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不安地坐在手室外，等著陸知淵的檢查報告，黎和國不一樣，在這裡，不能進手室，這畢竟不是陸家的醫院。

蔣君臨家，煙火氣十足。

季珹在廚房，也沒戴圍，正焦頭爛額地做佛跳牆，為了買佛跳牆的食材，他都跑了三家華人超市。

蔣君臨坐在離壁爐不遠的沙發上，正慵懶地看著華蘭銀行的年末總結報告，米的，休閑長，中指上戴著一枚黑寶石戒指，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放鬆，慵懶。

又！

蔣君臨在張力，只有在他最放鬆時，最有侵略！

近衛都撤走，在副樓里過元旦，蔣君臨的近衛一半是華人，剩下要麼是混兒要麼是歐洲人，早就被同化了。

他剛和家人們通過視頻，幾乎是和顧瓷一前一後的，接著看華蘭銀行的年末總結，人雖不在國，工作是一點沒落下。

砂鍋里燉著幾十種食材，季珹又忙著用剛剛的鴨骨架和老母熬出來的湯煮開，放西藍花和火進去燙，燙過後，放橄欖油，翻炒幾次就可以出鍋。

他就學了這兩道菜，蔣君臨買不買單還說不準，管家怕著大爺，副樓那邊也做了幾道菜送過來。

「蔣君臨，你還真把我當廚師用？」季珹洗了手，走了過來，踢了踢蔣君臨的腳尖。

「別鬧，忙著呢！」蔣君臨正看預算，自己也在算賬，季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爽都在眼底，蔣總和他最近斗得你死我活，就差沒拔槍相向，可扭過頭又一通電話過來，邀他一起過元旦，歷史總結，蔣總主來人計時，準沒好事。

季珹走他的平板，坐在他上，摘了蔣君臨的金眼鏡，隨手掛在自己臉上，眼鏡沒有度數，季珹戴著也合適。

他玩著蔣君臨手指上的黑寶石戒指，這是季珹今年送蔣君臨的生日禮，他也很給面子地戴在右手中指上，「禮喜歡嗎？」

蔣君臨看了一眼寶石戒指，黑寶石上沒有多餘的點綴，很符合蔣君臨的審，「還行。」

「蔣總前日還對我拔槍相向，今天喊我來做飯。」他歪頭，鏡片后的眼睛含著笑意，「不怕我下毒？」

「別誇大其詞！」蔣君臨冷笑，食指抵住他靠過來的臉，「你故意挑釁，近衛反應過激，又沒傷著你。」

他眼明手快，摘掉眼鏡，丟到桌上，季珹倏然推著他肩膀往後靠，人也隨著下來。

灼熱的氣息，搶佔了他的觀，季珹的手指著他的結，覺到蔣君臨皮下，鮮活的生命力和。

他放開時，蔣君臨的角被他咬破，他每次都剋制不住，要在蔣君臨上，落下自己的標記，那是一種癮。

「要是傷著了，會心疼嗎？」季珹的臉有些病，他近些日，被蔣君臨得是有點失控，心裡悶燥得很，總有一殺人的慾。

「誰能傷著你？」蔣君臨冷笑，「前天為什麼我的近衛反應過激，是你先派人來撞我的車，和我的人起了衝突。」

「我要不撞你，你會見我嗎？」季珹的眼睛又黑又沉。

蔣君臨蹙眉，猜測到自己上一世必然出過車禍，且有什麼不可逆轉的損傷，若是單純住院幾個月，小瓷不會特意提起。

在確定顧子遇的份后，蔣君臨就非常謹慎，出行隨機選擇車輛，不再坐在主車上，那日季珹撞翻的車，是他常坐的。

巧的是，那天他偏偏坐在保鏢車上。

「季珹……」蔣君臨傾往前，掐著他的下，季珹坐在他上，這姿勢明明是蔣君臨在下，卻有一種上位者的霸道，「真想撞死我？」

「你不是好端端的，在這坐著嗎？」季珹低頭，親在他的手指上。

蔣君臨的力度，微微加重，似是要卸了，蔣君臨說，「黎風雪天，路面地，易出事故，你這麼一撞，若是我摔在雪地里，被車子碾過，雙廢掉，或者脊椎斷了，一生坐在椅上，你會有快嗎？」

季珹含笑的眸，微微一怔，卻又掠過一抹惱怒，「會！」

他笑得又邪，又妖，像極了漫畫里的大反派，「這樣的話，蔣總就逃不掉，一輩子都是我的階下囚，想一想就很期待！」

「那你繼續！」蔣君臨一把推開他，「說不定有一天，你就如願了！」

季珹也被他激起火氣，最近黑鷹和極道關係張，算是徹底撕破臉，蔣君臨和陸知淵一手培養起裴秋影，卻被反噬，如今裴秋影在極道算是坐穩了，且很聰明地撞傷陸知淵，分裂黑鷹，在極道眼裡，裴秋影是功臣，差點殺了黑鷹的掌權者，這是歷任極道之主都沒能做到的事。

如今，正是裴秋影最得人心時，陳如實也有意和裴秋影合作，季珹和容黎理這些事，焦頭爛額，偏偏蔣君臨還在背後，支持陳如實。

他想見蔣君臨，卻見不得！

季珹來蔣君臨家，卻不得踏，原來他能長驅直，是蔣君臨默許的，等蔣君臨剝奪了他的權力，他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都在蔣君臨的掌控里。

蔣君臨若不想見一個人，誰也別想真的見到他。

季珹心底就像生了魔，一怒之下就派人去撞他，可在事先就查清楚，蔣君臨坐在保鏢車裡，不會真的傷著他。

而且，雪天車子開的慢，車子撞翻了，人卻完全無損，其實就是季珹給蔣君臨的一個警告，他的忍耐，已到極限。

果然，今天一通電話就來了！

「若不這樣，你怎麼會見我？」季珹邪氣地笑起來。

「你做事，總是不顧後果。」蔣君臨蹙眉，心裡有些惱意，他這人緒控制得好，僅有的幾次盛怒，都因季珹。

季珹的瘋藏在一副人畜無害的外表下，恨都很極端，「上一次我在A市被人暗殺，是你派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不是！」季珹雙眸一沉，「我……」

「真不是？」蔣君臨冷笑地看著他，那一次蔣君臨差點沒了命，子彈就偏一寸，「劇本寫得很好，派人來暗殺我，然後英雄救，一副從天而降的戰神姿態，出現在我的生活里，說不定我一，還以相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