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將近三個小時的車程，還是顯得有些長。

    李星河坐得有些累的時候，就靠在莫北的肩膀上。

    閉著眼睛小憩。

    頭發間的白絹花蹭在莫北的臉上，的。

    車隊開了兩個多小時了。

    李星河變得越來越沉默，路邊的景象，開始是記憶之中，悉的模樣。

    到了萬福鎮了。

    今天竟然是萬福鎮的集，車隊被路邊的人流擁，慢慢地往前開。

    來萬福鎮趕集的人們，此刻已經顧不上看路兩邊的攤位了。

    他們的眼神都聚集在車隊上，這個山裏的小鎮子，什麽時候來過這樣好的車啊？更別說，八輛一模一樣的，又帶了四輛皮卡的車隊了。

    被圍觀也是有好的，就是大家都在看，就不需要按喇叭催促，大家都會默默地挪到路邊。

    所以車隊雖然行駛緩慢，但是沒有完全堵住。

    “賣服賣發飾的攤子還在。”李星河輕聲說。

    莫北循著的目看過去，路邊人們的後，約有著個攤位，上麵放著發卡，發繩，各各樣的發飾，也有些手鐲項鏈之類的東西。

    “你以前經常逛這裏？”

    “不經常，偶爾來趕賣東西，或者買些種子的時候，就會來這邊。那個服攤，我消費過幾次。這個發飾攤，是想也不敢想的，每次路過都會很認真地看，想象著自己可以擁有它們的場景，隻敢想象一下，都不敢。”

    “讓車隊停一下，你現在去完夢想。”

    “等辦完事回來的吧，這大集時間還蠻久。”

    “也好。”

    車隊繼續前進，過了萬福鎮，離靠山村就不遠了。

    當初坐汽車，也就20分鍾的路程，現在不需要沿途停靠，也不需要等人上車下車。

    十分鍾左右，靠山村就出現在了眼前。

    闊別了許久的地方，現在以這種姿態回來，並且送回來的還是李富的骨灰。

    這讓李星河很滿意，也讓並不排斥再來靠山村。

    通過電話，莫北指揮著第一輛車，開往李星河以前住的房子。

    對於莫北悉的房子，李星河不意外，之前他跟自己坦白過，他來過這個地方。

    車隊在小院麵前停了下來，屋子裏麵本來躺在炕上的兩個男人，一骨碌地坐了起來。

    “誒，你看你看。”李全拉李雙。

    “看見了。”

    “這咋回事。”

    “說你笨你還是真的不聰明。李星河回來了，之前說，過幾天要回來給爹下葬，這是來找我們一起去了。”

    “那咱去不？既然拿不到李星河的錢，咱們也不用給麵子！”

    “你是不是真傻啊？這是給你爹下葬，需要你給這個麵子？這麽大的車隊，停你家門口了，到時候全村都知道，你不去給你爹下葬，你還要不要在這裏混了？”

    李全想了想，確實，大哥說得對。

    李雙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他真的不理解，同樣是同父同母生的，這弟弟怎麽就能笨這個樣子。

    他跟李星河那丫頭，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他們是一個爸一個媽生出來的。

    李雙在心默默地罵著弟弟。起下地穿鞋。

    車隊進靠山村的時候，就引起了很多村民的注意。

    大家在院子裏，或者在房間的窗戶後，或者頭腦地在自己大門的後麵。

    都默默地看著那車隊，等車隊停在李富家裏的房子前的時候，靠山村的八卦隊伍開始了工作。

    楊辰家，在李富房子的前麵那趟街（gai，一聲）。十二輛車的車隊很長，此刻就後麵的車就停在楊辰家的後麵。

    貓冬的季節，大家都在家裏。

    楊辰的父母也都趕披了服，從房子旁邊的小路走過來，賣呆兒。

    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李雙李全從屋子裏麵慢慢地出來。

    也正好看見，很多穿黑西裝的年輕男子們，圍繞在兩輛車的旁邊，其中有人拉開車門，把手搭在車的門框上。

    楊辰的媽媽眼睛好使，隨即低聲道，一邊拍打著邊楊辰爸爸的胳膊，“媽呀媽呀媽呀！老頭子！快看，是星河！那丫頭回來了！”

    “天啊天啊！那是誰啊？那不是王芳嗎？”

    現在躲在各自院子裏，胡同口的所有鄰居跟村民，都震驚了。

    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楊辰的媽媽更是使勁了自己的眼睛，“沒錯！”

    此刻，一黑裘皮大，斜戴著黑帽子的王芳，在安保人員的攙扶下，下了車。

    李星河趕走過去，挽過媽媽的手，“媽，怎麽樣？坐得累了吧？”

    “嗯，有點，不過一下車就還好了。”

    “有沒有暈車？”

    “那倒沒有。”

    李雙跟李全，此刻終於是開了小院的門，走了出來。

    “媽，你回來了。”他們臉上堆起了生分，又尷尬，但是又必須要出來的笑容。

    這一聲媽，王芳可是好多年都沒見聽見了。

    這一聲媽，喊得王芳一愣，喊得李星河起了一的皮疙瘩。

    “我們借用一下廁所，然後一會兒出發。”李星河冷冷地開口。

    院子裏麵的積雪不曾清掃，一層一層的累積踩踏冰殼。

    李星河小心翼翼地扶著王芳，往廁所走去。

    小小的旱廁，是泥土夾雜著稻草壘起來的。

    “媽，等一下，我先看看。”

    李星河走過去，拉開掉了一半的木頭門。隻淡淡往裏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

    “媽，還是別了，我們一會去楊嬸家借用一下吧，反正我帶了東西，一會兒也要給。”

    王芳點點頭，“也好，星河，我想去那邊看一下。”

    李星河心領神會，媽媽這是要故地重遊一下，想去那倉房裏麵看看。“好，慢點走，這裏很。”

    莫北跟在兩個人的後，陪著他們往裏走，他攔住李雙與李全的腳步，“不好意思，讓們自己去就好。你們可以先去車裏等待。”

    哥倆聽了，能先去坐車，自然高興，車裏多暖和啊，比在這挨凍，李星河的白眼好多了。

    他們趕走出院子，門口站著的安保人員，趕上前，帶著他們往後走，前麵的車是王芳與李星河他們的，這哥倆當然隻能坐後麵的車。

    在安保人員的帶領下，他們上了黑的商務車。

    車的空調一直開車，哥倆上車之後歎，“媽呀，這是什麽天堂啊，有錢人真是會。”

    他們一邊著車裏的真皮座椅跟飾，一邊嘖嘖嘖地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