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231.咔嚓咔嚓的嘎嘣脆

賞花宴，凌淺終究是沒去。

就如跟老太太說的，對大冷天的吹著冷風看什麼花不興趣，還不如躺在熱乎乎的炕頭上等著發霉呢，反正又不急著進什麼小姐圈子，沒什麼爭奇鬥豔的心思，一心只想賺錢。

二月中旬，又是一場大雪，從飄飄灑灑的鵝大雪，到零零星星的幾片雪花，也就用了不到兩天兩夜的時間。

好不容易升了一兩度的氣溫，刷的一下又降了七八度。

而這種天氣，凌淺又被工部去了，說是商量挖塘的事宜。

這有什麼好找商量的，難不是看中了的那塊封地？

一個山頭，也算是封地吧？雖然稍微迷你了一點。

「朝縣主，是這樣的，如今這造紙一事正在嘗試、保階段，我們這裡也沒有合適的地方，而且我們這邊的作，無論去到哪裡都做不到保，這不是想起來皇上正好賞了您一塊地麼，不如就先借用一下？」

工部侍郎看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見他們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就只能自己著頭皮尷尬的詢問凌淺。

凌淺聞言，愣了一下，看了看工部侍郎，他正對著自己一臉尷尬的笑著，又看了看工部尚書，他正仰著頭早就屋頂的結構，其他人也是一副非常忙的樣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耳朵卻一個個的支愣起來，全都朝著這個方向，聽的明正大。

凌淺：「……」

不是說好了不欺負一個小丫頭麼，怎麼突然就變卦了？

男人，無論老，不論古今，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可以。」

能不答應麼？畢竟這主要是的任務啊，工部不過是輔助，等研究出這造紙新真的管用，那時候才會完完全全的給工部，就沒的事了。

如今，只能為了皇帝給的任務，無私奉獻了。

話說，皇帝給那麼點地，不會就是為了今天做準備吧？！

這也太坑了吧！

大豬蹄子！都是大豬蹄子！

害白激了！還以為也能有一座山頭了，結果……

嚶嚶嚶……

的悲傷無人能懂，換來的只有工部眾人的歡呼與讚賞，一個個好話不要錢的對著瘋狂輸出：

「果然不愧是朝縣主，就是有魄力！」

「朝縣主真乃當代子的榜樣，也是我等學習的楷模！」

「朝縣主……」

凌淺帶著眾多讚，迎著風雪，一路上一跤、摔一跤的，好不容易才回了家。

這個縣主當的也太不容易了！

出錢出力，還得隨隨到，關鍵是一輩子能夠拿到手的俸祿還不如一天賺的銀子多，好不容易賞的一塊地，竟然也不是給的。

桑心……

無力……

香菇……

「小白菜啊，地里黃啊，兩三歲呀，沒了娘啊……」

「胡說八道什麼呢！」

啪的一掌，把正埋在被子里唱小白菜的凌淺給嚇的一下子坐起來了。

嚶嚶嚶，今天諸事不順吶！想唱個歌表達一下自己此刻的心，還能被老太太給聽見咯。

「，我錯了！唱錯了！是涓兒沒了娘，一歲就沒了娘，是小白菜！呵……」

老太太那眼神，如刀似箭的沖著凌淺就殺了過來。

凌淺除了尷尬的笑，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哎！淺兒，那是你們的娘，無論做了什麼，現在在哪裡，都是你們的娘，這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改變的。」

老太太了語氣，不知道大孫為何突然唱這樣的小調，是不是看到別人有娘，所以想他們的娘了，是不是心裡對劉氏存了怨念，有沒有想過去找劉氏，這些通通都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劉氏是他們三個的親娘，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哪怕凌峰再次娶妻，那也不過是他們的繼母。

看到這樣的大孫，老太太不知道是繼續的計劃，還是放棄的計劃。

兒子心疼，孫子孫也同樣心疼。

可如果大孫想親娘了，這還真沒辦法。

就算是劉氏現在站在的面前，說錯了，也不會原諒那個人的。

至於孫子孫原不原諒，那不是能管的了，總不能狠心到攔著孩子不認娘吧。

凌淺可不知道老太太都想到了們要認親娘那麼遠了，只在那裡尷尬的不行。

這裡是古代啊！百善孝為先的古代啊！竟然一而再的說出那麼些大逆不道的話，老太太不會以為是瘋魔了吧？

凌淺在心裡拿著小皮鞭小凌淺，說一句一下，誰你唱小白菜的！誰你瓢胡說八道的！現在好了，惹禍了吧？直的小凌淺痛哭求饒說不敢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胡唱著玩的，沒有別的意思。」

凌淺蔫噠噠的低垂著頭，兩隻手攪啊攪，一副知道錯了的表現，讓老太太瞬間回過神來了。

是想岔了。

劉氏離開的時候，說不定淺兒都記事了，對那麼狠心的親娘，淺兒怎麼會想，想認，估計連恨都沒有吧，一直都沒聽他們姐弟妹仨問起關於劉氏的事，也不知道這仨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怪你，沒怪你，只是提醒你，無論如何，劉氏都是你的娘，哪怕，哪怕你們不認，也要記得，是生了你們、給了你們生命的娘。」

「我記住了。」

凌淺作乖巧狀。

老太太嘆了口氣，了凌淺的腦袋就轉出去了，連過來找凌淺有事都忘記了。

看到老太太回了院子，站在院門外的凌淺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孝啊，也是有前提的啊，父慈子孝，父母不慈，兒為何要孝？

當然，這種心理自己知道就行了，就不說出來徒惹老太太心傷了。

凌淺抬手接了幾片雪花，落在掌心裡的雪花很快就變了一滴小水珠。

也跟雪花一樣，出了意外的話，生命很快就消失了，不出意外的話，生命也許有一百年那麼長，最終都是一樣的，會消失在這天地間。

所以，在乎那麼多的事幹啥，人生短暫幾十年，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既然都已經出來了，凌淺現在不想去老太太那裡，轉而去了後面凌涓的院子里。

還是有些好奇，凌涓到底藏在屋子裡在忙活啥。

「小姐，小姐，大小姐過來了！」

守在院門口的知書咋咋呼呼的朝著屋子邊跑邊喊。

凌淺：「……」

這尷尬的，是進呢？還是進呢？

好想轉就走，如果這裡不是家的話。

過門檻，越往裡走，屋子裡的聲音就越清晰。

「小姐，快點，大姑娘進了院子里了。」

「哎呀，藏哪裡呢？藏哪裡好呢？」

「小姐小姐，大姑娘走到院子中間了。」

「哎呀，我聽到了，這不是在找地方呢麼。」

「小姐，藏好了嗎？大姑娘馬上就要走到屋門口了。」

「好了。」

凌淺：「……」

到底是站在這裡等著裡邊的人開門呢？還是直接手把門推開走進去呢？

不等凌淺做出選擇，面前的門就被裡面的人打開了，凌涓乾的笑著問道：

「哈哈，姐，你怎麼有空來我院里啊？」

「怎麼，你這院里不歡迎我？」

凌淺斜瞄了凌涓一眼，聲音淡淡的問。

「怎麼會！我天天都盼著姐姐過來呢！」

凌涓大聲的反駁，緒激的都顧不得對方是最喜歡的姐姐了。

「哦，那，我就進去看看了？」

凌淺挑眉，戲謔的看著凌涓。

凌涓支支吾吾的，也沒攔著不讓進，卻也沒側開子讓凌淺進去，凌淺見狀，直接就把人往旁邊一推，然後進到了屋子裡。

知書看了一眼凌涓，連自家小姐都沒攔著，自己只能往後退了退，退到角落裡，免得等會兒殃及池魚。

「姐～～」

凌涓撒，跟在凌淺的後心虛的不行，小心臟一直撲通撲通狂跳，真怕自己藏起來的東西被姐姐找到，然後生氣了怎麼辦？

凌淺並沒有翻找，只是走走停停，就讓凌涓張到不行，突然就有了一種老師在教室里來回走時的覺，而凌涓就是坐在下面心頭不安的學生。

凌淺轉悠了一圈，凌涓忐忑了一圈，凌淺二話不說的走了，凌涓，下意識的也跟著凌淺往外走。

西北風一吹，沒穿厚服的凌涓直接就凍的打了好幾個哆嗦，人也回過神來了，看著凌淺離開的背影，噗通狂跳的心臟終於落回了原。

「哎喲！知書啊，快快快，趕把那些東西都找出來，塞在箱的最下面！」

凌涓著急忙慌的帶著知書回屋，把剛剛藏起來的東西挨個找出來，枕頭底下、被子里、褥子下面、腳踏下面、地毯下面……一本本書被翻了出來，都是些什麼《某某書生與某某小姐的恩一生》《某某書生與某某小姐的恨仇》……

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切的凌淺，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家涓兒丫頭也到了竇初開的年紀了，想要看一些關於的故事很正常，只要別腦殘的跟著話本子里的人學壞了就行。

提醒也不能是今天，得假裝無意中聊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才可以，免得小丫頭麵皮兒薄，再聽說這些，估計也聽不進去，那就白費心思了。

回了屋，凌淺洗了黃瓜，吃的咔嚓咔嚓的。

黃瓜也是屋子裡種的，看上去沒有下自由生長的那種黃瓜來的健康，可一樣咔嚓咔嚓的嘎嘣脆，就是結的黃瓜太了，長的也費勁的。

都二月中旬了，等積雪融化了，的那座小山就要工了，然後造紙就真正的要開始了。

半年啊，也不知道能不能一次功，確實還惦記著小人書的事，想要讓這個世界的孩子們也能夠打小看書習字，不要浪費了大好年華。

也不是種地不重要，種地是特別特別重要的一件事，甚至都想把空間里自己種出來的糧食拿出來當種子，可惜沒有借口給用，就只能等著老凌鞋種地的時候，悄的把種子給換了，只要收好，的種子種出來的糧食，有心人肯定也會拿回家作種子用的。

想這個事兒，就不免又想到找人給干農活的事兒。

上次那個老乞丐是絕對不會再去找他的，可那些有缺陷的人，一般人家還真不好找，也實在是不想去葬崗撿了，誰知道會不會又撿回來一個小男孩，給放了吧，不大捨得，不放又過不了心裡那一關，所幸直接就不去了。

黃瓜還沒吃完，凌涓就找過來了。

凌淺疑的看著，不去把那些畫本子毀滅跡，過來找幹什麼？背鍋？

「姐，我想在店裡賣辣皮跟辣條，姐你是想用方子，盈利咱們一人一半，還是我花錢買你的方子？」

這個事兒凌涓也不是第一天想了，只是之前不大好意思開口，有貪圖姐方子的嫌疑。

可是，除了姐的方子，也實在是沒有東西拿的出手，總不能一個店鋪就賣的那些馬馬虎虎的帕子、香囊啥的吧？那不是得虧死！還不如把鋪子租出去呢。

所以，在今天姐過去后，突然就有了勇氣。

「方子送你了，你隨便折騰吧。」

凌淺揮揮手，就想讓人離開，別在這礙手礙腳的，打擾思考人生大事。

「姐，這可不行！親兄弟都明算賬，親姐妹也一樣。算了算了，我要跟你買，你肯定就意思意思要點錢就完事兒，你直接就以方子吧，平時的事都用不著你管，你就等著月底分紅就了，姐，你看這樣中不？」

「嗯，你覺得好就好。」

凌淺點頭，腦子裡還在想著應該找誰幫忙，耳朵里就沒聽凌涓說什麼，反正一直點頭就對了。

「那行，我這就回去準備契書。」

見凌淺點頭了，凌涓便開開心心的回屋寫契書去了。

說實話，還真怕姐不答應呢，畢竟姐是真的不在意那幾個方子，而又不想白拿姐的東西。

現在這樣，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