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算在皇陵手，”白承澤跟白禎說道：“安氏一定會有準備，就像你說的，在兵馬人數上，你就不可能是上勇的對手。”    白禎說：“那王爺的意思是？”    “我想安氏要安排好聖上去皇陵的事宜，至要用上半月或者一月的時間，”白承澤道：“這時間，足夠你把手上的兵調出皇陵了。”    白禎大吃了一驚，微微瞪了眼睛看著白承澤道：“你讓我把兵調出皇陵？這怎麽可以？”    白承澤小聲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白禎在椅子如坐針氈，最後跟白承澤道：“我聽說柯小王爺是李鍾的弟子，安氏現在將小王爺扣在了宮中，所以，所以李老元帥那裏，你沒辦法用他的人馬了？”    白承澤知道就知道白禎不是個糊塗人，從接到自己的那封信後，這人就一定把事方方麵麵都想好，弄不好，連守陵的那支軍，這個人都已經布置好了。    白禎等在那裏，他不是個糊塗人，同時也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在白承澤沒有給他一個回話之前，他不會再說第二句話。    “李鍾隻是一個引安氏分兵的餌，”白承澤說道：“安氏現在一定認為，我想借著李鍾在軍中的基與人脈，在城那裏起兵。”    白禎道：“安氏上當了？”    “想殺柯兒，就說明上當了，”白承澤低聲道：“想反李鍾，把老元帥從暗地裏，到明麵上，這樣就好直接派兵剿殺，連同我在，把我們這些人，一網打盡。”    白禎沉了一下，道：“李老元帥在軍中的人，安氏能一網打盡？知道誰是老元帥的人？”    “這個你不用替擔心，”白承澤笑道：“軍中誰是李老元帥的人，應該已經清楚了。其實我若不安排幾個李老元帥的人去城，安氏也不會相信我要依仗李老元帥的。”    白禎說：“所以李老元帥不會反？”    白承澤說：“他會反。”    “因為柯小王爺？”    “這個逸郡王你就不用心了，”白承澤看著白禎笑道：“我有辦法。”    “李老元帥反了，對祈順江山來說，不是什麽好事，”白禎說道：“王爺，戰火一起，生靈塗炭，您想好了嗎？”    “李鍾還沒有塗炭生靈的本事，”白承澤道：“安氏手上的兵馬對付他，本就是不在話下。”    白禎皺眉道：“你這是在讓李鍾去赴死嗎？”    “求富貴當然要付出代價，”白承澤說道：“若是我這裏進展順利，他隻要在城多撐些時日，那他日後就是從龍之臣。”    “若是撐不過？”    “那他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白禎突然衝白承澤笑了笑，他覺得白承路對他的這個弟弟有一句話說的很正確，白承澤是個無的人。這個人還真的是無，說一個人，不，說一個家族的生死，說的跟見麵打招呼，問聲好一樣。    白承澤看著白禎臉上出現飛快，消失也飛快的笑容，說：“你不是李鍾，我沒有保住我二哥，對你，我會盡力保全的。”

    “盡力？”白禎道：“那也就是說，我們逸王府也有可能會死？”    白承澤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這間書房，似是想讓白禎仔細看看他的這間書房一般，跟白禎說道：“我也可能會死，跟我二哥一樣，死無葬之地。”    白禎的麵部神經不控製地了兩下。    “安氏若是失敗，那，潯安氏，元夕上氏，太後一黨的家族，員都會死，”白承澤跟白禎小聲說道：“反過來也一樣，我若失敗，賢王府上下，我門下的員，那些世族大家無人可逃過這個死劫。”    白禎聽完了白承澤的這句話後，過了很久才把頭點了點，說：“這就是奪嫡。”    白承澤一笑，道：“我二哥跟你說過？”    白禎又把頭搖了搖，說：“他不會跟我說這些事，二殿下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不是為了王爺，二殿下也不會被安氏視為眼中釘。”    “不是為了我，他也不會在魏太妃生辰那日起兵，”白承澤說道：“雲霄關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釋。”    “雲霄關，”白禎說道：“我聽到兩種截然相反的說法。”    白承澤說：“那逸郡王你信哪一種？”    “我不知道，”白禎說道：“我也沒興趣知道，問王爺，問上勇，我都不可能問出什麽來。”    白承澤說：“這種事隻能看你相信誰。”    白禎心說，我也不信你白承澤。    “你來我這裏，是因為我二哥，”白承澤很有自知之明地道：“你若不願幫我，那我就當你今日沒有來過。”    白禎說：“二王妃你準備怎麽辦？”    “我會找地方讓安養此生，”白承澤說道：“不管怎麽樣，是二哥的正妻，我與之前關係再不睦，也是我二哥喜歡的人。”    “王爺你有多大的把握？”白禎又問道。    “五，”白承澤右手，豎著五手指，衝白禎比劃了一個五字。    白禎倒吸了一口氣。    “安氏是個很厲害的人，”白承澤道：“在的手上，能有五，已經是很大的勝算了。”    白禎分辨不出白承澤這話裏，有沒有誇大其詞的分，道：“安氏不過是個人。”    “垂簾聽政的人，”白承澤說道：“周孝忠剛剛被趕出了朝堂，周相是我父皇很依重的朝臣，門下弟子也不，如今被一隊白虎大營的兵馬看在相府裏，說不定哪天就會人頭落地。一代相國，下場也不過如此。”    “你跟我說安氏厲害，是想嚇唬我？”白禎問白承澤道。    白承澤搖頭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我隻有五的勝算。”    白禎盯著自己對麵的書架看，白承澤若是讓他在皇陵手，他心裏還有些底氣，畢竟他和他手下的那支軍隊，悉皇陵那裏的山勢水，那裏是他的地盤，就算是失敗，他也知道可以從哪裏逃走。可是現在白承澤讓他把軍隊帶出皇陵，問題一下子又變了選擇題，他到底要不要陪白承澤賭這個隻有五的勝算？

    白承澤將茶幾上煮沸了水的水壺拿起，往空有茶葉的茶杯裏一倒，水將茶葉衝泡地從杯底浮起的同時，水蒸氣也氤氳了白承澤的臉，讓這個本就不顯山不水的人，更加的溫文了。神平靜，專心衝泡茶水的白承澤，真的能給人一種與世無爭的覺。    白禎回過神的時候，白承澤已經送了一杯新泡的茶到了他的麵前，白禎低頭看看淺碧的茶水，問白承澤道：“王爺你想我把部下們派到哪裏去？”    “你……”    “我不能讓二殿下白死，”白禎看向了白承澤道：“我是二殿下伴讀的事，現在無人提及，不過我也不可能在安氏的手下得到重用，也許到了最後，守皇陵的差事都不到我們逸王府了。”    白承澤說：“那你這是為了我二哥，也為了富貴？”    “我要不現在就去宮裏，把王爺要趁聖上送先皇陵寢時作的事，告訴安氏，”白禎說道：“要不我就隻能跟隨王爺你賭一回。王爺，從你跟我說，要我把軍隊調出皇陵的時候起，你就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了。”    白承澤笑了笑，道：“你可以進宮，安氏會因此重謝你。”    白禎問：“那王爺你會放過我嗎？”    “安氏現在不想讓江山遍地烽火，所以就算知道了我的打算，也不會殺我，”白承澤說道：“我再想辦法就是。”    白禎垂下眼眸，低聲道：“我不會與安氏為伍的。”    白禎做出自己的選擇之後，白承澤便說道：“我們就在京城手。”    “我麾下兵馬有兩萬人，”白禎說道：“說起來不，可是王爺，京城四營，任一營的兵馬都比我部的兵馬多，在京城，靠我這兩萬兵馬，你能做什麽？”    “劫殺，”白承澤道。    “好，”白禎說：“劫殺不用太多人，可是王爺，京城外多了兩萬人馬，你要怎麽瞞過安氏的眼睛？隻怕我們還沒有手，我與我的兩萬兵馬，就已經死在安氏的手上了。”    “你手上沒有兩萬兵馬，”白承澤說道。    “什麽？”    “你得除去那些你信不過的將和兵卒，”白承澤看著白禎道：“逸郡王，你能帶到京城來的人，最後不過一萬人。”    “那那一萬人？”    “死人的才是最可靠的。”    一舉殺掉一萬兵將？白禎手裏的茶杯幾乎無法平平穩穩地端在手中。    “朱雀大營的主將慶楠為了殺我，放火燒了三塔寺的不佛堂和禪房，”白承澤沒去看白禎微微發抖的手，跟白禎道：“三塔寺一定得重修了，你的人會是重修那寺廟的工匠，寺中的僧人，一萬人，那座寺廟足夠你們藏。”    白禎說：“寺中的僧人能為我們守口如瓶？”    “我的手下在那寺中已經出家多年了，”白承澤說道：“他們會想辦法，為郡王你，還有你的部下們準備好藏事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