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上勇不在的家中生活 安元誌在自己的院中練著槍,一桿亮銀槍舞得虎虎生風,槍尖掃過院中的花樹,不多時落花就將院中的地麵鋪滿。安錦繡在耳房裏枯等了三個時辰,被老太君教訓要守婦道的事,安元誌已經知道。想想自己不能出院門一步的親生母親,想想自己的姐姐,出人頭地越發了安元誌心中的執念,出他無法選擇,不過至他還能選擇日後要過的日子。 安錦繡走出安府後,也沒有雇馬車,一個人慢慢地從安府走回到與上勇的家,半路還拐進一家布料莊,買了些為上兄妹做服的料。等回到家後,一夜承歡的已經到了極限,安錦繡卻還是強撐著為上睿和上寧煮了去暑湯,看著這兄妹二人喝了後,才回到房裏,一頭栽倒在床上再也起不來了。 紫鴛做好了晚飯進屋來喊安錦繡起床,安錦繡也隻是在床上翻了一個,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直到第三天才緩了過來。 等安錦繡好好的洗了一個澡,在第三天一大早站在自家的小院中,看著剛剛泛白的天空時,上睿的房中已經傳出了朗朗的讀書聲,而上寧和紫鴛住著的房中還是一片寂靜。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將院中梧桐樹的葉子打了不下來,安錦繡走到了樹下,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 天大亮之後,安錦繡燒好了早飯,一家人吃完了早飯後,上睿去書院讀書,安錦繡和紫鴛就帶著上寧在家中做針線活。 暫時了上勇的家中顯得有點安靜,但是日子就在四個人的相守中安安靜靜地過去。 兩個月後,安錦繡注意到自己的月事停了,請了大夫來一看,才知道自己懷上了孕。房一夜便懷上了孩子,對於安錦繡來說是一個驚喜。想到自己前世虧欠的兒子這麽快就來,確診有孕的這天夜裏,安錦繡一個人躺在床上哭了一夜。 安錦繡懷上孕的消息傳到安府後,安元誌第二天就又帶著一個大夫來了,為安錦繡又把了一回脈,聽這個老大夫說安錦繡的脈象很好後,安元誌才放了心,歡天喜地地回去告訴繡姨娘喜訊去了。 過了幾日安元誌再來見安錦繡,卻是帶給了安錦繡一張田契。原來安錦繡婚前放在安元誌那裏的八百兩銀票,安錦繡是打定了主意要留給安元誌用,安元誌在給了安錦繡幾次這個姐姐都不要後,自作主張替安錦繡在城外西郊買下了十幾畝上好的良田。 “我想替姐你在那裏蓋上一莊子,”安元誌把田契到安錦繡手上的時候,還說道:“所以沒把錢都用完,有了那個農莊,姐的日子會過得更好。” 安元誌自作主張,可是安錦繡氣不起來,有個一心為打算的弟弟,還有什麽好氣的?“你就不想著自己了?”安錦繡問安元誌。 “我再怎樣,也不能用姐你的錢,”安元誌說著話就看向上家的廚房,連說自己了,催安錦繡快點開飯。 安錦繡知道安元誌哪裏是真了,就是不想再敢說這個話題,隻得用手指頭了一下安元誌的腦門,帶著紫鴛去廚房忙飯了。 安元誌跟在廚房門口,跟安錦繡說:“姐你放心吧,那個地方我去看過好幾回了,不是良田我也不會買的。”
京都西郊的良田,安錦繡心裏頭把西郊的那些良田過了一遍,問安元誌道:“你買的是兵部王園大人府上的地嗎?” 安元誌點頭,說:“你怎麽會猜到?” “隨便猜的,”安錦繡笑了笑,王家的兒被太子收進了東宮做側妃,這事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知道了。世宗最恨皇子與軍中人結,王園原就是領兵的大將,這個人做了太子的嶽丈之一,世宗還會讓王園再在兵部呆著嗎?趕王園離京歸原籍是遲早的事,安元誌要買地也隻能是買王家的地。 安元誌也沒有深想安錦繡是不是隨便猜的,跟安錦繡說:“太子妃又回府了一趟,姐,父親說想安排我進近衛營。” 安錦繡放下了手裏的鍋鏟,帶著安元誌走到了院中,小聲問道:“你想進近衛營?” 近衛營是世宗邊的侍衛營,基本上都是各大族家中習武的公子,或者是為國征戰死的將士孤。進了近衛營就意味著能接近世宗,所謂近天,近水樓臺先得月,如果得了世宗的青眼,日後的仕途便會比一般人要順當不。 安元誌把頭一搖,“我沒答應,要出息我也不會靠他們。” 安錦繡低頭想了想,腦筋飛快地轉了轉後,就對安元誌說:“我聽說王園的那個兒容貌一般,太子選這個子看中的應該是王園在軍中的人脈,同時也是試探一下聖上能不能容忍他這一回。” 安元誌說:“所以聖上不能容忍太子招攬軍中勢力,而我們家幾個公子都是習文,所以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我上,想我到了軍中後,能為他們所用?” “也許是。” 安元誌冷笑了一聲,“我就說家裏哪有這麽好的心腸。” “那你的打算是什麽?”安錦繡問道。 “姐,”安元誌扶著安錦繡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安家再富貴跟我們也沒有關係,我隻求這個家不要犯下滿門抄斬的罪就好。我要從軍,靠我自己的本事,就算我沒富貴的命,死在了沙場上我也認了,總有一天,我會跟潯安氏一刀兩斷。” 安錦繡看著安元誌說這話時的一臉決絕,歎了一口氣,上一世裏的安元誌可不就是功名就之後,接出他們的生母,與潯安氏一刀兩斷了嗎?“是不是你不同意進近衛營後,家裏人又給你臉看了?” 豈止是給臉看,安元誌足足被罰跪了祠堂三天,現在府裏的那些主子們個個都罵他不知好歹。安錦繡現在懷著孕,安元誌不會跟安錦繡說這些,至於老太君特意把給安錦繡診脈的大夫去問安錦繡懷胎的月份,生怕這個孩子的月份不對,懷疑安錦繡趁著上勇遠征在外,紅杏出牆的事,安元誌就更不會說。“沒有,”安元誌哄安錦繡道:“姐,明天我帶你去看看買下的地?” 安錦繡知道安府的主子們都是些什麽人,對安元誌的境心中有數,看安元誌不說,便不再問。臉上了笑容,對安元誌道:“等他小叔休假,我們一起去看看,順便再看看那裏有沒有老實本分的農家,問問他們願不願意租我們的地種。”
安元誌笑道:“我們的地?“ “你還跟我分家產嗎?”安錦繡瞪了安元誌一眼,“看來我日後要是窮了,從你這兒還借不到銀子了?” 安元誌忙說:“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上睿這時放學回來,安錦繡去廚房裏幫著做飯,留安元誌跟上睿在外麵說話。太下山之後,一家人圍著一張八仙桌坐了,熱熱鬧鬧地吃了晚飯。 安元誌走了後,安錦繡又把田契拿給上睿看,上睿看田契上寫得是他大哥上勇的名字,忙就說:“大嫂,這是用你的嫁妝錢買的,你就好生留著吧。” “這是上家的地了,”安錦繡說得很坦然,“這裏麵就有你的一份,小叔來年就十四了,你大哥婚晚,小叔的婚事可不能再晚了,男兒家立業,總要有些家產的。” 上睿想謝安錦繡,可是又覺得這個謝字一出口就又跟安錦繡見外了,便隻把田契推回到安錦繡的麵前,說:“這事就等大哥回來再說吧。大嫂,我要寫信給大哥說家裏的事,你也寫一封給大哥吧,兩封信一起請人送過去。” 一聽說可以寫信給上勇,安錦繡來了神,“這信能送到你大哥的手上嗎?” 上睿笑著點頭道:“今天有大哥在軍中的兄弟來找我,他也要去白玉關了,可以替我們帶信和東西過去。大嫂,大哥還不知道你懷了孩子的事呢。” 安錦繡站起來就回房去了,有很多話想跟上勇說,隻怕自己這一夜都寫不完。 上睿看著安錦繡急匆匆地走了,會心地一笑。 安錦繡回到屋中,先將自己為上勇趕製出來的冬用包裹包好,想想又裝了幾件春秋天穿得袍子,這才坐到了桌前準備寫信。真正提筆準備寫信了,安錦繡才又發現,自己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卻不知道要先寫哪一句。 上睿就沒有安錦繡的煩惱,他知道自家大哥識字不多,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把家裏的事待了一下,然後就寫了安錦繡懷上孩子的事,在信的最後一行,上睿寫了一句,大嫂待我們很好,是個好人。 安錦繡寫滿了一張信紙後,想起來上勇一定會讓邊的人讀信給他聽,自己這些想念思君的話,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安錦繡想到這裏,便把這張信紙撕了扔在了一旁。這封家信,安錦繡寫了撕撕了再寫,足足忙活了一夜。最後寫出的信也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懷了孕,至今兩月,我和孩子都好。 寄上寒幾件,萬珍重。 家中事事都好,不必掛心。 在家中等你回來。 第二天一早,上睿帶著安錦繡寫好的信和收拾好的包袱,去找他大哥在軍中的兄弟了。安錦繡送了上睿出門,心裏想著上勇知道他們有了孩子們會是怎樣的高興,角的笑意便藏也藏不住。 紫鴛買了菜回來,就看見自家的小姐站在門前,便笑道:“小姐,出什麽高興的事了?你怎麽笑得像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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