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關專門用來決人犯的刑場上,雲蘇看了看跪在自己麵前的北蠻人,往地上扔了一個令牌,說了一聲:“殺。” 兩百顆北蠻人的人頭批依次地落了地。 觀刑的百姓們發出了一陣驚呼聲。 坐在一起的白承澤和安元誌卻是麵平常,安元誌看一眼浸了的地麵,跟白承澤小聲道:“這下子雲蘇跟北蠻人就沒辦法好了嗎?其實這就是些百姓,又不是北蠻的將領。” “這些人非我族類,”白承澤看著片的無頭,說道:“不打仗他們就是商人,到了戰時,他們一定會往北蠻那邊送消息的。人都有親朋好友,算上這些親朋,雲蘇得罪的可不止這兩百人。” 安元誌扭頭看了一眼坐著監斬的雲蘇,說:“他知道五哥的用意嗎?” 白承澤一笑,說:“這個我不在乎。” 安元誌了然地一點頭,拉不到自己邊的人,白承澤當然不會在乎。 “你想過出關的事了嗎?”白承澤看向了安元誌問道。 安元誌說:“我聽太後娘娘的吩咐。” “我們需要有人去大漠送信,”白承澤說道:“你心裏有人選嗎?” 安元誌搖頭。 白承澤說:“這個人不但武功要好,也要得衛國侯的信任。” “我邊有幾個侍衛武藝不錯,”安元誌說:“是我姐夫放在我這裏的。” “你能保證他們可以衝出北蠻人的軍陣,在大漠裏找到上勇?”白承澤問安元誌道。 安元誌說:“聽五哥這麽說,你應該是有人選了,這個人是誰?” 白承澤說:“袁義。” 安元誌眼中兇外,這個人害了袁威,這會兒又想著害袁義了! 白承澤看著眼前的刑場,以一副商量的口氣問安元誌:“你看如何?” 安元誌抬手了自己的下,跟白承澤說:“這個主我可做不了。” “總要派人去的,”白承澤說著話站起了來,看向了雲蘇道:“辛苦雲將軍了。” 雲蘇起衝白承澤一抱拳,說:“末將不敢當。” “元誌,”白承澤招呼安元誌道:“我們走。” 安元誌笑嘻嘻地跟雲蘇說:“雲將軍,你回軍中做些出關的準備吧。” 雲蘇衝安元誌也是一抱拳。 看著白承澤和安元誌被侍衛親兵們簇擁著走了,雲蘇的一個幕僚小聲道:“將軍,王爺這是不信將軍啊。” 雲蘇回頭看看刑場上的,抿了一條線,低聲道:“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可想的?” “那關外?”這幕僚說。 “有的人會為了財死,”雲蘇道:“不過我不是這種人。” “將軍,人犯兩百人,全都死了,”一個雲蘇麾下的將這時清點完了人數,跑來跟雲蘇大聲稟報道。 “把人頭掛上城樓,”雲蘇下令。 “是,”這員將領了命。 “我們走,”雲蘇回頭跟幕僚說了一聲,往自己的戰馬那裏走去。 白承澤帶著安元誌回到楊府後,就聽楊府中人說,安錦繡在與楊老夫人說話。 “你帶路,”白承澤跟這下人道。 安元誌說:“五哥,你要跟我,跟太後娘娘商量人選的事兒?”
白承澤說:“你也一起來吧。” 安元誌是一定要跟著去的,他不能看著白承澤再把袁義也害死了。 楊家的這個下人將白承澤和安元誌領進了安錦繡休息的庭院裏,袁義站在走廊裏,看見這兩位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院門,忙就迎上前來。 “替我通稟一聲,”白承澤了袁義的禮後,就道:“我要見你家主子。” 安錦繡在房裏聽說白承澤和安元誌來了,便坐在房裏說了一聲:“讓他們進來。” 白承澤進屋之後,一邊避開楊老夫人的行禮,一邊笑道:“沒想到太後娘娘與老夫人倒是話語投機了。” 安錦繡讓白承澤和安元誌都坐下。 “太後娘娘,”安元誌坐下後就說:“雲將軍已經監斬了兩百北蠻囚犯。” “嗯,”安錦繡點一下頭,然後就道:“哀家正跟老夫人商量出關的事。” 白承澤說:“太後娘娘在擔心什麽事?” “也不是擔心,”安錦繡道:“王爺,我們出關前往永康城的事,總要派個人把這消息告訴衛國侯一聲才是。” 白承澤的右手微微握了一下。 安元誌馬上就道:“太後娘娘,你打算派什麽人去大漠報信?” 安錦繡說:“這個自然要靠玉關楊家了。” 白承澤看向了楊老夫人,說:“楊家的四位公子都在大漠,太後娘娘這是準備派楊家的哪位小公子去做此事嗎?” 安錦繡說:“王爺怎麽會這麽想?哀家隻是想讓楊老夫人派出一個,能混北蠻軍中去的人罷了。” 安元誌好奇道:“我們祈順人要怎麽混進北蠻軍中去?長相上就不一樣啊。” 楊老夫人小聲道:“城裏是有老子是北蠻人,娘親是祈順人的人。” “有北蠻商人進關做生意,”安錦繡進一步跟安元誌說:“看上一個祈順子,這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隻要袁義不幹這個差事,安元誌就放心了,聽了安錦繡的話後,安五爺把頭點了點,說:“那就照太後娘娘的話辦吧。” 白承澤這時卻道:“這個人可信嗎?” “楊老夫人找的這個人,已經在白玉關裏家立業了,”安錦繡說道:“比起那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父親,哀家想還是守在邊的家人對他來說更重要吧?” 白承澤說:“他若是失敗呢?” “事都有失敗的可能,”安錦繡看著白承澤道:“王爺派誰去,也不可能保證這人一定能見著侯爺。” 安元誌說:“五哥,想放心,事自己做最好,五哥要去會會北蠻人嗎?” “不要胡說,”安錦繡訓了安元誌一聲。 “開個玩笑,”安元誌看著白承澤笑道:“五哥不會跟我一般見識吧?” “不會,”白承澤看著安元誌也是一笑。 “那老夫人,”安錦繡看向了楊老夫人道:“勞煩你去安排這事吧。” 楊老夫人領命,退出了房去。 楊老夫人走了後,白承澤起跟安錦繡道:“明日就要出關,你早點休息。” “王爺也早點休息,”安錦繡說了一句。 白承澤走出了這間堂屋。 “發生了什麽事?”看著白承澤走出去之後,安錦繡問安元誌道。 安元誌撇一下,說:“沒什麽,這家夥想讓袁義去報信。”
“什麽?” “害死了阿威,他還想接著害袁義,”安元誌小聲道:“姐,我們這就是在與虎謀皮,我們去永康城,能全而退嗎?” 安錦繡搖了搖頭。 安元誌看自己的姐姐搖頭,忙就道:“他還在暗中搞了什麽鬼?” “不是他搞鬼,”安錦繡說:“是我們去了永康城之後,一定會是一場苦戰。” 安元誌麵嚴肅了起來,跟安錦繡說:“姐,要不找個材跟你差不多的人,讓這人跟我們去永康城,你就留在白玉關吧。姐,你還真跟我們上沙場去嗎?我不放心。” 安錦繡說:“我不能不去。” “為什麽呀?”安元誌問道。 “永康城不好守,若是到了戰事危急之時,軍中的將士發現隨行的太後是假的,”安錦繡小聲道:“將士們會怎麽想?” “本就沒有太後以犯險的事,”安元誌說道:“他們能想什麽?” 安錦繡說:“上位者畏死,你還想要將士們浴戰?元誌,你在軍中這些年,到底都學了些什麽?” 安元誌急了,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是個人啊,一幫子大老爺們著你一個人上陣打仗?他們不如去死啊。” “我是替聖上去的,”安錦繡道:“我這會兒不是什麽人,甚至都不算是人。” 安元誌說:“那你是什麽?” “我就是皇族,”安錦繡看著安元誌道:“懂了嗎?” “皇……”安元誌說:“白承澤不是在那兒嗎?他不能代表皇族?” “他不是皇帝,”安錦繡道:“如何代表皇族?” 安元誌走到了安錦繡的跟前,看著還是氣不順的樣子。 “你這樣子,哪裏像長大了?”安錦繡仰頭看著安元誌道。 安元誌從腰裏拿了把短劍出來,遞給了安錦繡道:“這個你拿著,雖然袁義就在你邊,可你還是拿著個防的東西吧。” 安錦繡接過了短劍,跟安元誌說:“我帶著匕首呢。” 安元誌說:“那玩意沒用,這劍我淬過毒了,你用的時候小心一點,別傷著了你自己。” “淬了什麽毒?” “能讓人死的毒唄,”安元誌說:“收好了,我把老六子他們都調到你邊來,他們都聽袁義的話。” 安錦繡說:“那你邊不是沒人了?” “我邊有親兵,”安元誌也不嫌安錦繡婆媽,說道:“你就不用心我了,我又不是沒打過仗。” 安錦繡這才點了頭,說了一聲:“好吧。” “你說白承澤怎麽突然又對上袁義了?”安元誌又問安錦繡道:“這家夥沒病吧?” 安錦繡說:“他是怎麽跟你說的?” 安元誌學著白承澤的口氣,把話跟安錦繡說了一遍,最後說:“袁義哪裏招惹到他?總不能袁義著去殺過他吧?” “這不可能,”安錦繡直接否認了安元誌這話。 安元誌心煩地撓一下頭,說:“反正姐你看好袁義,別讓白承澤把袁義再給害了。” 袁義這時從一個楊家下人的手裏接過了一籃水果,揮手讓這下人退下,袁義拎著這籃水果進了堂屋,說:“主子,爺,吃些水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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