃最喜歡到倉南山品酒賞雪,蒼楚為小太監的時候,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陪著太子妃前去。
人生有時候真的比戲劇還要彩,太子妃喜歡著慕瑾,而蒼楚喜歡著太子妃。
太子妃不說喜歡慕瑾,而蒼楚也不說喜歡太子妃。
兩個人都用一種默默守護的方式著自己喜歡的人。
如果沒有發生那場政變,太子妃的心愿便能了,那個時候慕瑾已經慢慢的接納了。
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蒼楚心裡是怎樣想的,既痛苦又開心吧?
開心的是自己喜歡的人終於得到了幸福,痛苦的是給興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可是沒有想到,太子妃至死也沒有得到想要的幸福,而蒼楚也更是沒來得及告訴太子妃,他一直都很喜歡。
在夢裡寧折是一個很悲的人,喜歡而不得。
現在蒼楚卻為了那個悲的人。
當時,慕瑾先是抓住了蒼楚,然後殺了妖妖和幽若。
當蒼楚醒來得知這一切的時候,便要自斷經脈而死。
而當時的一直都在旁,等著蒼楚醒來。
「你是想死了,去底下找太子妃嗎?」艾琳那一句冷冷清清的話傳來,霎時讓蒼楚舉起的手停住。
用那疑和迷茫的眼神看著艾琳。
蒼楚喜歡太子妃,這個,他埋得很深,很深,而在那個時候,他完全沒有跟任何人吐過。
「你說什麼?」蒼楚問道。
「你的一言一行,都和以前的慕瑾很像!」這句話是蒼楚在夢裡親口告訴的,現在這句話卻是從中說出。
蒼楚的神自然十分的驚訝了。
太子妃死後,他幾乎都在模仿著慕瑾,從他的眸,到說話的方式,甚至是氣質。
可是他始終是他自己,他也不可能全部都模仿著慕瑾,他只是將自己活了慕瑾的樣子。
「你見過以前的慕瑾嗎?」蒼楚盤坐著,清韻的眸看向艾琳。
「以前的慕瑾不會回來了,但是你現在的樣子,就是以前慕瑾的樣子,和你一樣的親切近人,溫潤如玉,角始終泛著淡淡的笑意,或明或清潤……」艾琳不希蒼楚死,即便他剩下來的時間不多,但是他還年輕,他還可以遇見自己喜歡的人,一場,醉一場,看盡這世間的繁華。
卸去了家族的使命,他可以活得很瀟灑,很輕鬆,可以沒有任何煩惱的做自己。
「你怎麼知道這些?」蒼楚愣了許久,多的挑花眼中泛起一團薄薄的淚霧。
他喜歡太子妃,他一直都在模仿著慕瑾,但是這一切誰都不知道。
即便是他站在慕瑾的跟前,慕瑾也從未察覺過他和以前的他有些相似。
或許慕瑾是早就忘記,他以前是什麼樣了。
「我夢到了太子妃,是太子妃跟我說的。」艾琳斂下眸,說出這善意的謊言。
蒼楚聽到這句話,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激的走到艾琳跟前,有些迫切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夢到雲舒了?」
艾琳點點頭:「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在模仿以前的慕瑾,你喜歡太子妃呢?」
蒼楚墨染的眸子劇烈的收一下,眸底閃過一抹欣喜:「你沒有騙我?雲舒真的給你託夢了?這一切真的是雲舒說的?」
「是,太子妃蕙質蘭心,你又時刻陪伴在左右,又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聲呢?只是當時的是慕瑾的太子妃,而你是一個小太監,那些年你在旁心的伺候,陪伴,十分的激,看到你無時無刻的掛念,在底下很不好,馬上就要重新投胎去了,所以臨走前給拖了一個夢,讓我告訴你,希你忘掉,好好的活著。」艾琳說出這一番肺腑之言。
不希蒼楚死,有時候死很簡單,可是活著並不代表痛苦,還有著彩和未知的未來。
「真的是這樣跟你說的?」有了前面的那些話,蒼楚對剛才說的那番話深信不疑。
目朦朧,眼角,蒼楚一直都在極力的忍著。
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不是沒有及時去救雲舒,而是雲舒臨死前他都沒有對說出自己的心聲。
即便在無數個寂靜無人的夜晚,他喝著一瓶又一瓶的酒,哭喊著:雲舒,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可是雲舒卻怎麼也聽不到了。
「是,你在心裡對說的每一句話,都聽得到。真的希你能好好的活著,這輩子你們無緣,但是下輩子如果你們有緣遇到的話,希你能多一點兒勇氣,多一點兒主,這樣你們之間就會發生不一樣的故事,但是這輩子,太子妃希你將忘記,這世上還有很多好的姑娘等著你去。」艾琳說得,幾乎都要將自己給說哭了。
蒼楚的那種覺,真的太明白了。
蒼楚低垂著頭,因為忍微微的慄著,悲傷和痛楚在蒼楚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但是與此同時,蒼楚埋在心底的鬱結和執念也就此解除了,痛苦過後,他從未覺到他如此的輕鬆過。
「好,雲舒,你要我好好的活著,那我便好好的活著,若是下輩子在遇到你,我絕對不會放手。」蒼楚的話語帶著濃重的哭腔,也更是無比的堅定。
想到這,艾琳便輕嘆了一口氣,吩咐宮照看好逸兒和瑜兒之後,出了未央宮。
艾琳在宮的攙扶下,走進了蒼楚居住的宮殿,這是他作為小太監時,居住的地方,地方不大,但是卻被蒼楚收拾的一塵不染,桌上放的件也很簡單,但是卻是多一個人用的小銅鏡。
那是蒼楚在大火下太子妃唯一留下的,之前一直被太子妃帶在上。
即便這金箍的銅鏡已經有些陳舊,可是卻被蒼楚保養得極好,稍有空便會用手順著銅鏡的紋路,仔細的著。
看到艾琳走進來,蒼楚連忙停下手中的作,含笑道:「娘娘,我這屋子可是太過狹小,都不夠你轉個的,你還是快出去,要是你有個什麼事,皇上還不得了我的皮?」
艾琳輕著質的手絹,笑道:「我哪有那麼脆弱?」
「娘娘若是來給我送別的,我定當歡迎,但是若是來給我說親的,那我可就要趕娘娘出去了。」這些年,艾琳時不時的便會在宮中舉行一個宴會,專門邀請那些書香門第的千金。
就是為了給蒼楚說親的,可惜到現在,都沒有蒼楚喜歡的。
「過年的時候你還回來嗎?」艾琳笑笑,有些事不是強求的,等緣分到了,自然就一切水到渠了。
蒼楚溫潤的眸落到艾琳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再過兩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吧?」
「是啊,到時候你還要做我肚裡孩子的師父。」艾琳低下頭,溫的從眸中閃過,輕輕的用手勾起耳邊的一縷長發。
「若是個孩,皇上可捨不得給我,到時候捧在手裡都怕掉了,含在裡怕化了。」蒼楚斂開雙笑容,溫潤和煦。
「你就說你過年回不回來就是了。」往年蒼楚都要留在倉南山,說是陪太子妃。
其實他怕在那種闔家團圓的氛圍下顯得他更加孤單吧?別人都是一家人熱熱鬧鬧、有說有笑的,就連玄離都有了孩子,風都有了妻子,只他一人,坐在熱鬧的桌席前,越發顯得他形單影隻。
「不回來了吧,在倉南山和寺廟那些和尚過好,若是孩子出生了,給我寫封信。」蒼楚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了不回來了。
蒼楚猶豫的時候,艾琳便也猜到了蒼楚的答案,笑道:「好,若生下是個孩的話,你便做我兒的乾爹如何?」
做孩的乾爹?這句話倒是讓蒼楚的心了一下。
「皇上會同意嗎?我還是繼續做師父吧,乾爹的活兒就給殤離吧!」蒼楚多的桃花眼看著艾琳。
他和慕瑾一樣喜歡孩,當然他更希這個孩能夠長得像雲舒一點兒。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
說道殤離,艾琳倒是輕嘆了一口氣,殤離和蒼楚一樣癡,想著死去的亡妻,但是他和蒼楚不一樣,蒼楚是做好了此生不會在和任何子親的想法。
但是殤離不,他只是一直沒有遇到那個可以替代亡妻的人而已,並且還一直被黎九九纏著。
所以慕瑾便讓殤離做了兩個孩子的乾爹。
「孩子多個乾爹不就多了一份疼嘛?你要是願意做,慕瑾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不同意呢?」
蒼楚看著艾琳,用清潤的語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太子妃畢竟是皇上的結髮妻子,慕瑾當上皇上之後,已死的太子妃便被追封為仁賢皇后,這些都會記錄在皇家的史書之上,供後人閱讀,你讓一個喜歡過太子妃的男人去做自己孩子的乾爹,這不就相當於是承認自己的結髮妻子和別的男人有染嗎?甚至一些好事者,篡改史實,認為那孩子便是我和太子妃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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