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麽殺林章? 韓約找到上勇的時候,覺得這是一件很難辦的事。先不說上勇能不能信任自己,他們要對付的林章後還站著一個五皇子呢,這個時候的朝政由四皇子和五皇子執掌,他們能得罪白承澤嗎? 上勇看到韓約來,不用問,他也知道這是安錦繡讓韓約來的。 “將軍?”韓約以一種豁出去的心把要說的話說完了,都不敢看上勇,他怕上勇把自己一腳踹出去。 聽了韓約的話,上勇和安元誌都是一愣,然後安元誌就激了起來,說:“要殺林章了?我早就想弄死他了!” 不殺林章,他們怎麽報平安和上寧的仇? 韓約說:“安五爺,你跟林章也有仇?” “有仇,”安元誌說:“仇大了,我……” “元誌,”上勇了安元誌一聲,讓安元誌住,他們跟林章的仇,能跟韓約說嗎? “我去!”安元誌說:“殺一個林章罷了,我一個人就能行!” 上勇說:“你一個人要怎麽殺?” 韓約看看上勇,再看看安元誌,後知後覺地想,這兩位是同意幫他殺林章了? 安元誌狠道:“我找個沒人的地方下手!殺他能有多難?” 上勇說:“林章的武藝不弱,他還是大侍衛副統領,你不怕下手的時候驚了宮裏的人?你要怎麽收場?” 安元誌撓頭了,想想也是,林章手底下還有一幫人呢,林章這個時候隻要不是傻子,就一定不會讓自己落單,他要怎麽下手殺人? “這人是你要殺的?”上勇問韓約道。 韓約點了點頭,沒把安錦繡說出去,下意識裏,韓約就覺得安錦繡離上勇十萬八千裏最好,這兩個人最好不要有一點瓜葛,要是讓人知道了上勇幫安妃娘娘辦事,外麵能傳出什麽樣的流言來,韓約想想都怕。 “你怎麽想起來找我的?”上勇又問韓約道。 “林章有二心,我怕他對聖上不利,這個時候我也找不到什麽人能幫我,”韓約在來的路上,這個借口就已經想好了,“上將軍奉旨守衛帝宮,所以在下就想請上將軍幫一個忙。” “你就不怕我有二心?” 韓約站起,衝上勇一抱拳,說:“韓約知道上將軍忠心為國,韓約冒昧前來,還上將軍見諒。” “殺林章,真的隻是你的意思?”上勇還是問。 “是。”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上勇說:“林章之事我會盡快解決。” 韓約從上勇的地方出來才發覺不對勁,這事他怎麽報信的了?聽上勇和安元誌的意思,殺林章好像沒他什麽事了。 “這小子沒供出我姐,看來是個有骨頭的,”安元誌在韓約走了後,跟上勇道:“姐夫,我姐這次沒用錯人吧?” 上勇對於韓約為人如何沒做評價,說:“要殺林章,不能在宮裏手。” “可林章他現在不出宮啊,”安元誌說:“我們能把他誆出宮去嗎?” 上勇沒及說話,有人在門外敲門了,安元誌剛一開門,袁義就從門外閃進來,說:“關門。” 安元誌頭出去看了看,看門外無人,才把門關上了。
“將軍,”袁義往上勇的跟前一站,匆匆一抱拳。 “韓約剛剛才走,你看到他了?”安元誌走過來問。 “我看到他走才進來的,”袁義說:“他把要殺林章的事說了?” “說了,”安元誌說:“隻是我們現在不好下手啊。” “主子讓我來跟將軍說,必須得韓約親手殺了林章才行,否則難保韓約富貴之後,還與我們一條心。” 安元誌一屁坐在了一旁的靠背椅上,說:“我們殺林章都難了,韓約親自手,這不是更難?我姐當我們是神仙?” “讓林章知道韓約要殺他,取而代之,”袁義說:“這樣韓約就一定會親自手殺林章了。” “這是的意思?”上勇問道,喊安錦繡一聲娘娘,他是再也喊不出口。 袁義點頭,說:“夫人說了,韓約若是能取代林章,幾位殿下一定會想方設法拉攏韓約,九殿下年紀太小,還沒有讓人忠心的本錢。” 安元誌這時說:“林章現在是五皇子的人,韓約下手殺了林章,他跟五皇子了仇人,就是五皇子不計較林章之事,韓約也不敢上五皇子的船了,隻是,其他皇子呢?我姐憑什麽認為韓約不會投到其他皇子的門下去?” “夫人說我們知道韓約手殺林章的目的,為了爭權奪利斬殺同僚,隻要聖上還在一天,韓約就不敢生異心。” 安元誌看向了上勇,說:“韓約能是林章的對手嗎?” 上勇搖了搖頭,他對韓約並不了解。 “將軍,”袁義說:“夫人說韓約有這個本事,隻要將軍在旁邊看顧著他一些就可以了。” 安元誌說:“我姐就這麽信他?” 袁義想了想安元誌的話,說:“夫人是很看重他,還準備把紫鴛嫁給他。” 韓約出沒落貴族,紫鴛雖然是下奴出,但現在已經是千秋殿的,這份配韓約綽綽有餘。安錦繡把紫鴛當妹妹看,能舍得把紫鴛嫁給這個人,袁義的這個看重,可就不是一般二般地看重了。 “我知道了,”上勇說:“我會看顧韓約的。” 袁義又把上背著的包袱解下來,遞給了上勇,說:“這是夫人為將軍做的鞋。” 安元誌跑了過來,說:“我的呢?” 袁義看看安元誌,說:“夫人不好,爺的鞋,府裏應該有人為您準備吧?” 上勇看安元誌盯著自己手裏的包袱看,把包袱放後去了。 安元誌有點吃味了,他聽慶楠說過,漢子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他姐這是有了姐夫忘了弟啊,“姐夫你用的著這樣嗎?”安元誌跟上勇說:“我們的腳不一樣大,我就是搶過來也用不上啊。” 袁義噗的一樂,他發現安元誌到了軍營裏後,子比在安府作爺的時候活潑多了。 “還好嗎?”上勇笑著搖了搖頭,問袁義道。 “夫人的子還是那樣,要將養,”袁義說:“隻是這個時候,沒辦法靜下心來。” “的膀子呢?”上勇問。 “斷了,”安元誌說:“向太醫給接的,等骨頭長好就沒事了。” “我那天應該早些到的,”上勇懊惱道。
“夫人這次已經是命大了,”袁義想到那天直衝安錦繡過去的飛箭也後怕,跟上勇道:“韓約守著千秋殿後,聖上邊的人都撤走了,將軍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夫人。” 上勇點點頭。 袁義話也帶到了,東西也送到了,又地走了。 “我去找林章,”安元誌說:“我跟這人說過話,姐夫我走了啊,”安元誌說著話,不等上勇點頭,就跑了出去。 房裏隻剩下上勇一個人了,上勇才把放在自己後的包袱拿到前來,打開一看,裏麵放著一雙闊口的布鞋,三雙白。 上勇試了試這鞋,沒舍得穿著這鞋往地上踩,特意踩在了他原先穿著的舊靴上。安錦繡沒問過自己穿多大的鞋,上勇也沒覺著安錦繡在意過自己的腳,不過這鞋穿在他的腳上正好合適。 上勇一笑,把布鞋下來,拿在手裏看了半天。這鞋和三雙子,上勇是舍不得穿的,要跟安錦繡為他做的那件服放一起收著,好讓他想安錦繡的時候有個念想。 “唉!”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勇長歎了一口氣,將鞋放進包袱裏重新紮好,收進了自己的行李裏。 袁義說千秋殿那裏世宗的人都撤走了,可上勇知道自己這裏還有世宗的人在盯著,袁義的輕功超群,人也機警,過來一兩次不會出什麽問題,可是自己這個一軍之主,走到哪裏都有尾跟著,甩都甩不掉,上勇深知自己現在還是沒辦法去看安錦繡。 慶楠推門走了進來,在帝宮裏呆著,他們一律不準喝酒,連大聲說話都不允許,慶楠就這麽幾天,已經快被憋死了。 “怎麽還不休息?”上勇沒事人兒一樣問道。 “睡什麽啊,”慶楠往上勇的下首一坐,抱怨道:“這皇宮裏也太靜了,我躺床上都心慌,這裏麵不是住著萬把號人嗎?怎麽一點人聲我都聽不到呢?” 上勇說:“誰敢在皇宮裏大聲說話?” “還有盯著我們的那些人,”慶楠煩燥地搖著頭,“既然讓我們來守衛皇宮,幹嘛還要把我們當賊看著?宮造反的又不是我們!” “說兩句吧,那些人又沒打擾到我們,”上勇看看慶楠進屋後,沒被關上的門。 “你還怕那幫人聽我們說話?”慶楠也順著上勇的目看過去,說:“大哥,你的膽子怎麽越來越小了,我們兄弟以前怕過什麽啊?” 以前自己忠君,現在自己想的是怎麽叛君,心境不一樣了,膽子能一樣嗎?上勇苦笑了一聲,說:“不要跟宮裏的人鬥上,我們鬥不起。” “我知道,”慶楠翹著二郎,晃著腳說:“我們這幫人連林軍都比不上,要不是安五爺在這裏,我們這幫當兵的還不知道得挨人多白眼呢。其實我就是罵了這幫人,大哥你說,聖上會砍我的頭嗎?” 上勇說:“你想幹什麽啊?” 慶楠哼哼了兩聲,說:“我今天聽說了,聖上的暗衛裏有不是太監。” 上勇說:“是太監又怎麽了?” “斷子絕孫的貨!”慶楠衝到了門口,衝著院牆罵道:“老子再不濟,也有兒子送終!再盯下去,遲早一天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