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耳朵，莫名有點紅，「哥哥，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蔣君臨也沒再試探，意味深長地說，「子遇還小,讓他出外勤。」

顧瓷，「……你……你怎麼知道？」

蔣君臨淡淡說，「近日在飯局上聽和陳良東有過節的人提了一，他破格招了一個孩子，我就留了心眼。再加上陸世傑被判死刑，他是該死，可罪不至死，這事不難查。小孩這麼晚沒在家,除了出外勤，還能是什麼？」

顧瓷心裡咯噔一下，子遇晚上若不在家，都說在國安，也信了子遇，沒懷疑過，真要出外勤，是不願意的。

他太小了，手無縛之力，再聰明也抵不住一顆子彈，年人的拳頭。

「我知道了！」

顧瓷坐立難安，想給子遇電話，又怕打擾到他,蔣君臨話已挑明,就沒再留下，巧的是,顧瓷送他出來時就到子遇回來。

晨飛送子遇回來,快十二點了，顧子遇也沒想到蔣君臨會在家。

「哥哥……」

蔣君臨見他平安，鬆了一口氣，了他的頭，「小朋友早點睡覺，免得長不高。」

顧子遇，「……」

你們大人，是不是都一套說辭？陸知淵，顧瓷，季珹全都這麼說過，連舅舅也這麼叮囑，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矮冬瓜嗎？

顧子遇困地問晨飛，「我比同齡人都高，是吧？」

晨飛非常憨直地肯定，「是啊！」

蔣君臨笑著離開，顧瓷也禮貌地和晨飛道別，帶顧子遇進去，「子遇，你是不是出外勤了，這麼晚回來？」

顧子遇本想用一套說辭搪塞過去,可他的鞋底沾了泥,剛從一場驚心魄的海戰上回來，他也沒瞞著顧瓷，「我一直跟在老頭邊，晨飛也保護著，很安全的。」

顧瓷說，「你是搞信息的，也沒有必須要出外勤的理由啊？」

「老頭希我能多歷練，多見世面。」

顧瓷，「……」

的事，定是不能和顧瓷詳說，哪怕顧子遇想事無巨細地告訴顧瓷，他也謹記著國安的保協議。

「媽媽，下不為例，你別生氣！」顧子遇拉著顧瓷的袖子撒。

顧瓷搖頭，「媽媽為子遇驕傲，並不生氣，是擔心你的安全。」

「我明白！」顧子遇抱著顧瓷的腰，心中卻敏地想，媽媽一直都很相信他，沒懷疑過他出外勤，舅舅說了什麼？

或者是，舅舅知道了什麼？

「媽媽，是不是舅舅說了什麼？」顧子遇已學會對顧瓷坦誠，有了困就問，媽媽是永遠不會傷害他，一定要謹記這一點。

「舅舅說你還小，出外勤。」顧瓷說，「他知道你的份，擔心你。」

顧子遇點頭，「可他知道我的份，怎麼就那麼巧，知道我今晚出外勤，我們消息絕對保，路上才發行代碼，我也是路上才知道要出外勤。」

顧瓷一怔，「可能是舅舅消息比較靈通。」

蔣君臨剛到家，電話就響了，「主子，貨全拿下，無傷亡。」

「國安呢？」

「也無傷亡。」

蔣君臨點頭，見二樓上老太太和他打招呼，他也笑著揮手和打招呼，聲音卻沒什麼變化，「所有人靜默，等我消息。」

「是！」

黑鷹總部，季珹和陸知淵報告著公海那邊傳來的消息。

「三箱黃金都不見了？」陸知淵挑眉，也很驚訝。

季珹說，「一共三百公斤黃金，在海上不見，說是公海的海盜，可那一片公海上，不可能會有海盜。」

「三百公斤黃金在國安眼皮底下丟了，陳良東難逃其責。」陸知淵聞著濃茶，「大批人員落馬，他得罪太多人了。」

國高層勢力盤錯節，陳良東自然也是有人保的，不可能單打獨鬥，這麼大的案件，a市要大換了。

「這批黃金的下落，一定要查清楚。」陸知淵說，「這是m國銀行的黃金儲備，他們一共丟了五噸黃金儲備，只有查到這批黃金，才能查到所有黃金的下落。」

季珹也難理解，為什麼在眼皮底下，國安會丟了這批黃金，他們帶了一大批人出海，誰這麼神通廣大，把東西半途截走。

季珹說，「我們現在連是誰劫走都不知道，如大海撈針。」

「這批黃金都有記號，不可能流通，陳良東掘地三尺也會把這批黃金找出來，你派人跟在他後面就行。」陸知淵問，「極道那邊怎麼說？」

「裴秋影已回了消息，這事和他們無關，極道有三名高管落網，也是焦頭爛額。」

陸知淵點頭，「等陳如實醒了，罪名推給他，讓他去理，所有人都摘乾淨，他既然和極道做生意，就會留後手，別讓國安再盯上黑鷹，有子遇在……本來黑鷹就是國安眼中釘。」

「明白！」季珹抿說，「這麼大的金條，不可能憑空丟了，一定還在a市，有特殊記號，也不可能分銷，要麼藏要麼重新熔。」

「急於手，會重新熔。」陸知淵瞇起眼睛。

季珹和陸知淵對視一眼，季珹說，「我已經派人盯著a市所有的黃金加工廠，有風吹草，我們都會收到消息。」

「我覺得有一個地方，更可疑！」陸知淵若有所思。

季珹心有靈犀，「銀行！」

陸知淵說，「對，這麼大分量的黃金，只有銀行神不知鬼不覺地運輸和儲藏。」

季珹下顎微，心跳加速，莫名想到了蔣君臨在岸邊等著他的場景，他穿著一季珹最喜歡的西裝，戴著季珹送的領帶。

季珹倒了一杯酒，辛辣的酒到咽，他倏然笑了。

「你笑什麼？」

「想到一件……好玩的事。」季珹搖頭，「不可能！」

「你有懷疑的對象？」陸知淵冷漠地問。

季珹斬釘截鐵，「沒有！」

陸知淵說，「我想會辦法，讓人行去重新登記銀行的黃金儲備，分兩頭去行，這筆黃金關係到黑鷹的聲譽，我們要完好無損地還給國安，不容有失。」

「明白！」

陸知淵離去后，季珹坐在落地窗前，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漂亮的眼眸里掠過一抹鷙，今晚他為什麼去公海呢？

起因是蔣君臨突然問起陳敬，讓他心底有一邪火，所以，他去折磨陳敬。陳敬還算是他和蔣君臨的人，如不是蔣君臨提起，他就沒想起關在游上的陳敬。

是無心，還是有意？

若是有意設了陷阱，就該等國安的人一起，把他也一網打盡，怎麼臨時又提醒他，退到安全地帶，總不能是蔣大公子臨時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床伴心了吧。

季珹勾了勾手指，尼克過來，季珹淡漠地說，「我要蔣君臨從小到大，所有的資料，重點放在他……」

季珹頓了頓，「放在他出國留學那段時間和這幾次暗殺上。」

「是！」

尼克走了幾步，季珹又喊住他，「這事，你知我知，懂嗎？」

「明白！」

季珹往後一靠，又喝了一杯酒。

當年他被陳敬下藥，怎麼那麼巧，就遇上蔣君臨呢？他被久別重逢沖昏了頭，竟從未懷疑過什麼，這事回想起來，竟事事著古怪。

最好的獵人往往以獵的姿態出現。

季珹大笑，「哥哥，我竟看走眼了嗎？」

可真是太能屈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