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顧瓷斬釘截鐵地搖頭，「我從未這麼想過。」

「他不喜歡你，所以，你在我上找尋藉？假裝我們是一個人，你有他的守護，也有我的陪伴和喜歡，顧瓷,你好貪心。」

顧瓷痛心，又混，他們彼此記憶相通，明明就是一個人，為什麼要否認自己，也讓否認呢？

「我真可笑,明明已心如死灰,卻還心疼著你神不穩定，不了刺激，不想你做選擇。」陸知淵知道，他一敗塗地，三爺能做到所有，他能做的事，他卻不能做到三爺能做的事，他的確沒有存在的必要。

他的驕傲，也不允許顧瓷他,也三爺！m.

「我喜歡你，喜歡了很多年。」陸知淵在秋風裡告白，聲音卻那麼悲傷,顧瓷猝不及防,得到了一句告白,眼淚卻奪眶而出。

兩輩子，終於聽到一句喜歡，卻像是告別！

他想放棄，因為，讓他絕，又痛苦。

「我三歲，就人格分裂，和三爺同住，他剛出現時，我非常抗拒，所以他能出現的時間非常短暫，也不是黑夜裡出現。後來一直持續到我八歲那一年，終於明確地分化我是白天里的陸知淵，他是夜裡的陸知淵。我痛苦，排斥，卻無可奈何，只能接命運的安排，我爸覺得我病了，安排了無數心理醫生來折磨我，有一天，不知道三爺說了什麼，醫生突然都消失了，我們就這麼相安無事地生活，一直到我意識到自己喜歡你。可我連掌控的能力都沒有,我有什麼資格喜歡一個人,我若和你在一起,被你發現，我是一個神病，我該怎麼辦？我不願意從你眼底看到憐憫，所以我疏遠你，避開你，只想遠遠地守著你。」

「正好，你也很討厭我，相安無事，可你卻帶顧子遇來到我邊，強行進我的生活，我開心，又焦慮，我怕你知道，又矛盾地想要你知道后，仍堅定不移地選擇我。」陸知淵眼底有一抹痛楚，「陸澤選了他，至……有人會選我。沒想到，你們都選了他，我自取其辱，原來我才是多餘的那個人。我剛知道你喜歡三爺時，憤怒，嫉妒，也痛恨，世界上幾十億人，為什麼偏偏是我，有這種病，我逃不掉，也改變不了什麼，我想要三爺死，可除了死亡，我想不到任何辦法，他像是我的影子，一輩子跟在後，我以為你分不清楚誰是陸知淵，所以你上兩個人，原來你分得清楚。」

陸知淵驕傲，又強大，從小到大，只有在顧瓷的上，有過猶豫。

「我厭倦了這一場三人糾葛，我也不想知道三爺到底喜歡你，還是討厭你，顧瓷，我只要你一個態度，你到底選擇誰？」一片落葉，隨著秋風，落在陸知淵的肩膀，又隨風起，落在地上，「如果你選擇我，以後就不要見三爺，接只有一半時間的我，如果你選三爺，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顧瓷心疼地看著他，這一刀，終於來了。

自陸知淵帶去菩提山後，就有預，陸知淵心底是有決定的，只是想要慢慢地要做決定，裴秋影擄走，三爺再一次出現，他見證了的瘋狂后，終於踩到他的底線。

陸知淵說，「我永遠不接心上人，著兩個人，不管你再一意孤行地覺得我們是一個人，我也不接，我就是我，是陸知淵，不是三爺！」

顧瓷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行清淚落下，這一場三人行終於被撕碎了平靜，要有一個決斷，顧瓷想起那天在花園裡，陸知淵發狠地和三爺宣戰，讓他遠離。

他一直都著緒，住嫉妒，瘋狂，盡量在面前，表現得心平氣和，怕刺激，哪怕他已傷了心，仍把最後一溫留給。

顧瓷捧著茶，蹲在銀杏樹下，把頭埋起來，眼淚打了膝頭，心疼剝白自己的陸知淵，又痛苦於這段剪不斷理還的。

重生后，這是一次到絕。

行人走走停停，頻頻回首，銀杏樹下的肩頭微，卻又倔強得不願意旁人看到一點傷心，人們也只想著是哪個失的，在舐傷口。

手機震，陸知淵發來一段簡訊。

陸知淵：我明天要去f國，賽前集訓，希這一場比賽后，你能給我一個答覆。

顧瓷：好！

顧瓷下午翹課，失魂落魄地來了醫院，諾斯醫生一看的神，嚇了一跳，扶著坐下來，「小瓷，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的睫上，還有淚珠，像是一朵脆弱的冰花，輕微一就會支離破碎，諾斯醫生溫地去的眼淚，顧瓷是見過，最有醫學天分的，一點就通，心堅定，強大，雖是，眼底卻有故事，那是一雙過無數摧殘仍在堅強求存的眼神。

堅強，卻也脆弱，矛盾，卻又不突兀。

是誰讓如此傷心絕？

「師父，我好難過……」顧瓷腦海里一遍遍地想著陸知淵的話，心疼陸知淵，也心疼上一世支離破碎的家。重生后，送走了陸世傑，顧楚韻也已沒了威脅，改變了命運，可這一刻才意識到，命運從未改變過，沒有擺上一世的夢魘。

畫地為牢，把自己封在牢籠里，不得解。

諾斯醫生溫地把抱在懷裡，拍著的肩膀，想起了顧瓷說的故事，嘆息一聲，不曾說什麼，只是溫地著。

不是顧瓷，無法同，從的眼底，看到了痛楚。

「會過去的，小瓷！」諾斯醫生說，「所有的苦難，都會過去的。」

顧瓷痛苦地搖頭，除非失憶了，的苦難，永遠過不去，就像是一個被打碎的人，往前，靈魂卻留在原地。

「你願意和師父傾訴嗎？」

顧瓷有許多心事，都習慣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