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遇從洗手間里出來，淡淡說，「不必了，季珹帶走了他。」

「果真是他！」顧瓷鬆一口氣，季珹帶走哥哥，至哥哥沒有生命危險，他上輩子都能護著哥哥，這輩子沒道理護不住，陸知淵還活著。

「季珹？」諾斯蹙眉，「他為什麼帶走主子？」

顧瓷和顧子遇對視一眼，神都有點微妙，諾斯說，「黑鷹和極道是死對頭，他帶走主子，那他命堪憂，我有幾名相的殺人，我派人去查季珹在黎的住。」

「師父，稍安勿躁，這事……季珹帶走哥哥，反而是一件好事，他不會傷害哥哥。」

「黑鷹和極道最近拼得你死我活，他帶走主子，能有什麼好？」

顧瓷輕聲說，「季珹帶走哥哥，可能不是因為極道和黑鷹的事。」

「那能是什麼事？」諾斯醫生一頭霧水。

顧瓷和顧子遇都不便把蔣君臨和季珹的私出去，蔣君臨從未承認過，顧瓷說，「季珹和子遇關係不錯，不會對哥哥怎麼樣！」

「可主子的人自由，也不能限。」諾斯醫生很理智，「如果他長時間沒消息，怕會有人取代他的位置。」

「季珹要的，就是這種結果！」顧瓷也算明白了，季珹也是孤注一擲，並覺得只要有人取代蔣君臨的位置，蔣君臨就不會是極道的主人，他和蔣君臨之間就不會陷兩難選擇，且他更多的是厭煩了和哥哥一直曖昧。

「從元旦至今……消失七天，若再無消息，差不多是要默認死亡。」顧瓷嘆息，這事就很棘手，季珹瘋起來，陸知淵都拉不住，又天高皇帝遠的。

陸知淵必然也不會管這件事！

只要蔣君臨無命之憂，他是不會管季珹囚蔣君臨多久，蔣君臨會失去什麼，陸知淵不會在乎，顧瓷心如明鏡，哥哥若真是藏於極道背後，一直控極道，他就知道太多，若已有主人取代哥哥，哥哥要麼，不得自由，要麼，必須犧牲！

死人，才不會泄。

不能坐視不理，顧瓷看了一眼時間，快天亮了，顧子遇支著頭在旁打瞌睡，諾斯醫生憂心忡忡，顧瓷問，「師父，哥哥是不是想換掉裴秋影？」

「是，在聖誕節前，他就想要換掉裴秋影！」諾斯醫生說，「我琢磨著，主子是想等陳如實帶著產業進極道后，和裴秋影自相殘殺，他收拾殘局，再廢裴秋影。」

「他希誰代替裴秋影？」

「我舉薦了你，他不願你牽扯到極道和黑鷹的恩怨里，也不想你以涉險，拒絕了我的提議。」m.

顧子遇瞇起眼睛，一邊打瞌睡，一邊豎起耳朵。

「師父為什麼推薦我？」

「極道不能一直換主人，十年換了三人，非常不利於主子的布局，只有一個他在意，又能託付生死的人坐在極道之主的位置上，他才能安心。一明一暗，本來就要相互扶持，而不是相互猜疑和防備。」諾斯醫生說，「你坐在那位置上，也不會想著對他捅刀，哪怕你深陸知淵，你也不會做出背叛親人的事，這事一舉兩得。」

「我會說服他的！」

「小瓷？」諾斯醫生驚訝地看著，「你想要極道的權勢？」

「裴秋影能坐，我為什麼不能？」顧瓷冷笑說，「這一次陸知淵出事，不了干係。非常在意極道，失而復得，我就要徹底失去。」

「可主子現在失蹤了。」諾斯醫生提醒，「你沒有一點許可權，能滲到極道里去？」

顧瓷沉思，「你覺得哥哥信任我嗎？」

「信！」諾斯醫生淡淡說，「他只信你！」

顧瓷輕笑說，「他和顧楚韻當了十幾年的兄妹，卻對格外的冷漠，彷彿沒有這一妹妹，為什麼會信任我呢？」

「或許，你們是一類人吧！」

顧子遇淡淡說，「脈是很神奇的，媽媽！」

「你還沒睡著？」

「聽你們聊天，睡不著。」顧子遇說，「反正季珹……不會傷他命。」

諾斯醫生近日一直奔波，也有些疲勞，顧瓷讓繼續去休息，顧瓷卻睡不著，季珹雖不會傷害哥哥命，可哥哥不能長時間，被關在季珹家。

顧瓷睡了兩個小時，天就亮了，睡得也一點都不安穩，顧瓷打電話給蔣明華，「舅舅，你今天在家嗎？我回家吃飯，正好有些事請教你。」

「來，來，舅舅和姥姥都很想你！」

顧子遇熬了一宿，又是周末，顧瓷讓他睡懶覺，把拍賣場的戰利品都搬上車，開車去蔣家，蔣明華都沒想到來這麼早。

「子遇呢？」

「子遇通宵寫論文，睡得正香，過幾天我再帶他回來。」

老太太拉著顧瓷一起吃早餐，「怎麼出去旅遊一趟，回來還瘦了，這黑眼圈啊，最近沒睡好嗎？看著沒什麼神。」

顧瓷不是一個撒的子，輕笑說，「在國外水土不服，回來后又一直趕功課，是沒睡好，姥姥，快看我給你們買的禮，這是拍賣場的字畫，這是哥哥準備的，托我先帶回來，他還要忙一陣子。」

拆禮是最高興的，顧瓷帶回來的都是藝品，老太太和老太爺早餐匆匆吃好就欣賞去了，林春麗對顧瓷選的包也特別滿意，也和自己小姐妹炫耀去了。

「舅舅，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走吧！」蔣明華一聽就知道顧瓷有事要說，陪著顧瓷在花園裡走，冬天花園裡沒什麼鮮花，布置卻很雅緻，顧瓷問，「舅舅，我就不兜圈子，你結婚早，生育也早，正值壯年，為什麼那麼快就把華蘭銀行的權力都給哥哥了？」

蔣明華也是金融圈的風雲人，又是高材生，子承父業，為什麼正值壯年就神，他掛名華蘭董事長，是真的掛名。

這不太尋常，家族企業，有些掌權人，到了七八十歲，仍在一線，很會放權，哥哥上任華蘭總裁時，還是一個職場菜鳥，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