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競毅抬眸看著。
這時一束天忽然亮起,破開了厚厚的云層,過玻璃照進來。
男人的半側像是打上了琉璃。
他靜靜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宛如神明肅穆,令蘇云舒覺冒犯了他,忙道歉自己找補回來:“大哥怎麼會看我的日記,又不是什麼重要財報……那個……那個謝謝大哥幫我留著。”
“什麼時候你有空,我請你吃飯。”訕訕笑了笑,幾乎不敢再看他的臉。
太該死了,怎麼問出這麼蠢的問題。
沒有等到傅競毅的說話聲,蘇云舒很懊惱,可也不敢再說什麼,朝他淺淺頷首,灰溜溜地走了。
出了書房門口,蘇云舒就郁悶地咬著瓣。
好像比起日記被人看,更令惶恐的是惹怒了傅競毅。
這家里,對有好臉的只有傅競毅,現在還把他給得罪了。
蘇云舒長長地吐了口氣,回到車上司機回去。
翻了翻日記本,沒什麼心,把日記收回包里。
接下來幾天,蘇云舒都沒再出門,名曰養傷,天天悶在房間。
傅競堯沒來找,也沒電話。
這下是徹底的冷戰了。
蘇云舒托腮看著窗外,對于是否要對他低頭認錯還拿不定主意。
心里像是裝了一只貓,貓想出去捕獵,可主人關著門不讓出去,說它只是飼養的寵,外面的獵更危險,它斗不過。
樓下傳來說話聲。
蘇云舒眼角往門口方向斜了下,接著就聽到敲門聲。
傭在門口說:“小姐,家里來客人了,太太請你下樓去。”
蘇云舒皺了下眉。
岳錦如很帶朋友來家里,尤其……
傭站在門口,看到蘇云舒開門出來,上前扶著的手臂。
蘇云舒這幾天養傷,腳已經好很多,走路也方便了,沒必要扶著。
傭小心地扶著往樓梯走,生怕一個滾下樓梯似的。
走到一半,蘇云舒就知道那位貴客是誰了。
顧尚珩坐在客廳,聽到腳步聲轉頭朝看去,淺淺笑著:“這次蘇小姐還記得我嗎?”
蘇云舒笑笑:“肯定記住了。”
岳錦如道:“下午去你爸的實驗室,正好遇上小顧。他聽說你摔傷了,說要來看看你。還不謝謝人家?”
蘇云舒心里想,人家來看是他自個兒愿意,為什麼要說謝謝?岳錦如現在為商界強人,骨子里對上位者的諂還是戒不了。
當著外人的面,不好說什麼,對著顧尚珩玩笑道:“顧先生大概是想測試一下,我還記不記得他。”
顧尚珩抿笑:“顯然這個測試,我已經得到回答了。”
岳錦如看兩人談得來,給傭使了個眼,把空間留給兩個小年輕。
蘇云舒拎了下搭在上的毯,抓著尾端有一下沒一下地扯上面的流蘇。
顧尚珩喝口茶,看垂著腦袋悶悶的模樣像是困了好幾天的小狗狗。他道:“在哪兒蹦迪,摔得幾天不出門?”
蘇云舒:“蹦迪多無聊,冰不更好玩?”
顧尚珩怔愣,瞄了瞄的腳,再看看的臉。
似乎很難想象這話是從一個淑里說出來的。
蘇云舒輕輕咳了一聲,揪著毯來回:“今年第一次冰凍,想學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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