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青這沒頭沒腦的一聲大吼,讓院門口還在相談甚歡的賓客主家全都愣了愣,然後愕然地往這邊看了過來。
他們沒有看到白服的戚團團,只看到了沖著馬車嗷嗷,讓人家服的秦雲青。
「無恥敗類!」面容溫和的吏部尚書李銘冷聲喝道,眼底泛起冷芒,快步便往這邊走了過來。
「尚,尚書大人!」迎客的秦業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還沒有來得及高興自家今日竟然來了朝中大員,那子興就被李銘臉上的怒意給憋回去了。
他心中暗罵一聲「雲青這個廢」,不得不跟其他客人告罪,快步朝著李銘追了過來。
可憐秦雲青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吏部的老狐貍給盯上了,滿心滿眼都只有戚團團……的服。
他必須要了戚團團的服!
如果戚團團就這麼穿著出去見人,自己的面何在?
「!立刻給我!聽到沒有?」秦雲青厲聲喝道,拚命把手往車廂里去。
戚團團居高臨下地看著秦雲青,冰冷的目彷彿在看一條胡鬧的狗。
秦雲青這還真是不把戚團團當個人啊,當場服?他當是什麼?奴隸?
戚離被嚇得臉發白,卻咬了牙關撲在了戚團團面前,關鍵時候,小丫頭護著戚團團的心半點兒含糊都沒有。
但事實上,小傢伙想多了,十六還在呢,他怎麼可能眼看著戚團團被秦雲青欺負?
秦雲青的手才剛剛探進車廂,車轅上的十六就抬起一腳,砰的一聲,狠狠踹在了秦雲青的口,將人徑直踹飛了出去!
「噗通!」
隨著秦雲青落在地上,整個街道都瞬間從安靜變了死寂。
十六冷聲喝道:「豎子無禮!」
紅鸞也蹦了起來,漲紅了小臉兒道:「不要臉!」
這時候,戚離掀開車簾,蒼白著小臉兒也了出來:「流氓!」
被踹飛在地的秦雲青頓時一口噴了出來,他想說無禮你大爺,不要臉你大爺,流氓你大爺,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一個人拎住了後頸領,生生提了起來。
「天化日之下,竟然調戲未年!該死的東西!大齊竟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紈絝子弟!」
說話這人是誰?
正是吏部尚書李銘,也是,昨天在街上圍著戚團團讓治療那個國子監老院長的三個中年人中的一個!
李銘其實一早就來了,只不過一直坐在遠的馬車中沒出來,直到看到了戚家的車隊到了,這才慢吞吞地下了馬車,來趕這一場並不興趣的宴會。
雖然只是一夜的功夫,但,他已經查過了戚團團的過往。
旁人或許會懷疑戚團團怎麼會變化這麼大,但李銘並不會,無論是他,還是昨天跟他一起的那兩位,都是活生生逆襲過來的,人在絕境之中到底能發出來多可怕的潛力,他們比誰都清楚。
可即便是如此,李銘也沒想到秦家對待戚團團,竟然會糟糕到這種地步!
為未婚夫,竟然大庭廣眾之下迫未婚妻服,這還有半點兒禮義廉恥之心嗎?
就算是未婚妻穿的不大合適……不,不大……
當戚團團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李銘角忍不住就是一,下意識地把手裡的秦雲青給摔了。
「咳咳咳!」李銘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看著面前一白的戚團團,他向來伶俐的,這會兒好像把舌頭給弄丟了。
事實上,不止李銘被嚇到了,其他人也被嚇到了。
活在帝都怎麼多年,穿著一棉麻白來參加人家葬禮的……咳!不是,是參加生辰宴的人,這還是他們見過的第一個!
戚家一眾長輩們也驚呆了,看著神淡淡的戚團團,只覺得仿若看到了一個高冷至極的冰山神……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死丫頭這麼穿是瘋了吧?
戚猛一把攥住妻子的胳膊:「這就是你給戚團團挑選的裳?」
劉蕓兒皺了皺眉,無奈地道:「夫君,這是團團自己挑選的,還特意挑選了兩個時辰那麼久呢!可憐見的,這孩子死了娘沒人疼,大概不太知道帝都里際時候的規矩。」
劉蕓兒的聲音並不小,尤其是在這麼安靜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幾乎可以說是人人都聽得到。
眾人忍不住點頭,似乎的確是這麼個理兒啊。
但仔細想想,又尼瑪似乎哪兒哪兒都不對啊!
戚團團似笑非笑地瞥了劉蕓兒一眼,扯了扯角,邁步走到了秦雲青的面前。
秦雲青此時咬著牙看著戚團團,眼底滿是憤怒:「戚團團!你看看你帶來的麻煩!你還不快把你這一喪服……服給了!」
戚團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淡淡地道:「秦雲青,我已經說過了,我跟你那些七八糟,一拉就服上床的人不一樣,你若是日後再敢這麼輕薄我……呵呵。」
瞥了一眼秦雲青的腰位置,漂亮的小臉兒上冷若冰霜。
明明心中媽賣批,但秦雲青依舊忍不住往後了雙,還初似的夾了。
他下意識的作把不人都給看噴了,同時也不由十分鄙夷。
這得多風流,才讓人家這麼懦弱的小姑娘都忍不住大庭廣眾之下說你了?
李銘被戚團團彪悍的畫風弄得一個激靈,終於找到了一點兒舌戰群儒的覺來。
他冷笑著對秦邦道:「原來這位竟然令郎……呵呵!這種德行,幸虧不是朝中員,否則大齊的面子裡子都要被他丟乾淨了!」
他這話一出,秦家的人臉全都變了變。
這話如果是旁人說的,他們還能反駁甚至是揍人,但,這話卻是掌管所有員審核考核的吏部尚書說的……就這一句話,就已經絕了秦雲青日後的朝堂之路啊!
秦雲青並不認識李銘,他本就憤怒,這會兒被如此訓斥,頓時目眥裂,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你……」
話沒說完,就被一旁的秦業一把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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