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公主府上的侍衛長章元亮猶豫再三,還是找上了吳太監。吳太監聽了他說的事後,也是一驚,“什麽,你說公主派人跟蹤小聞大人?此人還失蹤了?”
這事他是一點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他能讓公主出這樣的昏招嗎?
章元亮點頭,“盧標已經三日沒有消息了。”盧標便是那個被安樂公主派去跟蹤小聞大人的人。
章元亮為人正直,不會鑽營,也不會弄巧,因此一向不大得安樂公主看重。之所以還任著侍衛長,是因為他武藝高強,人擁戴,要不然早被安樂公主給換掉了。
像這次跟蹤小聞大人的事,章元亮是不同意的。跟蹤朝廷命,這不是胡鬧嗎?章元亮不同意,奈何有人同意呀,盧標就自己湊上去了。
章元亮雖然管不了,但盧標是他手底下的人,現在他失蹤三日了,這事他得往上稟報。
“這事你怎麽不攔著點?”吳太監也覺得公主胡鬧,別人也就罷了,那可是小聞大人,平北侯!瞧瞧,這不就出事了嗎?
“公主不知輕重,你也不知道嗎?”吳太監遷怒了。
章元亮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攔了,我攔得住嗎?”
安樂公主是什麽樣的人,他們不都心裏明白嗎?前幾天,那麽大的雪,非折騰要去踏雪尋梅,結果呢?自個傷了胳膊也就罷了,還害得好幾個兄弟了傷。
吳太監被噎得說不出話,瞪了他一眼,道:“你跟我去回稟公主。”
“失蹤?”安樂公主懷裏抱著隻白貓,聞言向吳太監,“好好的人怎麽會失蹤呢?”
章元亮心中腹誹:好好的人自然不會失蹤,可誰讓盧標那貨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跟蹤朝廷命。
“找過沒有?”安樂公主又問。
吳太監看向章元亮,章元亮隻好道:“回公主,找過了,但凡盧標平日去的地方全都找過了。”頓了一下,“屬下查到三日前小聞大人出了一趟城。”正和盧標失蹤的時間對上。
安樂公主和吳太監都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說盧標的失蹤和小聞大人有關。
安樂公主一下一下著懷裏的白貓,片刻後方道:“再仔細找找。”
章元亮眉頭一,問:“若還是找不到人呢?”
安樂公主眸中閃過厲,漫不經心地朝他去,“盧標是你的人吧?人不見了,你問本公主怎麽辦?你這個侍衛長是怎麽當的?”
“屬下不敢?”章元亮連忙請罪,“隻是……”
他還想問說,被吳太監拉住了,“老奴這就和章侍衛長安排人手去尋人。”是拉著章元亮出來了。
“吳公公,你明知道盧標怕是遭了不測,為什麽要攔著我?”章元亮甩開吳太監的手,不滿地質問。
“你嚷嚷什麽?”吳太監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就你聰明?公主能不知道盧標怕是遭了不測?”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說?”
吳太監又白了他一眼,“你要跟公主說什麽?報徹查?你真是個棒槌!事關小聞大人,怎麽徹查?”
“就算小聞大人位高權重,也不能一手遮天吧?吳公公,這可是一條人命啊!”章元亮十分不甘。
“證據呢?你有什麽證據證明盧標的失蹤跟小聞大人有關?他們一個是大理寺卿,一個是公主府侍衛,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個人。難道要攀扯出公主派人跟蹤小聞大人?你自己想想,這事能說嗎?”
章元亮張了張,半天才憋出一句,“這事就這麽算了?”
“不然呢?”吳太監雙手一攤,“就算報了,公主什麽份?最後還不是要下頭的人背鍋,你自己想想,被推出去背鍋的會是哪個?”
章元亮張口結舌,他隻是子太直了,並不是傻。真要牽出跟蹤朝廷命的事,還有誰比他這個侍衛長更合適背黑鍋?
就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章元亮無比頹廢地蹲在地上,心裏一陣一陣地發寒。一條人命啊!在上位者的眼裏,他們的命怕是連公主懷裏的貓都不如。
“萬般皆是命,人哪,就得學會認命!你是,我也是。”吳太監澹漠的聲音響起,他沒說出口的是,他們的主子安樂公主又何嚐不是?
早認命了,公主府的小主子怕是都能到跑了。可公主不認命,死活要折騰,不僅把自己折騰到了道觀,現在還孤零零一個人。
隨著聞家一門雙侯,府上今年接到的帖子比往年多了一倍,侯夫人挑挑揀揀,挑出一些必須去的,剩下的就看心了,可去,可不去。
這項工作一向是侯夫人邊最得力的大丫鬟香嵐負責的,也因為被主子倚重,香嵐二十了還未出嫁。
“夫人,首輔大人府上後日設宴,請帖來了三張,是分開給的。”香嵐把三張請帖找出來呈給侯夫人。
武安侯府沒有分家,按理說隻送一張請帖便夠了,往年也都是這樣的,怎麽今年卻送了三張?
侯夫人看了看送給大兒媳和三兒媳的那兩張請帖,想了想,便明白了。
上次在長公主府的賞花宴上,秦家的嫡跟老三媳婦起了點口角,秦府這是主示好,想要消除誤會呢。怕送一張請帖老三媳婦不去,便單給送了一張。老三媳婦那裏單送了,老大媳婦那裏自然也得單送,都是一樣的兒媳,總不能厚此薄彼吧?何況老大媳婦還是宗婦,更不能落了的臉麵,要不然就不是示好,而是得罪人了。
“把帖子給世子夫人和三夫人送去,讓們準備好裳首飾,後日去秦府做客。”侯夫人吩咐。
不過是卷間的一兩句口角,不是多大的事。秦府既然有心示好,那接著便是,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首輔大人的麵子得給,還不至於那麽輕狂。
餘枝更沒任何心理負擔了,閑著也是閑著,到別人府上走走也不錯,吃吃喝喝,能賞景,還有那麽多環燕瘦的小姐姐,賞心悅目。又不用去際,餘枝還是很喜歡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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