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子的作快，五皇子的作更快，翌日一早就回了東北大營，毫不在意自的傷勢。

    當天，便有一支東北軍的銳進駐安城。

    楊世子的謀算自然落空，進不了安城，何談其他的謀算？可以想象得到楊世子的震驚和惱怒了。

    恰在此時，又有人稟報，“世子爺，老路失蹤了。”

    老路便是去安城買止散的那個人，他本是鎮北王府楊世子院中的一個小管事，頗為機伶，便被楊世子提起來用了。

    本來這樣一個奴才失蹤便失蹤了，是不會特意報到楊世子這的，這不他才為世子做了件重要差事嗎？

    楊世子果然吃驚，“失蹤了？好好的人怎麽會失蹤？”

    回稟的人支支吾吾，被楊世子狠瞪一眼，才道：“老路這人啥都好，就是賭兩把。前兒晚上他又去了賭坊，以往都是第二天一早就回，昨天一直不見他回……”

    在楊世子沉目的注視下，此人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直接嚇得跪在地上，“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啊！”

    “昨天人沒回來，你到今天才回稟，你是怎麽當差的？”楊世子抑住心中的怒火，不想再聽他辯解，“拉下去，十板子。”

    若是他手底下的兵，犯了錯誤，至也得二十軍。可這是府裏的奴才，二十軍早把人打廢了。

    “豈有此理！”楊世子一掌打在桌案上，他生氣並不是因為老路失蹤了，而是竟然有人在西北的地盤上作妖，這是進了小爬蟲啊！

    他甚至能猜到虜走老路的人是誰，哼，他們那位好皇上啊，近幾年小作頻頻，那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了。

    負責伏擊朝廷來人的是老二，他也是個沒用的，這麽久了，居然沒把姓聞的捉住，居然被他逃了。

    他喊來親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楊世子猜的沒錯，老路就是被聞九霄給弄走的。半道上就審訊了，得知鎮北王府已經打上了餘枝母子倆的主意，聞九霄的手段是越發狠戾。

    審訊完了，那人也隻剩下半口氣了，被投進府衙大牢，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運氣了。

    餘枝見到的就是一個風塵仆仆的聞九霄，上來第一句話就是，“我讓人送你們母子倆去京城。”他上還有公務，要不然哪放心別人？

    餘枝朝他看了兩眼，覺得他可能白日發夢，沒理會他。

    聞九霄一把抓住了餘枝的胳膊，“我說真的。”

    “幹什麽？不知道男授不親？”餘枝甩開他的手，連退兩大步，警惕地著他。

    “餘枝，現在不是你任的時候。”聞九霄一臉鄭重地樣子。

    餘枝歎了口氣，“聞大人，聞三爺，咱倆到底誰在任？我在安城過得好好的，日子別提多瀟灑自在了，你讓我去京城？切，我傻缺？”

    聞九霄看著餘枝，把臉上的不耐煩和不以為然看得一清二楚，心裏有個地方不舒服。

    “五年前，你是自己離開的吧！”聞九霄閉了閉眼，終於問出這句話，雖是問句，他的語氣卻著肯定。

    餘枝猛地抬頭，對上聞九霄探究的目，那目似乎要把研究個徹。不由一驚，“什麽自己離開的？我是被人劫持的好不？”

    “一開始是被人劫持，後來……你也就順勢而為了，對嗎？”聞九霄的眼神中著了然。

    餘枝別開視線，“你說什麽？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這都多久遠的事了，這人怎麽還翻舊賬？不是該彼此心照不宣嗎？說出來多沒意思！

    聞九霄卻不許逃避，“你摔下山崖還活著，我很高興，真的高興！”

    那時他就向佛祖許願了，隻要能活著，哪怕用他的一切去換，他都願意。

    “你活著，卻沒有回來，是因為你想離開，對嗎餘枝？你從來沒想進府，沒想給我做妾，對嗎餘枝？”聞九霄的聲音特別苦，“我早該發現的，你對做妾特別排斥，你甚至寧願住在外麵，做個外室，你都不願意做妾。”

    聞九霄苦笑一下，“你不在後，我去了桃花裏，我給你的東西你都沒，銀票呀，房契呀，還有江媽媽和櫻桃的賣契，獨獨了你的戶籍帖，那時我就該想到的，你居然早有準備，你早早就準備離開了！”

    他一直沒往這上頭想，一個弱子，怎麽會有離開的念頭呢？可若這個子並不弱呢？相反，其實很強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餘枝再辯駁就顯得矯了，餘枝是個矯的人嗎？還真不是！

    “對，我就是不想做妾！我隻有一個相公，那我的相公也隻能有我一個妻子。這想法是不是很可笑，很驚世駭俗？你能給我嗎？不能！”餘枝看了聞九霄一眼，“所以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挑戰什麽，所以我離開，不行嗎？至於舟舟，他是個意外。”

    離開之後肚子鼓起來才知道自己懷孕了，若一早就知道，敢冒險墜崖嗎？

    聞九霄沉默。

    餘枝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是一個很俗氣的人，就想穿點好看的裳，吃點好吃的食，春天賞花，夏天避暑，秋天出遊，冬日賞雪，悠閑自在地過完這一生。

    “我不想陷在誰的後院，跟一群人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世界那麽大，風景那麽，我為什麽要困在一方院牆裏？男人，是我悠閑生活的攔路虎！”餘枝麵無表地說完這句話。

    所以他就被一腳踢開了？

    聞九霄驚訝之後，卻又覺得理所當然。這些話他是第一次聽到，的確驚世駭俗，可這個人有這樣的想法他居然一點都不意外。

    “那我呢？你有想過我會難過嗎？”聞九霄質問。

    餘枝垂眸，“時間可以衝淡一切。”難過也隻是當時，過後還不是該娶妻娶妻，該生子生子？

    男人，嗬，長的有，但真不多。

    “你拿我當什麽？餘枝，你不知道我——心悅你嗎？”聞九霄忍著意才說出“心悅”兩個字，狼狽地轉過臉去，耳朵尖卻悄然紅了。

    餘枝卻驚恐地睜大眼睛，“你該知道我並不是桃花裏那樣的餘枝。”

    “你是！”聞九霄卻一口咬定。

    他也曾糾結過，這個人前後反差太大了。可糾結之後他卻發現，無論是桃花裏的餘枝，還是石榴巷的餘枝，都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忍不住想靠近。

    想要！時至今日，他還是放不下這個人！

    對上聞九霄炙熱的目，到餘枝狼狽地轉過頭了。都活了這麽久了，的……多不好意思啊！

    要說對聞九霄沒一點，那是騙人的。聞九霄待算得上是百依百順了，當然這裏頭有刻意討好地分。他長得又帥氣英俊，材也好，兩人還和諧深地流過多次，他還是第一個男人，又不是塊石頭，怎麽可能無於衷？

    可要說非他不嫁，為他要死要活……還真沒到那份上。

    啊啊啊，餘枝煩得想揪頭發。不就打了一份工嗎？怎麽後續還有這麽麻煩？

    “三爺，您看都過去那麽久了，您也娶親生子了，就高抬貴手放我們母子倆在安城自生自滅吧，您就當沒見過我們，行嗎？”餘枝改走懷路線。

    “誰說我娶親生子了？”

    “難不您還沒……”餘枝驚訝地捂住。

    一雙眼睛又圓又大，震驚地表一點都不作偽。這悉的覺讓聞九霄的心頓時好了起來，還說不是桃花裏的餘枝，這不一模一樣嗎？那一聲三爺，簡直喊到了他靈魂深。

    “爺是娶妻生子了，不過娶的是你，生的是舟舟。”聞九霄真想把婚書的事告訴，又怕得太。

    不過這神真真切切取悅到了他，忽然有了逗的心思，“餘小枝，你就沒想過爺在等你嗎？”

    “等我的鬼魂嗎？”餘枝幽幽地抬頭。

    聞九霄……

    這個人就是會煞風景，不過他是男人，就不跟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