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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明》第23章 潑皮侯二

聽得朱由校竟然同意了這個請求,張維賢明顯的鬆了口氣。實在是這些天裏,他的力著實有些大了。

    一開始眾位勳貴紛紛給麵子的讓出了自己在京營中的一部分利益,但是隨著張維賢整頓的力度越來越大,他遇到的阻力也越來越大。尤其是朱由校與勳貴聯姻之事,除了當日宮中有一點風聲傳出,此後就再也沒有了後續。

    這不讓眾位勳貴懷疑這不過是朱由校放出來的一個假消息,目的還是在於整頓京營。他們不敢去找皇帝本人,自然就將力給到了張維賢這邊。

    因此張維賢這兩天著實過的有些不好。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安排在今天。老國公就在你的府上吧,你去安排一下。"

    朱由校想了一會說道。他能夠理解張維賢上的力。見個麵而已,不是什麽大事。正好也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

    張維賢聞言一喜,連忙應承了下來。朱由校此舉,無疑是在以示恩寵。

    "好了,國公你自行安排吧。朕接著去逛逛。下午時分朕自行回來。"朱由校起要走。

    "對了,低調些,別弄得人盡皆知。"朱由校暗自囑咐了一句。

    等朱由校走了一會,就發現跟著自己的隊伍又變大了。

    除了原先的那些侍衛之外,還有幾十個孔武有力的漢子跟在自己的後麵,朱由校苦笑一聲。

    不用想,定是英國公將自己府上的家丁派了出來。

    名為家丁,實則都是經曆了生死磨煉,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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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王安倒是對英國公的這番安排很是滿意,在他看來,什麽都沒有朱由校的安危重要。多了些人,總是好的。

    朱由校苦笑一聲,安危確實是有保障了,但是終究有些束縛。不過他也清楚,自己有些矯了,以他的份,怎麽可能在沒有任何安保的況下出行。

    不過好在,隨著逐漸進鬧市,那些侍衛們也都暗自散開了,沒有那麽招搖了。朱由校一行人,倒是沒有那般引人注目了。

    "餛飩,新鮮的餛飩。"一道略顯稚的聲音傳到了朱由校耳中,他仔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朱由校很快就在一個餛飩攤麵前停下了腳步。他出宮的時候就沒有吃飯,折騰了這麽久,早已是的不行。突然聞到了這混沌攤中傳來的香氣,再也移不開腳步。

    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攤,地方不大,隨便支了三四張桌子,隻有零星幾個客人。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婦人在勤快的忙活著,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招攬著客人。

    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孩子?朱由校先是一愣,倒也沒多想。很看到一個人拋頭麵的。

    "給我來一碗餛飩,小妹妹。"朱由校走進去,坐在了一張空桌子上,對著那小孩說道。

    小孩先是應了一聲,然後看向朱由校甜甜的一笑,說道:"大哥哥,他們不吃嗎?"用手指了指站在朱由校後的王安以及兩名侍衛。

    朱由校一愣,隨後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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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一共要四碗。"

    小孩又是甜甜的一笑。

    "阿娘,這邊的客人要四碗餛飩。"

    一直在忙碌的婦人聽聞小孩的聲音以後,抬起頭,衝著朱由校的方向看來,正好與朱由校的眼神對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這邊朱由校也示意王安以及那兩名侍衛坐下來。

    說話間,其他裝扮常人的侍衛們也走了進來,坐滿了這幾桌。小孩連忙勤快的去照顧他們這幾桌,瞧的高興勁,許是好久沒有這麽多人過一樣了。就連那婦人臉上也是升起了一笑容。

    "阿娘,今天好多人啊。我們家好久沒有來過這麽多人了。"那小孩興的跟著那年輕婦人說道。

    朱由校聽後,暗自點頭。看來他想的不錯,從那小孩的驚喜勁就不難看出,這家小攤的生意恐怕不太好。

    時間不久,那年輕婦人就為朱由校他們端來了四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朱由校輕輕一聞,香氣撲鼻。

    "幾位客,請慢用。"隨後衝著明顯是領頭的朱由校,善意的一笑。

    朱由校看著眼前這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再也忍不住了,剛要大快朵頤,就被一臉嚴肅的王安攔住了。

    "皇爺,讓奴婢先來。"

    朱由校立刻明白了王安的用意,不由得苦笑一聲,低了聲音說道:"大伴,這是在宮外,不必如此。"

    但是王安執意不肯,一定要他先吃下這第一口,才能放心讓朱由校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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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王安輕輕點頭,朱由校再也忍不了,低頭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不得不說,吃慣了宮中的膳以後,這碗餛飩倒是給了朱由校不一樣的覺。

    但是沒等朱由校吃幾口,就聽見有什麽東西打碎了的聲音,隨後便是一聲清脆的掌聲,然後便是一個囂張的聲音。

    "這個月的攤位費,都已經給你們寬限幾天了,你們要等到什麽時候?今天在不給給足了,別怪我掀了你們的攤子。"

    朱由校打眼一看,便看見一個一臉胡須,滿臉橫的人正囂張的對著那對母說道。在其後,還有幾個青皮打扮的跟班。

    而被婦人摟在懷中的小孩臉上,眼可見的有一個清晰的掌印。不用去想,剛剛那一聲清脆的掌聲,便是落在了這個小孩臉上。

    小孩捂著自己的漲紅的臉頰,一邊委屈的掉淚,一邊啜泣道:"又是你們,我們在大街上擺攤,哪來的攤位費?不給你們,你們就搗,都沒有客人願意來我們家吃飯了。可給了你們以後,你們還不知足,月月漲價,我們哪有多的錢來給你們?"

    聽得小孩的話後,那人也不惱。反而是一笑。

    "沒錢?沒錢好啊,沒錢這不是有人嗎?"說罷,便瞇瞇的看向那婦人。

    那婦人也是快要急哭,聲音中帶了哭腔:"侯二爺,求求您再寬限我們幾天,今天生意不錯,我定能上那攤位費。"

    那被稱為侯二的中年漢子聞言卻是一笑:"秦娘子,您這就是見外了不是?什麽攤位費,些許小錢有什麽打的?當年秦大哥對我有恩,如今他沒了,我可得好好照顧您啊。"

    那婦人沒想到這侯二竟能如此無恥。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帶著婉兒離開京城去要飯,我也不會同意的。" 那婦人一抹臉上的淚水,狠狠的說道。

    此時攤位附近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侯二,你也別太過分了。當年秦娘子的相公可是與你有恩,你這麽做對得起他嗎?"

    "就是,你還是人嗎?若不是秦娘子的相公戰死遼東,你敢如此嗎?你不怕秦娘子的相公的袍澤知道了嗎?"

    有些的人,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道。

    說的人多了,侯二也有些惱了。

    "看什麽看?與你們何幹?莫要給自己找不痛快。"侯二一聲大喝。圍觀的眾人被他的兇狠模樣嚇到了,在一想到侯二的份,麵忌憚之,歎息一聲,紛紛散去了。

    "秦娘子,你好好想想吧。若明日再湊不齊這攤位費,就莫怪我不講麵了,明日可就誰也幫不了你了。"

    隨後侯二便得意的一笑,準備帶著人揚長而去。

    不過剛走了沒幾步,便聽得有一道聲音從自己的後傳來。

    "侯二是吧?我讓你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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