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著沙發上的抱枕，上蓋著王芳拿過來的薄毯。就這樣又躺了一會兒，欣賞了一會兒外麵的新年氣氛。

    自家院子裏麵的大紅燈籠，還有院子裏樹木上的燈串，都被媽媽點亮了。夜晚裏看著院子裏麵的景致，年味兒被直接拉滿了。

    李星河躺著看了一會兒，聽著廚房裏麵傳來的嘩嘩的流水聲，知道是媽媽在廚房準備著晚上的年夜飯。

    眼前的景致，與廚房的聲音，匯人世間最幸福的響樂。

    起，來到廚房。

    新鮮的超級大的大蝦，在王芳的巧手之下，快速地被去了殼，挑去了蝦線。

    “醒了？”

    “嗯，媽媽你有沒有睡一會兒啊？”

    “沒有，老人家，覺越來越了。”

    挽起袖子，來到冰箱麵前，“媽，蛋要幾個？”

    “四個就夠。”

    拿出四個蛋，回到媽媽的邊，打蛋，炒蛋碎。與媽媽一起在廚房，包除夕夜的餃子。

    晚上8點鍾。

    電視開始播放熱鬧的春晚，電視前的茶幾上，擺了幾盤熱氣騰騰的餃子，兩盅山藥茯苓鴿湯，鑽石草莓等各種水果的拚盤。

    電視是春晚喧鬧的歌曲聲，王芳也學著李星河坐在茶幾與沙發的中間地毯上。

    母倆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餃子。

    “媽，海參的口果然與木耳也差不多，完全沒什麽味道。都是蝦仁與韭菜的味道。”

    “嗯，本來海參也沒什麽味道的。”

    吃餃子吃得膩一些的時候，喝幾口茯苓鴿湯，噴香的湯肚，除去油膩也帶來溫暖。

    伴隨著春晚的聲音，窗外的禮花，開始此起彼伏地綻放。

    “星河，這禮花如果在你那邊頂樓看，一定更好看。”

    李星河點點頭。

    母倆慢慢地吃，慢慢地一起看著春晚，一起看著落地窗外時而出現的絢麗的煙花。

    這是們來雲停之後，度過的第一個春節。

    母倆此時心裏，都滿溢著幸福的泡泡。

    尤其是王芳，主給自己倒了第二杯紅酒，第二杯紅酒下肚之後，又是第三杯。

    李星河按住媽媽的酒杯口，“媽，到量了吧。”

    王芳笑著，把李星河的手拿下去。“媽媽今天高興，讓我喝。”

    看著媽媽臉上的笑意，李星河妥協了，讓喝吧，反正自己有靈氣，不會讓太難。

    王芳又給自己倒了第三杯，放的話匣子打開了，“星河，跟你從靠山村出來之後的每一天早上，我醒來之後都會掐自己的大一下。因為我每天醒來，都會覺得在做夢。”

    “媽，剛剛出來的時候，我也是，覺得每天好像都是在做夢。”

    “星河，這一切都太不現實了。上一個冬天，我覺得我的人生就是這樣了，也許不一定哪天，就死在那個倉房裏麵。我都不覺得，吃飽是一件可以奢的事。”

    “媽，以前讓你苦了，以前的我沒有能力照顧好你。”的手過去，握住媽媽的手。

    “傻孩子，你在說什麽呢？如果你需要道歉的話，那我跪在你麵前道歉都不夠啊。我是你媽，我以前照顧你哪怕一天了嗎？”

    說完這句話，王芳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滴落下來。

    們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種話題，今天是除夕夜。

    電視裏的熱鬧，窗戶外的煙花，眼前過於幸福，過於幸福好像也是一種催起的藥。

    王芳喝下第三杯紅酒，“星河，我每天都掐自己，我都害怕，疼痛過後我再睜開眼睛，眼前還是那黑暗的小倉房，還是那日複一日的寒冷。”

    “媽，這一切不是做夢，我們現在真的很幸福，你兒現在真的是富豪。”

    王芳直接幹掉了第四杯紅酒，“嗯，星河，過了這麽久，我終於相信這一切不是做夢了。兒啊，你怎麽會這麽優秀，我上輩子是積了多的德啊？我怎麽會生出你這樣優秀的兒，他們都喊你大師，天才。你帶著我參加拍賣會，我在臺下，看著你在臺上的樣子，那天我的手臂都被自己掐青了，我真的不敢相信那天眼前的一切。”

    “媽，你現在幸福嗎？”

    王芳重重地點點頭，“幸福，當然幸福，我活了這麽久，這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時間，最開心的一個春節。”

    用已經有些不穩的手，艱難地夾起一個餃子，“兒，你看，媽媽吃的餃子裏麵不有大蝦仁，還有海參。”

    李星河看著媽媽的樣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媽，你吃過更好的東西，鬆，魚子醬，你的冰箱裏麵還有好幾盒。”

    王芳也笑了，憨憨地笑了。

    這個在夫家被欺負了二十年的中年子，二十年在溫飽與生命線上掙紮的中年子，此刻對著兒與一桌食，出了如一般的笑容。

    此刻，窗外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煙花。

    王芳抬眼驚喜地看著那大大的煙花，“好漂亮的煙花。”

    李星河看著母親，煙花映在了的瞳孔中，喝醉的媽媽，出的一般的好笑容。

    幸好，養而媽媽又在。

    拉起媽媽的手，充裕的靈氣，順著胳膊一路遊走到手上，然後在的意念命令之下，靈氣流到王芳的。

    靈氣保護王芳生理上的覺，不讓頭疼惡心，但是保留了微醺的狀態。

    此時此刻，李星河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媽媽的這一份好。

    真的很謝，在那麽久的時間裏，媽媽陪著自己一起熬過來。

    媽媽沒有被打倒。

    窗外的禮花，不停地綻放。

    李星河陪著王芳，一起守夜，王芳喝醉了，好在有靈氣的守護，也是將將地熬到了十二點。

    電視裏，春晚主持人們熱熱鬧鬧地開始倒數。

    李星河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媽媽倒了一杯。

    電視裏的人們，開始大聲地倒計時，10,9,8,7,6,5,4,3,2,1！新年快樂！

    “媽，幹杯，新年快樂。”

    “星河，新年快樂。”

    兩個酒杯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新年的，是紅酒的琥珀。

    窗外又是一波新年的煙花，母倆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之後，李星河扶著有些踉蹌的王芳回到臥室。

    今晚是除夕，有人住的屋子是不能徹底暗掉的，給王芳蓋好被子之後，關掉臥室的燈，在客廳留了一盞昏暗的燈。然後出門回了自己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