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嫌棄兒子的結果,就是被兒子和妃一起嫌棄。 “哦,不哭哦,”安錦繡的左肩骨斷過之後,雖然如今斷骨已經長上了,可是使不上力氣。費力地從世宗懷裏幾乎是搶過白承意後,安錦繡就連聲哄著哭得傷心的兒子,“我們九殿下長得這麽好看,怎麽會醜呢?我們不醜哦,不哭了,你父皇是在嫌母妃醜呢。” “哇!”白承意的小手指著世宗哭。 世宗翻了一個白眼,天地良心,他什麽時候嫌棄過這個小人醜的?“男孩子要什麽漂亮?”世宗衝著白承意一板臉,說:“這樣還有出息嗎?” 白承意如今都聽不懂大人說話,更不知道怕了,看著世宗沉了臉,更是哭得厲害,很快就哭得吐了。 “聖上!”安錦繡看著是急眼了,衝著世宗道:“您回書房去理國事吧。” 世宗當了皇帝後就沒被人趕過,這會兒這種覺會起來倒是新奇,說:“小九兒吐了,你就讓娘再喂他,男孩子不能這麽慣。” 安錦繡抱著白承意站起來,在世宗的跟前來回走著,跟世宗嗆聲道:“九殿下才多點大?聖上又不想讓臣妾養著九殿下了?” “你又來了!”世宗無奈道:“要不要朕再下一道旨,言明以後不管你做了什麽事,小九兒都由你養著?” “不哭哦,”安錦繡就顧著哄白承意了,沒顧上接世宗的這句話。 被冷落了的世宗也不生氣,說:“你就慣吧,把他養個紈絝子弟,你日後不要後悔。” “臣妾養的兒子一定是個知書答禮的,”安錦繡不服氣道:“臣妾會養兒子。” 世宗暗道,你也許能把這兒子養個呆子!“你把他給朕抱,”世宗衝安錦繡手道:“這小子這麽會哭,以後還不長個哭包啊?” 安錦繡把白承意放到了世宗的手裏,裏哄白承意道:“九殿下不哭了,父皇抱我們了哦。” 白承意可憐地看著世宗。 世宗把白承意舉著,說:“男兒丈夫,流不流淚,你是孩兒嗎?” 白承意扭著小子找安錦繡。 安錦繡撇了撇,白承意如今越長越像他的親生母親夭桃了,幸虧眼睛和還是像世宗,否則安錦繡真要擔心日後夭桃之事能不能瞞住白承澤了。 “還哭?”世宗看白承意在他手裏扭個不停,哼哼唧唧地還是哭,便兇白承意道:“再哭,父皇就……”一道熱氣騰騰的子尿澆到了世宗的襟上,他要是再把白承意舉得高點,這泡尿能尿到世宗的臉上去。 “呀!”安錦繡了一聲,忙就衝廳堂外喊:“吉總管快帶人進來伺候!” “小兔崽子!”世宗把白承意還給了安錦繡,說:“朕要打你的屁!” 白承意這時笑了起來,衝著世宗咧著,一臉的得意。 世宗指著這個渾兒子問安錦繡道:“這小子是故意的?” “哪能呢,”安錦繡忍著笑道:“我們九殿下還不懂事呢。” 吉和帶著人跑進來,看見世宗的樣子後,他們這些當奴才的可不敢笑,忙就忙著為世宗梳洗更。 “這個賬朕給他記下了!”世宗瞪著笑瞇瞇的白承意道。 安錦繡把白承意給跟著吉和一起進來的袁義,親自上前為世宗扣著扣,說:“您還跟您兒子治氣呢?”
世宗哼了一聲,說:“你不是也在跟朕治氣?” “臣妾沒有,”安錦繡斷然否認。 世宗低頭看看被安錦繡一一扣好的扣,說:“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再提今天的事,朕就不饒你了。” 安錦繡在世宗的口輕輕拍了一下。 世宗握了握安錦繡的手,對吉和道:“回書房。” 吉和忙道:“奴才遵旨。” 一行人跟著世宗的步輦後麵往外走。 出了這間廳堂後,世宗又跟要跟著他走的榮雙道:“你留下,再看看安妃的臉。” 榮雙口稱臣遵旨之後,退到了一旁。 “好了再去管溫輕紅的事,”世宗又吩咐安錦繡道:“人都抓起來了,你就不要急了。” “臣妾知道了,”安錦繡說:“要不聖上跟臣妾一起去吧。” “朕不想再管的事了,”世宗說:“你自己看著審吧。” 安錦繡答應了世宗一聲,把世宗送出了千秋殿,再轉時,就聽見紫鴛問:“主子,臉上還疼嗎?” “沒事,”安錦繡衝紫鴛勉強笑了笑。 “你應該帶著我去的,”紫鴛嘀咕道。 “嗯,”安錦繡說:“知道你打架有本事,今天我錯算了。” “我抱九殿下去喝,”紫鴛看安錦繡又是應付,瞪了安錦繡一眼後,抱著白承意去找娘了。 安錦繡回到廳堂裏坐下,看著跟著袁義一起走進來的榮雙,小聲道:“這次的事,多謝榮大人了。” 榮雙道:“娘娘,此事之後,小山子還能再留在宮中嗎?” “最好還是不要吧,”袁義道:“還是保險一些好。” “此事之後,暫時讓他出宮,”安錦繡道:“等我把事都理完了後,再讓他進宮來。這一次他立了功,榮大人就能答應教他醫了吧?” 榮雙點頭道:“下聽娘娘的吩咐。” “榮大人不用怕,”安錦繡道:“這事我還會有安排,既然溫輕紅想我死,那我就不能讓有殺我的機會。” 榮雙說:“這一回能把溫妃的死罪定下嗎?” 安錦繡道:“也許聖上還舍不得殺,但想再堂堂正正的當人,我是不會讓如願了。” 榮雙聽著安錦繡說狠話,也不抬頭,說:“娘娘,您要什麽時候去審溫妃?” “至也要等我的臉好了後,”安錦繡說:“你先把小山子接出慎刑司,嗯,把那五個人都接出來,安排個地方讓他們先養傷,讓全福照看他們。” 小山子能出慎刑司,榮雙的心裏就好了一些。給安錦繡留下了敷臉藥包的藥方後,榮雙就告退了。 袁義在榮雙走了後,才說:“這次還是太冒險了。” 安錦繡倚坐在坐榻上,疲憊道:“我不讓溫輕紅先得意一下,就該防備到我了。” 袁義走到安錦繡跟前,仔細看了安錦繡的臉後,歎氣道:“這就富貴險中求嗎?將軍若是看到你這樣,又要心疼了。” “你替我去跟將軍說一聲吧,”安錦繡跟袁義說:“讓他不要為我擔心,但我害溫輕紅的事,就不要跟將軍說了,我不想讓他知道。”
袁義點頭道:“我知道了,一會兒找個機會就去。” 安錦繡整個人都躺到了坐榻上,跟袁義說:“一會兒蘇養直就該帶著人去抄查永寧殿了,溫輕紅的臥房你都布置好了?” “都按主子的話布置好了,”袁義說:“主子要是累了,就歇一會兒吧,我想溫輕紅是翻不了了。” “再讓翻,那我的死期就到了,”安錦繡說了一聲。 袁義看安錦繡閉上眼睡了,拿了條薄毯給安錦繡蓋上後,退到了廳堂外守著。 世宗回到書房後,又是大發了一頓脾氣,向遠清給世宗磕頭,求世宗為了著想不要生氣都沒用。 在書房外等著世宗召見的朝中大臣們,還不知道後宮裏又發生了什麽事,聽著書房裏世宗的怒罵聲,個個都又提心吊膽起來。 吉和伺候著世宗躺下了,說:“聖上,您別氣壞了子,這個溫娘娘長得這麽好,誰能知道是個有禍心的呢?奴才現在想到小狗子,還是傷心!” 世宗道:“那個小狗子也去過安妃那裏?” 吉和說:“回聖上的話,去過,奴才帶著他去給安妃娘娘送過聖上的賞賜,安妃娘娘看這小子說話討喜,還賞過他,誰知道,唉!”吉和說著,就抹了抹眼睛,他也是個說哭就能哭的人,兩行淚就這麽著掉出了眼眶。 “溫氏到底要對付安妃,還是要對付朕?”世宗看著吉和問道。 吉和忙說:“這,這奴才不知道啊,聖上,奴才都想不明白,聖上對溫娘娘這麽好,溫娘娘這是圖什麽啊?” “說的好,朕也想知道圖什麽?” 吉和說:“是有人害溫娘娘嗎?奴才覺得不像啊。” “讓蘇養直帶人去查永寧殿!”世宗道:“如有必要,連沈妃住的地方也給朕查了!” “奴才遵旨,”吉和領命之後,又問世宗道:“那溫娘娘那裏要慎刑司的人先問問話嗎?伺候溫娘娘的宮人太監有百十號人,一起關在慎刑司裏,奴才怕全福應付不過來。” “不聽話的奴才就殺了!”世宗道:“溫氏朕給安妃審了,讓安妃去辦這事。” “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去找蘇大人,”吉和快步退出了書房。 半柱香的時間之後,蘇養直帶著一隊大侍衛進了永寧殿。 “娘娘,”一個宮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了沈妃的臥房裏,說:“蘇大人帶人來搜宮了!” 沈妃連眼睛都沒睜,說:“讓他查吧,你們誰都不準問這事。” “娘娘?”這宮人站著有些發懵,說:“蘇大人不是要搜溫娘娘的地方,還要搜娘娘這裏啊。” “讓他搜,”沈妃說:“你聽不懂我的話?” 沈妃說話的語氣很沉,把這宮人嚇得跑了出去。 沈妃不出聲地冷笑著,今天世宗說要把白承意由養著,無疑還是讓安錦繡這個人又給記上了一筆。世宗要不治自己一下,讓安錦繡出了心頭的這口氣,安錦繡又怎麽能算得上寵妃呢?都是為世宗生子的人,世宗這樣做,讓沈妃心寒,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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