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胖和二胖
“好了,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餘枝瞪著聞九霄
一走進石榴巷,聞九霄就有一種莫名的悉,等站在這座小院前,這種悉就更濃了,好像-——好像走進了五年前。
已經到門口了,聞九霄怎麽可能半途而廢?
“今日出門足有半日了,口有些幹。”
不得不說聞九霄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餘枝不買賬,“家貧,沒好茶招待,三爺還是別請吧。”
“清水也可,還餘東家能慷慨賞一碗。”
聞九霄說得認真,餘枝卻有暴走的衝。
裝可憐!這人肯定是在裝可憐!裝可憐就裝可憐吧,幹什麽還要提什麽慷慨?要是不給他水喝,就是小氣了?
本來吧,遇到前領導,別說喝水,就是請家裏吃頓飯都是應該的,他鄉遇故知也是一件高興的事。
可餘枝跟前領導的關係有些複雜,隻一點,小崽子就是的死,不會故意欺騙,他跟小崽子說他是他爹的時候,默認了,但他不能跟搶小崽子。
裝可憐就裝唄,反正是不會心的。
餘枝沒心,小崽子倒是有些心了,趴在餘枝的耳邊,“咱家有青姨姨送的茶葉,就給他喝點唄。”
這個不費銀子,倒是可以,好歹是他爹。
小叛徒!餘枝瞪了小崽子一眼,小崽子無辜地回,“喝完就讓他趕走。”
餘枝的心就了一下,沒好氣地朝聞九霄道:“進來吧!”
一進院子,聞九霄又是一陣恍惚,太悉了,跟桃花裏的院子太像了,聞九霄深深地看了餘枝一眼,眼底緒湧。
餘枝倒也沒真給聞九霄喝清水,翻出茶沏茶。平時母子倆都是喝白開水,隻有來客的時候才會沏茶,家沏茶的次數一年也沒幾次。
“喝吧!”餘枝把茶盞懟在桌子上,“喝完趕走。”
聞九霄向茶盞的手又默默收回來,看著餘枝,“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都是笑著把茶盞遞到他手上,好聲好氣地請他喝茶。
餘枝——
這人心裏沒點數嗎?還跟提以前,以前什麽況他不知道嗎?
以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可不一樣了,揚眉吐氣了,翻做主人了!
餘枝不想理他,就坐在躺椅上看話本子。
聞九霄張了張,最終還是沒說什麽,端起茶盞默默地喝著,喝一口看一眼餘枝,看得餘枝心煩意。
這狗男人!喝個茶都這麽墨跡。看什麽看?拿當佐茶的菜嗎?
一瞥眼看到小崽子趴在水缸上,正手去夠養在裏頭的錦鯉,餘枝忙喊:“二胖,不許玩水,小心掉進去。”
“知道了。”小崽子倒是很聽話,從缸上下來,去一邊玩去了。
聞九霄看看小崽子,又看看餘枝,還是沒忍住,“他-——二胖?”就算是名,未免也太不雅了。
“怎麽了,不行嗎?”餘枝斜睨他,反問。
生的兒子,想起什麽名兒就起什麽名兒。他誰呀?還嫌棄上了?
“好,好,這名兒起得好!看小爺長得多胖乎,多可!賤名好養活,二胖這名兒,好!實在是好!”
清風都能猜到三爺會說什麽了,趕搶在前頭說話。就算三爺瞪他,他也當沒看見。
三爺哎,您怎麽這麽傻呢?現在能惹餘姑娘生氣嗎?您是裝可憐才進來的,回頭惹了人生氣被趕出去就丟人啦!
聞九霄沉默了一會,忍不住問:“還有個大胖?大胖是誰?”
“大胖啊,那自然是有的。”餘枝看了他一眼,眼裏著狡黠,“想知道自個問小崽子去。”
聞九霄總覺得那表有些不懷好意,但他沒證據。想了想,他還是走了過去。
“你二胖?”聞九霄蹲在小崽子跟前。
小崽子正趴在大狗上玩,聞言抬頭,“我大名餘西洲,名舟舟、二胖、崽兒。”他掰手指頭數著,“舟舟就是船的意思,大船,我長大以後要開大船,娘已經答應給我造龍舟了。”
他興高采烈地比劃著,哪怕對著陌生爹,他也一點都不怕生。
“伱喜歡二胖這名兒嗎?”
“喜歡呀!娘起的,接地氣。”小崽子聲音可大了。
餘枝暗自撇,還想挑撥離間,哼,也不看看小崽子是誰兒子,跟誰親?
聞九霄被小崽子的言稚語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默了默,才問:“你二胖,那大胖是誰?”難道那人生了倆,還有個哥哥?
一想到這種可能,穩重如小聞大人也忍不住激。
“大胖?這不是大胖嗎?”小崽子朝大狗頭上一拍,喊:“大胖!”
大狗對小崽子汪汪兩聲,親昵地要他的臉。小崽子一邊笑,一邊躲,“大胖,不許我的臉,你口水太髒啦!你不聽話,我要扣你的骨頭啦!”
聞九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它是大胖?大胖是一條狗?”
清風發誓:他家三爺從來沒這樣失態過。不過想想大胖、二胖-——多了個狗兒子,也不怪三爺失態。
“對呀,你看它這麽大,這麽胖,當然是大胖了。”小崽子這邏輯一點錯都沒有。
餘枝看著聞九霄一副深打擊的模樣,心中暗樂,並且幸災樂禍!非要問,怎麽樣,幻滅了吧?
本來大狗是後檢的,撿回來的時候也小小的,可誰讓人家後天長得好呢?那麽威武強壯,不大胖都可惜了。
聞九霄看著餘枝高高翹起的角,這個人臉上的得意遮都遮不住,他可以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他默默地著,這個人還是那麽鮮活,隻是有些不一樣了。的笑容更加肆意張揚了,帶著棱角,還有對他的防備。那些溫小意,那些——現在的眉宇間隻見爽利。
他甚至有一種直覺:這才是本來的樣子!至於桃花裏的那個——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不會再放手,不會再把弄丟。
聞九霄喝了茶爽快地離開了,倒讓餘枝一句“難不你還打算再蹭頓飯”堵在嚨裏。
哼,算他識相!
餘枝跟送瘟神一樣歡送走聞九霄,聞九霄深深看了一眼,笑了笑。
都已經知道住在哪了,又跑不了,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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