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慘

      一聲淒厲的慘劃破夜的寂靜，有人從睡夢中醒來，嘟囔了兩聲，很快又沉沉睡去；有人側耳傾聽，許久也沒聽到什麽靜，帶著狐疑又睡去；還有人睡得沉……

      餘枝便是第一種，累極了的在聞九霄懷裏蠕了一下，裏含糊，“什麽聲音？”

      “沒事，睡吧。”聞九霄輕輕拍了拍後背，把人又往懷裏摟了摟。

      餘枝“哦”一聲，又蠕了兩下，似乎尋到了舒服的姿勢，很快就和周公再次會麵去了。

      聞九霄睜著一雙寒星般的眸子，仔細辨別了一下聲音的位置，那個方向……應該是長子院子傳來的。

      他都那麽大了，能有什麽事？既然沒有後續，就說明沒鬧起來。趕睡吧，明日還要早起上朝呢。

      此刻，聞西洲的院子裏亮起了燈

      “路生，好了嗎？困死了。”被吵醒的聞西洲坐在床上，滿腹不滿。

      “大爺，馬上就好，小的這就把人弄走，不會擾了你休息。”路生輕快的回答，一邊去大胖的腦袋，一邊想把被大胖按在地上的葉。

      大胖低吼一聲，好似不太願。路生便又了它的狗頭，輕聲跟它商量，“還請狗爺高抬貴爪，早一會完事早一會讓爺休息。”

      大胖似乎聽懂了他的話，這才不願拿開按在葉脖子上的爪子，輕蔑地瞧了一眼地上的生，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窩裏。

      “謝了，狗爺！”路生朝大胖笑了一聲，看著地上早就嚇得癱爛泥的葉，眼底滿是嘲諷，蠢貨！

      就這樣的蠢貨，還想算計大爺？當他路小爺是死的嗎？從進院子的第一天，就被多雙眼睛盯著呢。

      若安分守己，大爺心善，過上兩三年，副嫁妝打發出門子。若是敢其他的歪心思，哼，今晚便是的下場。

      哼，以為今天事多人忙就尋到機會作妖了？嗬，這院子裏的伺候的人大半都是爺訓練出來的，再累，睡覺的時候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院子裏好幾個小廝候著，手裏提著燈籠，姿拔，雀無聲。

      路生把人到其中一人手上，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人點點頭，拖著葉朝柴房走去。

      路生折回來，輕聲回稟，“爺，您安心睡吧，保證不會再有事了。”心地把房門關好，輕手輕腳離去。

      一直走到院子中間，他才一甩袖子，昂首。

      且說那葉，真的被嚇破膽了，眼神發直，整個人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滿懷憧憬進了大爺的房，迎接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獄。

      被撲倒在地上，鋒利的爪子按在的脖子上，尖利的是那樣清晰，似乎隻要一下就能把的脖子刺穿……葉嚇得尖，可黑暗中那瑩瑩的眼盯著，就好像一雙手抓著的心髒，在收，呼吸都是疼的。

      葉抖了大半夜才將將清明一點，不敢，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那個路生說若是敢再一聲，就把剁了喂狗……

      他是笑著說的，可葉卻不敢不信，那狗，那狗太嚇人了，它可能真的吃人！

      隨著一聲啼很快天就亮了，早飯的時候，餘枝還問了一句，“昨晚怎麽回事？”

      “沒什麽，那個葉。”聞西洲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餘枝立刻就明白怎麽回事，不由朝他看去，這還是兒子第一回遇到丫鬟爬床，“沒事吧？怎麽置的？”

      聞西洲道：“大胖睡我屋裏，能有什麽事？”那個葉瞧著聰明，實則是個蠢的，進他院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居然連大胖睡他屋裏都不知道。

      “人關柴房裏了，先關幾天，懂事了再送出去。”他還不至於跟個丫鬟過不去，但他也不喜歡留下患，若葉一直糊塗下去，他也不介意“心狠手辣”。

      他其實沒有他娘親那般善良的。

      餘枝以為這是兒子第一回遇到丫鬟爬床，其實並不是。聞西洲自習武，個子比同齡人高，十二三歲看著就像十六七歲的樣子，他跟著爹外出曆練，以及獨自回京那一路，不知遇到了多姑娘家自薦枕席，這樣的事理起來早就遊刃有餘了。

      在餘枝眼裏他還是未年的年，可他早就長起來了。

      餘枝點點頭，“行，你看著辦吧。”

      說起來那丫鬟也很無辜，侯夫人若沒起心思，就不會有這一出。

      聽說那丫鬟的爹是管著鋪子的，對這個閨也很疼，一直沒舍得送進府當差，在自家也是小姐一般地養大，可見若不是侯夫人起意，人家是要在外頭自行婚嫁的。

      爬床是不對，可人家也是被侯夫人扯進這渾水裏的。

      所以，能寬容點還是寬容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