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雖然還沒正式進冬天,但天氣一天比一天涼,餘枝這條鹹魚都準備冬眠了。
冬天的厚裳先做起來,棉的、的每人各做兩,主子們翻倍,至於翻幾倍,這就看餘枝的心了,想做多做多唄。
餘枝自己沒做多,多是給小崽子和爹做的。是爹,餘枝一口氣給做了十來大裳,用的全是上好的皮子。反正家裏皮子多,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用了呢。
餘廣賢上嫌棄著,“我都一把年紀了,有兩件替換著穿就行了,做這麽多幹什麽?你們娘倆才應該多做。”
其實心裏可高興了,有閨就是好,閨是爹的心小棉襖。
“哪有一把年紀?您還年輕著呢。”四十都還沒到,帥大叔一枚。餘枝看著他試穿裳,滿意地點頭,“咱老餘家的像貌都生得好,爹若不俊朗,能把我生得這般花容月貌?您千萬別妄自菲薄。也就您氣質好,能穿這個,換了其他人,得被裳襯得如土狗。
“爹您放心穿,您在太子府當值,咱家雖比不上那些世家,但也不會讓您失了麵。咱家別的沒有,就是皮子多,能供您穿半年都不帶重樣的。也讓那些笑話您的小人瞧瞧,咱家也是有底蘊的。”
餘廣賢以農家子的出躋高位,連舉人都不是,自然招人嫉恨了。餘廣賢心開闊,並不放在心上,可餘枝卻為爹抱不平。
農家子怎麽了?寒門就不能出貴子了嗎?這一切都是爹自個鬥出來的,爹有實力,太子重,眼紅?誰眼紅都沒用!
把餘廣賢的呀,險些就熱淚盈眶了。
小崽子也做了好幾裳,但隻有兩是好料子的,其他的都是一般的布料,用的皮子也尋常。
男孩子嘛,爬高上低淘氣的很,特別費裳。小孩子長得還快,穿一季裳就小了,太浪費了。再一個,他現在上學了,學堂也是一個小社會,小崽子本就長得好看,人又聰明,經常到夫子的表揚,再穿戴得跟富家貴公子似的……算了,還是低調點吧!
念書了,就不能跟小娃兒似的,男孩子要窮養,窮養!
至於聞九霄,也給他做了兩。
本來他是沒有的,人家是候府公子,四品高,還能了裳穿?這邊給他做了,人家再瞧不上,束之高閣,尬尷就不說了,多浪費?
這不是聞九霄給送來幾十裳嗎?全是上好的料子,京裏當下最時興的式樣,每一餘枝都非常喜歡。
聞九霄都給做這麽多了,不得回個禮嗎?沒他那麽財大氣,做兩好歹也是的心意。
聞九霄很高興,總算這個人還有良心。他拎著這兩裳,心想:回去就換上,以後除了服,就穿這兩裳了。
等他看到餘廣賢的十幾裳,再看看自己手上可憐的兩……這人就算有良心也不多。
他很想問問同樣都是家裏的男人,怎麽就他一個人待遇不一樣呢?張了幾次,最終也沒問出口。
他大概都能猜到餘枝的回答了,跟小崽子,人家那是母子連心。跟嶽父大人,人家那是父連心。他一半道上來的,能比嗎?
半道來的……他什麽時候才能混上夫妻連心?
小崽子又被請家長了,餘枝能怎麽辦?去唄!
一看到康夫子那張嚴肅的臉,餘枝就有些,很想轉就走,卻又不能,隻能著頭皮進去了。說句實話,自己當年上學的時候都沒這樣怕過老師。
果然,小崽子惹禍了。他居然替同窗做功課,校園霸淩嗎?當然不是,小崽子是主替別人做功課的,是有償的。一份功課收五個銅板。他居然在同窗中做起了生意,他還這麽小點,怎麽會呢?
這,這……這真不是教的,從來沒缺過他什麽的。餘枝怎麽也沒想到夫子找是因為這件事。
康夫子痛心疾首,反複叮囑,什麽君子呀,品行呀,風骨呀,總之就一個意思:莫要讓小崽子誤歧途。
餘枝是又點頭,又保證,聽康夫子教誨了半個時辰才出來。
小崽子可能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一路上都十分乖巧,到了家裏,更是用的聲音喊:“娘,你不要生氣。”
餘枝糾結一路的心一下子就了,卻還不能表出來,“掙了多銅板了?拿過來給娘看看。”
小崽子去了自己房間,五歲生辰後他就自己單獨一個房間睡了。片刻後他抱著一個匣子出來了,餘枝看了一眼,裏麵的銅板快到一半了,略估計至得過百,“都是你掙的?”
小崽子點點頭,主代,“一天能寫五份功課,在學堂寫兩份,回到家再寫三份。”
也就是說一天能掙二十五個銅板,一個婦人洗一天裳才掙十五個銅板,小崽子掙得比大人還多,知識就是財富這句話在他上得到了充分的現。
隻是崽兒呀,你把同窗和你老母親坑慘了。
難怪這段時間小崽子一回到家就寫作業,餘枝還曾十分欣,沒想到他都是給別人寫的。
餘枝看了一眼匣子裏的銅板,用手抓了一把,鬆開,任由銅板從指間落。過百都估了,應該過兩百。餘枝皺眉,問:“我記得你們班就十來個人,都找你寫過功課?”
小崽子搖搖頭,“不是,還有丁班的,乙班的也有兩個。”
餘枝……
業務範圍還廣,小崽子之前在丁班上過一段時間,丁班的孩子找他寫作業有可原,可乙班?
“就你那一手狗爬的字,乙班的人能看中?夫子認不出來嗎?”餘枝非常懷疑。
“乙班不是抄寫的課業,是作詩,我幫他們作,他們自己寫。”
“你會作詩?”餘枝很吃驚。
小崽子大眼睛忽閃了一下,道:“娘教我背過很多,覺沒什麽難的,不就是將一些詞組合起來,稍作對稱,最後一個字的音要相近嗎?”
餘枝……
竟無話可說,看著眼前的三頭,心複雜極了。
駱賓王七歲《詠鵝》,小崽子才五歲,這未免也太妖孽些了吧?在安城的時候已經震驚過一次,跟此刻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聞九霄算什麽天選之子,小崽子才是吧?這才是妥妥的男主配備。那算什麽?男主的早死惡毒母親?聽著就天雷滾滾。
啊呸,用錯詞了,哪有自己咒自己的?一不惡毒,二不想早死,應該是男主的躺贏老母親。
走神走遠了,拉回來。
“最後一個問題,你銅板藏在哪的?”
“床底下。”
難怪了,餘枝進出那麽多回,從來沒發現過。江媽媽進出的次數更多,也沒有發現。這麽小點就會藏私房錢,真的好嗎?家裏也沒缺過他,別是一種怪癖吧!
“餘西洲,你代同窗寫功課,還收取報酬,這肯定是錯誤的行為。”餘枝先給事定了基調,“娘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做這件事的時候心裏是怎麽想的?”
一聽娘喊他餘西洲,小崽子沒了之前的鎮定。娘生氣了,生大氣了!娘越溫,越輕聲細語跟他說話,就代表娘氣得越狠,也不知道今天他的屁能不能保住。
“娘,我知道錯了。”小崽子連忙認錯。
“那說說你心裏是怎麽想的,真實的想法。”餘枝不為所,坐得筆直,手中的戒尺一下一下地甩著。
屋外的江媽媽等人可著急了,想要幫著求,餘枝一個淡淡的眼神看過去,誰也不敢吱聲了。
“我……”小崽子張了張,看了他娘一眼,咬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麽小點就知道賣慘,現在是嚴母,不吃他這一套。
“我就是想掙點錢養家,咱家買了大宅子,又做裳,還送我上學,娘太辛苦了,我想幫幫娘。咱家也沒有鋪子了,坐吃山空,銀子都要花完了。娘你別生氣了,既然給同窗寫課業是不對的,我以後不做了,我再想其他的辦法掙錢吧。”
餘枝心頭巨震,怎麽也想不到答案是這樣的。這個孩子太早慧了,他能知道買宅子做裳要花銀子,知道上學要束脩,還留意到家裏沒開鋪子,那就意味著沒有收,還知道坐吃山空……
餘枝閉了閉眼睛,心頭五味摻雜,不是滋味。這一刻寧願小崽子愚笨一些。
屋外江媽媽已經抹起了眼淚,裏念叨著,“小爺多懂事呀,這麽小就知道心疼娘。”
餘枝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看著小崽子清澈的眼睛,深吸一口氣,“誰說咱家沒銀子的?”
“難道不是嗎?”小崽子困。
“不是!”餘枝麵無表,“咱家有銀子,多著呢。”站起從自己房裏也拿出個匣子,比小崽子手裏的大一倍,“看看這是什麽?”
“銀票!”小崽子眼睛一亮。
“這裏是五千兩,是娘從安城到京城這一路上掙的,知道五千兩是多嗎?”餘枝問。
“很多很多。”
“對,很多,能供你讀書到二十歲,你若花得儉省些,應該還能剩下點。”餘枝頓了一下,“當然,這並不是咱家全部的家當,之所以拿給你看,就是想告訴你,咱家不缺錢,你娘能幹著呢,現在還不需要你掙錢養家。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念書,好好吃飯,好好玩,好好地開心長。娘的話能聽懂嗎?”
“能!”小崽子連連點頭,太好了,以後再也不用幫人寫功課了,寫得他手疼。掙錢太難了!
”你想著掙錢養家,出發點是好的,你心疼娘,娘很。但你既然覺得家裏沒銀子了,為什麽不問問娘?你是娘的兒子,什麽事不能和娘說?你若和娘說了,就能避免這次犯錯了。“
小崽子想了想,”娘,以後我做什麽事之前一定問問你。“
餘枝也點頭,又耐心地給他講為什麽替同窗做功課是不對的,收取報酬更是錯上加錯。說得小崽子頭都口了,“娘,我真的知道錯了,您能原諒我嗎?”
“娘可以原諒你,但你明天到學堂要向夫子認錯。把你掙的銅板也帶上,給夫子,請他幫你退給同窗。”
“娘,知道了。”
“很好,你能知錯就改娘很高興。這是第一次,相同的錯誤娘不希你再犯第二次。”接著話鋒一轉,“既然犯了錯,那就要接懲罰。來吧,是打手心,還是打屁,抑或是站牆角?你自己選。”
在這一點上,餘枝是很開明的。
小崽子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屁,一張臉皺苦瓜。可以都不選嗎?看了看娘沉著的臉,顯然是不行的。
打手心?不行,明天還要拿筆寫字。被別人看到他被娘打了手心,多丟人!
打屁?也不行,還得坐著上課呢。
那隻有站牆角了,“娘,站牆角吧。”
餘枝戒尺一點,“行,你站過去吧。”
小崽子乖乖站過去了,餘枝道:“站著有什麽意思?順便練練蹲馬步,三刻鍾。”
小崽子擺好架勢蹲馬步,餘枝又道:“兩臂平。”
小崽子隻好又把胳膊舉了起來,沒一會兒他就累了,想撒不蹲了。看了娘一眼,見娘依舊沉著臉,他什麽也不敢說了,咬牙忍著。
餘枝把小崽子的小作看在眼裏,微微一笑,溫地問他:“累嗎?酸不?胳膊酸不?”
小崽子苦著臉,“累!快蹲不住了。”
餘枝笑得更溫了,“累就對了!這樣你才長記。記住這次教訓,以後不要犯蠢了。蹲好!“餘枝一戒尺敲在小崽子的上,”胳膊抬高,別掉下來了,時間還沒到。“
小崽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娘太可怕了,他以後再也不犯蠢了,也不犯錯了!舉著胳膊蹲馬步真的太累了。
而餘枝卻覺得,養個孩子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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