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援軍的日子長了一點,隻是世宗收拾自己的朝堂隻用了半月不到的時間。 世宗的手段雷厲風行,該殺就殺,該誅九族就誅九族,但也知道恩威並施,例如關在大理寺裏的宗親們,殺了大半,留了小半,沒有趕盡殺絕。回到各自家中的宗親們,麵如土,雖然得以活命,卻還是驚惶不安。經此事之後,世宗朝的事很再能看到宗親們出頭說話了、 朝堂恢複正常之後,世宗雖然負重傷,所中之毒也沒有解,但還是日日上早朝。太子還是原來的太子,諸皇子們各司其職,被殺掉的大臣們的位置很快就有員填補上,金鑾殿的早朝還是一如往常那樣,沒見有什麽改變。 死了絕戶的宅院被人打掃幹淨,請高僧來做個法,大門上的匾額一換,新的主人住,舊主人的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被人們慢慢淡忘。 京都城也很快就恢複了熱鬧,街市照常開放,大街小巷人頭攢,車水馬龍,這座城還是那座祈順朝最繁華的城池。 時間過得一久,人們都有一種幻覺,好像前段日子讓他們夜不能寐,惶恐不安的廝殺,大火,骨,人都不曾真實存在過,也許他們隻是集做了一場噩夢。 後宮裏,對於安錦繡來說,日子唯一的改變就是的千秋殿熱鬧了。沈、魏二妃有心看的熱鬧,對於宮務袖手旁觀之後,安錦繡便一手執掌起了世宗的後宮。 這個時候,齊妃倒是站在了安錦繡的旁,沒了兒子,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得世宗的寵,與三妃鬧翻之後,安錦繡是唯一可保在後宮裏安穩度日的人了。 世宗一直在一旁看著安錦繡,他沒有再召安錦繡到書房來,也沒有去過千秋殿,看著安錦繡麵對偌大的後宮,繁瑣的宮務也沒有手忙腳,而是應付自如後,世宗確定了一件事,他以前把安錦繡看錯了。 “人啊,”世宗跟榮雙歎了一句。 榮雙低頭專心為世宗的傷換藥,安錦繡這樣做讓榮雙還是看不明白。榮雙不相信,安錦繡會看不出世宗這是在視探,再把弱子的樣子裝下去有什麽不好的?得著世宗的寵,難道不比總管六宮的權力要強?還是說安錦繡本就是個重權而輕的人? 安錦繡不得自己不得寵,有白承意在邊,世宗不可能在無大錯的況下就殺了,至於執掌六宮的權力,對於安錦繡來說,有比沒有強,不是強求來的東西,就當是自己賺來的。 日子就這樣過了又有半個月後,沈妃的永寧殿裏迎來了一位稀客。 沈妃打量一眼坐在自己下首的安錦,歎道:“太子妃的日子看來過得不好啊,你在東宮無事,應該來我這裏多走走。男人們在外頭鬥,那是他們的事,我們這些人管不了,就當看不到吧。” 如今的安錦瘦得厲害,整個人都了形,要不是臉上還有點,那樣子與人就一點也搭不上邊了。太子上書世宗要休妻,被世宗駁了,太子便一天好臉也沒有給過安錦。被安家棄了後,沒了母族撐腰的安錦,在東宮裏竟是人人都敢欺負了,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
“我聽說太子寵著的那個潔人現在了太子的側妃,太子還把東宮由管了,”沈妃說道:“你也不用太看重這事,伺候太子這些年也無所出,了側妃,沒有子,你就不必怕。” 安錦一笑,說道:“我也沒有子,說起來還不如。” 沈妃有些尷尬了,顧著說低潔側妃,安安錦了,都忘了這個也是個沒子送終的人。 “沈妃娘娘,”安錦著沈妃道:“我有些話想單獨跟您說。” 沈妃揮手讓左右的人退下,道:“其實我也有話想問你。” 安錦子往前坐了坐,“沈妃娘娘有何話要問我?” “你先說你的來意吧,”沈妃道:“今日怎麽想起來看我來了?” “那日千秋殿的事我很抱歉,”安錦先跟沈妃道歉道:“那日安妃娘娘的千秋殿裏,一定藏著一個男人。” “這事就不要再提了,”沈妃衝安錦擺了擺手,“本就是賭一場的事,賭輸了,我也沒有什麽可怨的。” 安錦站起了,走到了沈妃的跟前,小聲道:“不知道娘娘是否能再信我一次?” 沈妃抬眼看站在自己跟前的安錦,這個被安家都棄了的人,這時候臉上的神看起來反倒顯得很,就像盯上了什麽獵一樣的野,讓沈妃看了心裏發,“你,”沈妃遲疑地問道:“你還想對付安妃?” “娘娘不想對付嗎?”安錦問沈妃道。 沈妃低頭端茶杯抿了一口茶,將這口茶含在裏含了半天,似乎是在下著什麽決心。在安錦繡害了自己的兒子之前,是一定在除去這個人的,隻是沈妃又信不過安錦的本事,至這個太子妃至今還沒能害功過安錦繡一回。 “娘娘,”安錦這時道:“如果我說那日在安妃千秋殿裏的男人是上勇,娘娘您信嗎?” 沈妃的手一抖,手裏的茶杯險些掉在地上。 安錦目不轉睛地看著沈妃,臉上的笑容多有些瘋狂的意味。 “你,”沈妃的心裏不是一點準備也沒有,那日宋妃就說過,安錦繡這個名字也是安家二小姐的名字,安家這次這麽爽快地棄了安錦,仗著的就是他們還有一個安錦繡,要說安錦繡跟安家的關係是出了五服的,沈妃是一點也不信,隻是當這個事實要破安錦穿的時候,沈妃還是覺自己的心髒不了。 “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安錦繡的事了,”安錦說道:“是我一手送上的龍床,就是我的那個庶妹,娘娘,你覺得這樣的事實能要了安錦繡的命嗎?” “這是怎麽回事?”沈妃沒有發覺自己說話的聲音在發。 “這事說起來就有點長了,”安錦現在回憶起這件事來,覺得荒唐頂,隻是那時一心幫著太子,從來沒有想過,當安錦繡了安貴妃娘娘,執掌六宮的時候,卻了安家的棄,很快就會為太子的棄婦,世事難料,竟到了這種地步。 沈妃聽著安錦回憶著那年的事,在沈妃聽來,這就是個上婦如何為安妃娘娘的故事,荒唐之極,也無到可怕。
“安家想棄了我後再奔前程?”安錦語調狂地跟沈妃說道:“我要他們後悔,他們一定要後悔才行!我安錦活不下去,他們就一個也別想活!” 沈妃半天說不出話來,事超出了能接的範圍,手中的茶杯翻到了手上,沈妃都不自覺。隻是呆愣地看著安錦發瘋,腦子裏空空如也,就在想著,原來安錦真是瘋了。 “娘娘!”安錦咒罵了一陣安家之後,突然又問沈妃道:“你信不信我?” “原來是上勇的妻啊,”沈妃歎了一句。 “那個不要臉的人!”安錦恨道:“棄了自己的丈夫,還有臉活著!” 沈妃不知道安錦是怎麽想的,不是你將自己的妹妹送上的龍床嗎?隻是這話沈妃不會跟安錦說,對於安錦繡沈妃同不起來,安家的這對姐妹,在沈妃看來都是毒蛇,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害人的。 “安錦繡死了,娘娘不是也會高興嗎?”安錦看沈妃遲遲不答的話,神由又變得沉起來,說:“娘娘原來也是怕了那個人了。” “你先說說你想幹什麽吧,”沈妃道:“太子妃,我都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醒著。” 安錦回到自己先原坐著的那張椅子前又坐下了,也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水。 沈妃便說:“你還醒著嗎,太子妃?” “醒著,”安錦說:“我以前活得渾渾噩噩,看不清人,不過現在都看清了。安家那時對我是真好啊,嫡長,安家門裏最尊貴不過的小姐,安錦繡那時連給我提鞋都不配。老太君老是跟我說,太子妃是我們安家一門富貴的靠山,我是安家最大的恩人,”安錦說到這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又哭了起來,“現在呢?安家棄我,就像棄了一隻狗,他們不會再管我的死活了,我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麽?” 沈妃又覺得安錦可憐了,沈家也是南方的大族,說起來宮裏的哪個人進宮不是為了自己的母族呢?可是一旦沒用了,遭了皇帝的厭,誰又能指的上自己的母族?“太子妃,”沈妃放了聲音跟安錦道:“你也不用這麽傷心,事還沒到最壞的那一步,你凡事不如往好想想,不管東宮了,你還是太子妃不是嗎?隻要聖上一日不鬆口,太子殿下拿你就沒有什麽辦法,你還年輕,子嗣上再想想辦法,日子都是人過的,會好的。” “不會好了,”安錦臉上還帶著淚,就又衝沈妃一笑,道:“太子都不進我的房了,我還想什麽子嗣?” 沈妃幹咳了一聲,安錦連太子不進房的事都說出來了,還說得這麽坦,這個人可不是瘋了嗎? “我就想著我不能一個人死,”安錦跟沈妃道:“我總要拉些人陪我一起走黃泉路。安家對我無,就不要怪我無義!” 沈妃聽安錦這話說的森,忍不住道:“你要怎麽做?去當眾揭穿此事嗎?你要上什麽地方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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