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曲的這聲謝,沒讓安錦繡有什麽大的反應,“你好好的過你的日子吧,”安錦繡隻是跟安錦曲說道:“白玉關遠離中原,家裏的人照顧不到你的。” 安錦曲一下鼻子,帶著濃重地鼻音道:“相公對我很好,你就不要為我心了,想想你自個兒吧。” 安錦繡看著安錦曲一笑。 安錦曲說:“我就討厭你這樣,知道你這樣笑漂亮,不過不想笑你就不要笑了,你現在還用討好什麽人嗎?” 對於安三小姐的這種有什麽就說什麽的脾,安錦繡也隻能是忍了。 安錦曲再想跟安錦繡說些什麽,發現自己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了,看著安錦繡幾次張了,都又把閉上了。 “小心一些,”安錦繡說道:“朝中的形勢如今並不好,誰生誰死現在誰也說不清,你即然嫁了楊家,那就好好當你的楊家婦。” “你說是家裏會……” “不要問了,”安錦繡衝安錦曲一擺手,道:“安家是好是壞,與你何幹?” “怎麽沒關係?”安錦曲急忙道:“我姓安啊。” “你現在是楊安氏,”安錦繡把臉上的笑容一收,說:“遇事多想想楊二將軍,還有你們的兩個兒子,安家如今還養你不?” 安錦繡臉一沉,安錦曲有些怕了,安三小姐不自覺地坐正了,看著安錦繡說:“聽你這麽說我害怕啊,安家會遇上什麽事?你們不是都好的嗎?”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安錦繡道:“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你隻記我的話,遇事聽你相公的話,不要自做主張。” “嗯,”安錦曲點頭說:“我不管事的。” “就算安家來人找你,”安錦繡說:“你也讓他們去見楊二將軍,私見娘家人,這在婆家是要遭忌諱的,記住我的話了?” 安錦曲又哦了一聲,說:“知道了,我想家裏的人都忘了我了,我嫁到白玉關這麽久了,父親和大哥他們也沒派人來看過我。” 安錦繡冷聲道:“那是因為他們還用不上你,你忘了你嫁與楊二將軍之前的事了?” 安錦繡這麽一說,安錦曲不吱聲了。 “太子死了,”安錦繡說:“太子妃好歹還有命活著,不過這輩子再想走到人前是不可能了,這就是安家嫡長的下場。” 安錦曲沒為安錦說,隻是低頭繞著手裏的手帕。 “你逃過一劫,就不要再讓自己陷進去了,”安錦繡接著道:“這一次你若是走錯了路,害的可不止是你一人了。” 安錦曲頭都快低到口了,跟安錦繡嘟囔道:“我才不會走錯路。” 這種孩子一般的語氣,聽得安錦繡直搖頭,不過安錦繡也為安錦曲高興,這個小姐到如今還是這個脾氣,這說明楊君把安錦曲保護的很好,沒讓這個安氏小姐吃到苦頭。“回去吧,”安錦繡跟安錦曲道:“跟你相公好好過日子。” 安錦曲站起了,說:“你說的好像我不跟我家相公好好過日子一樣,我都兩個兒子了。” 安錦繡說:“所以呢?” 安錦曲想想,跟安錦繡說:“不過你生了一個皇帝呢。” 安錦繡衝安錦曲一揮手,說:“我跟你話不投機。” 安錦曲莫名其妙。
安錦繡說:“你不去見你的相公了?” 安錦曲說:“我公公把他去書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哥的事。” 當然不是為了楊君威,這兩人應該是在商量怎麽給自己一個答複吧?安錦繡還是一笑,道:“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相公不在,你還有兒子可以陪,我這裏不用你陪著了。” 安錦曲了。 安錦繡說:“你在說什麽?” 安錦繡走到了安錦繡的跟前,從袖子裏拿了個東西出來,一把就塞進了安錦繡的手裏,說:“這是我做的,給聖上的,就是給你兒子的。” 安錦繡看手裏的東西,像荷包又不像,這繡品比荷包還要大一些,上麵繡著梵文和一朵富貴蓮。“你繡的?”安錦繡邊看荷包,邊問安錦曲道。 “剛學的,”安錦曲不大自地地道:“送給聖上的,保小孩子平安的。我,我還沒送過你東西。” 安錦繡的臉上閃過一愕然。 安錦曲說:“你拿著吧,要是嫌不好,就丟掉,”說完這話,安三小姐也不等安錦繡的回話了,轉就往屋外走。 安錦繡再看一眼手裏的繡品,會心一笑。 安錦曲站在門外,看一眼低頭弄著繡品的安錦繡,也是一笑,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等安錦曲回到房中,楊君已經從楊銳的書房那裏回來了,正看著楊書玉寫字,楊書如一個人抱著一個布球,在屋裏跑來跑去。 “帶你弟弟出去玩一會兒,”楊君見安錦曲回來,拍一下大兒子的頭,小聲說道。 楊書玉放下了手裏的筆,跟楊書如手拉著手走了出去。 “去見太後娘娘了?”楊君在兩個兒子出屋之後,問坐在了自己邊的安錦曲。 安錦曲說:“院裏的人告訴你的?” 楊君說:“我不問也知道。” “一個大男人這麽能想做什麽?”安錦曲嘟噥了一句。 楊君民笑道:“看來太後娘娘跟你還親厚。” 因為那是我二姐,安錦曲在心裏說了一句。 “你們說了什麽?”楊君看著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讓我好好跟你過日子,”安錦曲說。 楊君臉上的笑容真心了一點,道:“太後娘娘是把自己當你的娘家人了嗎?” 安錦曲在腦子裏過過安錦繡跟自己說過的話,把這些話又跟楊君說了一遍,最後跟楊君愁道:“是不是安家會出事?” 楊君不聲道:“太後娘娘在京城,如果都保不了安家的平安,你又能有什麽辦法?” 安錦曲急道:“安家真的要出事了?” 楊君把安錦曲攬在了懷裏,說:“錦曲,京城的事我們管不了。” 安錦曲在楊君的懷裏待了一會兒,突然就直起了腰,跟楊君恨道:“不會是為了別的事,一定是權這東西鬧得!” 楊君說:“安府是富貴已極了。” 安錦曲生悶氣,揪擰著手裏的手帕。 “我會幫忙的,”楊君看安錦曲這個樣子,便不由自主地說道。 安錦曲深吸了一口氣,道:“太後娘娘說的對,我好好跟你過日子就行了,安家,我一個嫁出門的兒,能管得什麽?”
楊君聲道:“不用多想了,事還什麽都沒有發生,你有我呢。” 安錦曲愣怔了一下,然後抿一笑,聽了楊君的話後,這心裏好過多了,安錦曲主往楊君的懷裏依偎過去,低聲道:“我之前以為你回不來了。” 楊君抱了自己的妻子,道:“有你和兒子們在,我拚著命也要回來的,不然我這輩子不是虧了?好容易娶到了一個妻,自己卻先死了,我一定死不瞑目啊。” 安錦曲在楊君的膛上狠狠地擰了一下,說:“你就是假正經!” 楊君小聲笑了起來。 就是在夫妻兩人這份久別重逢之後的溫存時,屋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安錦曲奇怪道:“父親找你還有事?” 楊君衝門外道:“什麽事?” 管家在門外道:“二公子,二夫人,安五爺讓人送了禮來,說是給二夫人的。”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安錦曲訝異道:“安元誌?” 楊君拍一下安錦曲的手,衝門外道:“讓他們進來。” 幾個安元誌邊的親兵,由老六子帶著,走進了屋來。 “辛苦各位了,”楊君也沒看安元誌給安錦曲送了什麽禮來,隻是看著老六子幾個人客氣道:“回去後跟五爺說,我與他三姐都謝謝他了。” 老六子忙躬應聲道:“是。” “他,他這會兒在哪裏?”安錦曲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問了一句中規中矩的話。 老六子抬眼看看楊君。 楊君:“元誌一定是在軍中忙著呢。” 老六子衝著麵前的年輕夫婦一哈腰,說:“二將軍,我家爺說他本來想親自來拜見一下三姑的,隻是想著這會兒三姑忙二將軍還忙不及呢,他就不來湊熱鬧了。” “他這是什麽話?”安錦曲了起來。 楊君拉一下安錦曲的手,看著老六子一樂,道:“你家爺的這張啊,在軍裏待得日子久了,他不知道該怎麽當一個斯文人了?” 老六子傻笑。安元誌讓他帶這話時,老六子就說過,楊家是世族大家,安三小姐又是你的姐姐,你能說這種調笑,沒大沒小的話嗎?現在看楊君沒生氣,老六子鬆了口氣,隻要人楊二將軍不把他打出去就行啊。 “去吧,”楊君衝老六子笑著揮一下手。 老六子忙就帶著親兵們退出了屋去,管家領著他們往府外走。 不多時,一個楊君邊的小廝追上了老六子幾個人,一人送了一個錢袋子,說是楊君和安錦曲的賞。 老六子幾個人樂嗬嗬地走了。 “這個安元誌!”安錦曲坐在屋裏心裏不舒坦。 “你還想他親自來看你啊?”楊君看安錦曲氣呼呼的樣子,好笑道。 安錦曲說:“他那是狗吐不出象牙來!” “他們在軍裏說的話比這個還過分,”楊君民說:“你要是聽到了,還不氣死?” 安錦曲擰眉道:“安元誌罵你了?” 楊君看安錦曲一副要衝出去為自己報仇的樣子,忙就搖頭,說:“他喊我一聲姐夫,他怎麽可能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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